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中世紀梟雄 >第一百八十三章:大獲全勝
    “噗嗤!”

    “嘶!!”

    “啊啊啊啊啊!!!”

    馬扎爾人的輕騎兵撞上了矛牆,斜插進泥土裏的長矛扎進了草原戰馬的腹部,蹲在地上的那個民兵被眼前的“龐然大物”給嚇得擡臂護頭,戰馬失去了重心,悲鳴着倒下。

    站在第二排的鎖子甲私兵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還沒等那個渾身溼漉漉的馬扎爾人落地,眼疾手快的老兵便已經將長矛狠狠地捅進了他的胸膛,劇烈的疼痛讓這個突厥人放聲慘叫了起來。

    更多來不及勒馬的馬扎爾人輕騎兵衝向了矛牆,他們的馬都是矮種馬,可沒那個小頭目的馬那麼高大,民兵們面對它的衝鋒底氣顯得更足一點,他們在老兵們的鼓舞下鼓起了勇氣握緊了長矛,準備迎接衝撞。

    “見鬼!”

    一個馬扎爾人的矮種馬被長矛扎中,劇烈的痛苦令馬匹幾乎失去了活動的能力,斜插在土中的長矛“咔擦”一聲折斷,沒能止住因慣性而繼續前進的騎兵,於是,馬匹的屍體撞翻了第一排蹲着的兩個民兵,並且將第二排的鎖甲私兵撞得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個馬扎爾人騎兵摔進了矛陣,還沒等他眩暈地從地上站起來,一個在他身旁的弓箭手便已經衝上前抱住了他的頭掏出了腰間的小刀,將他的脖頸無情地切開,鮮血如泉涌般流淌。

    矛牆受限於人數,並沒有西蒙原本計劃的那麼密集,好在這些馬扎爾人也不是什麼重甲騎兵,大部分的輕騎兵都被第一排斜插的長矛給擋住了,木矛柄“咔擦”折斷的清脆聲響陸續響起,其間也有騎兵衝破了矛牆的阻攔,幸運地沒有受傷,只是撞到了幾個士兵而已。

    一個緊跟在後面的馬扎爾騎兵看準了同伴用生命換來的矛牆缺口,準備從缺口衝出去,但當騎兵踏過倒斃的馬屍和正從地上爬起的民兵時候,旁邊一個鎖子甲老兵猛地向馬上的他刺出了長矛,尖銳的矛尖扎在了高速移動中的騎兵柔軟的腹部,一時間血珠飆濺,鎖甲老兵像是用烤肉籤穿起一串烤肉一般將騎兵留在了長矛上,而他那沒受到傷害卻受驚嚇了的矮種馬則撞開了它面前三個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矛兵,繼續奔向了後方森林的深處。

    場面一度混亂極了。

    後面的馬扎爾人們見來不及勒馬正面衝撞到“矛牆”上的同伴死傷慘重,即便此時的“矛牆”已經千瘡百孔了,但沒人願意再冒這個風險,他們繞向了矛陣的側翼,不過礙於森林中繁茂的樹叢樹木和枝葉,他們不得不放慢了速度,有些人被弓箭手射來的箭矢擊中,慘叫着丟掉了武器從馬背上跌落,馬扎爾騎兵們的士氣和鬥志正在遭受猛烈的打擊。

    ……………………………

    埋伏並殺入馬扎爾人營地中的持矛民兵們發現這些該死的異教徒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殺,許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戰場,很難想象在此之前他們不過是一羣在田間勞作的農夫罷了。

    教官給他們的定期訓練並沒有使他們很快就成爲戰士,與之相反的是,大部愣頭青民兵在接敵後都將教官教給他們的戰鬥技巧忘得一乾二淨,這是很正常的反應,不能怪他們,但他們爲此付出的代價是異常高昂的。

    一個年輕的持矛民兵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顫抖,他戴着軍士分發給他的填充頭巾,在平時穿的亞麻衫外面套着一件臭烘烘的發黴武裝衣外套,手裏拿着短矛和木盾。

