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中世紀梟雄 >第一百一十二章:敵軍來襲
    在萊茵河邊通向北方的主路上,刺骨的河風吹得士兵們直哆嗦。

    有時候,道路兩旁枯樹上的積雪稀里嘩啦地落在行進的士兵頭上,中獎的幸運兒便罵罵咧咧地把武器和盾牌交給同伴,拍打着身上的積雪。

    騎在最前面正在和福克斯交談的昆尼爾男爵忽然勒住了繮繩,擡起右手,示意後面的士兵立刻停下腳步。

    “停!”

    只見在前方主路上大概兩百米開外的地方,有一道模糊的影子。仔細一看,大概是一座用石頭搭起來的哨站。

    迎着昆尼爾男爵詢問的目光,福克斯稍加思索了一番,隨後眯起了眼睛揚起嘴角:“是多爾斯滕男爵領的邊境哨站,我來搞定。”

    說完,福克斯將兜帽拉低,雙腿加緊了馬腹。小馬駒在滿是車轍印和腳印的主路上,踏着積雪,快布奔跑了起來。

    “跟着他。”昆尼爾男爵偏了偏偏腦袋,他身後的一名親隨騎士帶着一個侍從策馬跟了上去。

    “前面的人停下!”大聲的呵斥從哨站處傳來。

    一道滿是劃痕,鬆鬆垮垮的拒馬欄攔在了主路中間。

    拒馬欄後面站着一個拿着長矛,戴着填充頭巾,穿着保暖的武裝衣和簡陋皮革填充甲的士兵。

    “你們是誰?你們來這做什麼?”拒馬攔後面傳來的聲音有些緊張。顯然,那個年輕的士兵已經看到了來者身後的軍隊。

    “你們身後的軍隊是哪位領主的?你們有多爾斯滕男爵大人的軍事通行許可嗎?”在哨站旁的木桌上,戴着紅色尖頂帽的年老稅官從椅子上緩緩地站了起來,眼中滿是警惕。

    “發生了什麼事?”石頭哨站的木門被打開,一個一臉慵懶的絡腮卷胡士兵從裏面走了出來。

    “不要緊張我的朋友們,大衣櫃在午夜跳起舞來。”福克斯戴着兜帽,低着頭,忽然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啊,那是什麼鬼話?”年輕士兵一頭霧水,不解地撓了撓腦袋。

    “等等,你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老稅官疑惑地看着這個裝束和聲音都似曾相識的男人,卻一時想不起他到底是誰。

    不過忽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再也沒有機會思考這個問題了。

    “噗嗤!”

    可憐的老稅官被身後強壯的手臂錮住了脖子,緊隨而來的匕首深深地捅進了他的心窩。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灰藍的雙瞳裏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掙扎着想要回頭看向身後的叛徒。

    “但是他是爲梳妝檯或者燭臺而跳的嗎?”絡腮卷胡士兵和福克斯相視一笑,對出了暗號的下一句。

    老稅官艱難地蠕動着嘴脣想要說些什麼,鮮血順着他被錮住的喉頭溢出了嘴角,浸溼了絡腮卷胡士兵綠色武裝衣的衣袖。

    “迪特爾你瘋了嗎?我的上帝,你們是一夥的?”年輕的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絡腮卷胡士兵,那個該死的叛徒。

    寡不敵衆,他立馬做出了選擇——丟下手裏礙事的長矛和盾牌,往路旁的樹林逃逸。

    那個叫迪特爾的叛徒士兵見狀拔出了匕首,直接將老稅官的屍體推倒在了地上。積雪貪婪地吸噬着屍體尚未散去的餘溫。

    迪特爾快步跑到路中央,鼓足了勁將拒馬欄擡到了路邊。

    “幹掉那個逃跑的傢伙,別讓他跑了!”福克斯有些焦急地說着。

    無需福克斯多說,他身後的騎士猙獰地笑了起來,和他的侍從一起策馬向年輕士兵逃跑的方向追去。

    不一會兒,路旁的樹林中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現在,所有的礙事者都已經離開人世了。”福克斯笑盈盈地摘下了兜帽,拍了拍手,踩着馬蹬下了馬,向迪特爾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在河對岸過得如何?”迪特爾將匕首收回腰間的鞘中,伸手老稅官屍體的黃色羊毛長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昆尼爾男爵待我可比老科奧瑟待我好得多了。”福克斯將馬兒的繮繩栓在了哨站石屋旁的栓馬柱上,走到了收稅的桌前,將桌下沉重的箍鐵錢箱拉了出來。

    忽然福克斯聽到了樹林方向傳來了馬蹄聲。他冒着冷汗擡起了頭來,原來是剛纔追殺年輕士兵的騎士以及他的侍從。

    騎士的身上和他胯下的戰馬身上沾滿了暗紅的血液,他的侍從馬鞍側掛上多了一件被鮮血染紅的武裝衣,一件破了洞的皮革填充背心和滿是污穢的填充頭巾。這算是他們的戰利品了。

    “尊敬的亨特閣下,請告訴昆尼爾大人,全部都已經搞定了。”福克斯恭敬的對騎士說着。

    那個叫亨特的騎士沒有回答福克斯,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鼻子中噴出了一大團白氣,隨後便駕着馬朝昆尼爾男爵的隊伍駛去。

    叛徒無論在哪都是受人提防唾棄的,即便現在他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既然他能背叛他原來追隨了多年的君主,誰能保證當利益不合的時候他會不會毫不猶豫地背叛我們?這樣的小人可以利用,但必須得好好盯着。”亨特在回男爵軍隊通告消息的路上如是想到。

    福克斯倒不在乎他怎麼想,現在的他全部心思已經被那結實的箍鐵錢箱吸引住了。

    “接着,箱子的鑰匙!”迪特爾蹲下了身子,從老稅官屍體的腰帶上取下了鑰匙,丟給了福克斯。

    “怎麼才這麼一點錢?”

    用鑰匙打開箱子後,出乎福克斯意料的是,箱子里根本就沒有多少錢幣。他粗略地數了數,所有的錢幣加起來總共也就值八枚德涅爾銀幣而已。

    “朋友,你沒有在河對岸繼續做稅官了嗎?你應該知道的,在四天前的聖母領報節當日,我們將前幾個禮拜收到的所有路費都運到了老男爵的錢庫裏。”迪特爾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說道。

    “無論如何,蚊子再小也是肉。拿着吧,這是你的酬勞。只要你好好表現,等我們徹底控制了男爵領,我會給你更多的回報,比如,一座富裕肥沃的農場,幾頭健康的小豬和牛犢,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奴隸……”福克斯說着,從錢箱裏拿出了兩枚德涅爾銀幣,塞到了迪特爾的手裏。

    “謝謝,真是太棒了,”迪特爾的眼中都快放光了,“那可真的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

    “是的,是的,所以,我需要你現在回多爾斯滕堡彙報哨站被毀的消息,就說是一隊從南方來的逃兵乾的。另外,放機靈點,悄悄地把這封信交給我的摯友約納斯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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