看到郵件內容的瞬間，厲霆晟黑色的瞳仁，驟然一縮。
許若依竟然帶着陌生人找到了安娜的公寓？
厲霆晟的眸子裏，帶着冰冷的含義。
許若依是車禍的元兇，厲霆晟早已調查的一清二楚。
但——
沒有許若依僱兇迫害許若晴的證據。
厲霆晟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平生最痛恨有人傷害他珍惜的人。
就算厲氏在臨川權勢遮天，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便厲霆晟恨不得親手將許若依千刀萬剮，也不能將她送進監獄。
厲霆晟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緩緩地敲擊：“她和誰一起去的。”
許奕凡與許奕涵的臥室內。
許久的沉寂過後，突然一聲“叮咚——”打斷了許奕凡的思路。
有人回覆他的郵件。
許奕凡收回深思，握住鼠標，切到郵件界面。
竟然是爸比回了郵件？
難道爸比沒有休息嗎？
許奕凡急忙打開郵件，看到厲霆晟發來的內容，一直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賭對了。
爸比對媽咪的在意，遠超過爸比表現出來的。
許奕凡回答：“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還有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不過厲叔叔，你爲什麼這麼相信我？難道不擔心我在挑撥你與許阿姨嗎？”
厲霆晟如炬的眸，盯着電腦屏幕。
許奕凡的回答，讓厲霆晟緊抿的薄脣，微微勾起一抹笑。
他在試探自己。
厲霆晟眼底浮現出對許奕凡的欣賞：“你在挑撥麼？”
“沒有。你與許阿姨之間，或許已經不需要我挑撥。”
厲霆晟盯着這行字，大笑出聲。
安娜的兒子，太有趣了。
小小年紀，城府極深。
往日對小孩沒有任何興趣的厲霆晟，對許奕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厲霆晟：“我會派人調查。”
許奕凡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雖然黑客技術了得，但沒有權勢。
成年人世界想要獲取情報，沒有兒童世界那麼簡單。
許奕凡深知，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厲霆晟可以做到。
許奕凡靜靜地在電腦上敲下一行字：“合作達成。”
“哥哥，哥哥——別看郵件了！外賣都到了！媽咪喊我們去喫飯呢！”許奕涵催促道。
許奕凡合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來了。”
美國知名酒店的總統套房內，厲霆晟望着“合作達成”四個字，啞然失笑。
這恐怕是與他合作的年紀最小的人。
厲霆晟又倒了一杯威士忌，慢條斯理地品着。
他想了想，拿起手機。
半分鐘後，李安接起電話：“厲總，這麼晚請問您有什麼吩咐麼？”
威士忌度數很高，厲霆晟的眼神有些醉。
他的神思卻很清醒：“在我下週回國之前，派人死盯着許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