    相比其他領主手下的徵召兵,他還算是幸運的,至少西蒙會在出徵前給他們派發一些裝備來提高生存機率,而其他領主別說訓練徵召兵了,布衣農夫們拿着鋤頭和草叉就被直接拉上了戰場,除了他們自己之外,根本沒人在乎他們的死活。

    年輕的持矛民兵呼吸因爲緊張而加快了節奏,他的心如同草叢間亂竄的兔子一般“砰砰砰”地跳個不停,他握緊了手裏的短矛刺向了前方的一個大鬍子中年馬扎爾人,後者顯然有些戰鬥經驗,連忙向旁邊閃避,躲過了這蘊含着巨大的蠻力但卻使得十分笨拙的長矛。

    大鬍子馬扎爾人躲過了這一矛後,嫺熟地抓着年輕民兵來不及收回去的矛柄,握着馬刀順勢向前用力劈砍向了這個不知所措的年輕人,後者慘叫了一聲,鬆開了手裏被敵人抓住的長矛連連後退,跌倒在了地上。

    這件發黴的武裝衣救了他一命,也許還有馬扎爾人的馬刀變鈍了的原因,無論如何,這一刀僅僅是劃破了武裝衣的外層棉布,並沒有傷到他的肉體。

    年輕的矛兵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他的半邊肩膀都快疼得沒有知覺了。他絕望地看着走上前擡刀想要了結他生命的異教徒,瘋狂地往用右手支撐着身子在地上挪動,想要離那個異教徒遠點。

    “咚!”

    蓄滿了大鬍子的馬扎爾人用盡全身之力的第二刀砍了下來,地上的年輕民兵擡起左臂格擋,他握在左臂上的木盾發出了巨大的敲擊聲,木屑四濺。已經變鈍很久沒有被磨過的馬刀只是在木盾上留下了一道印記。

    當耗盡耐心的大鬍子馬扎爾人一腳踢飛了年輕民兵手裏的木盾,準備揮出第三刀的時候,一柄鋒利的短斧從背後劈在了他的肩膀上,深深地嵌入了他的鎖骨中。

    血液如燒開的沸水一般從馬扎爾人的傷口涌出,瀚恩軍士雙手握着斧柄,將右腳踩在了痛苦呻吟着的大鬍子馬扎爾人背上,在一聲清脆的“咔擦”骨裂聲中將斧頭拔了出來。

    “你救了我一命!”年輕人的雙腿抖動得厲害,他顫顫巍巍地撐着地站了起來。

    營地裏的戰鬥進行得十分激烈,果然如西蒙所料,他的鎖甲老兵們殺這些毫無防護的馬扎爾人就如劈瓜切菜一般容易,不過持矛民兵們表現得差強人意,好在有老兵們的激勵,目前他們的士氣還沒有崩潰,這會兒正和馬扎爾人們打得有來有回的。

    馬扎爾人的武器大多已經不再鋒利,就連西蒙的持矛民兵們身上的破爛的武裝衣都砍不透了,更別提老兵身上的鎖子甲。營地裏到處都是鮮血和斷肢,以及倒在地上發出瀕死呻吟的人,不過他們大多是馬扎爾人,當民兵們從這些傢伙身邊經過時,有人朝他們不屑地啐唾沫,詛咒他們趕緊滾到地獄裏面去,那纔是他們該去的地方。

    沒有護甲保護的馬扎爾人佔了大多數,所以西蒙給士兵們配備的武器大多是斧頭和刀劍,只要馬扎爾人被砍到,基本上就會喪失繼續作戰的能力。

    當然,馬扎爾人並不全是傻子,一些保持着理智的馬扎爾人見用刀劍劈砍很難傷到西蒙的士兵,便抄起了馬上使用的長矛進行突刺,鋒利的矛尖輕而易舉地便將柔韌的武裝衣給刺穿了,一些民兵痛苦地捂着傷口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是此時馬扎爾人的大勢已去,許多人已經開始慌不擇路地潰逃了。

    此時,在戰場的另一側,西蒙的矛兵們正有條不紊地向營地移動。

    他們附近那些騎上馬的馬扎爾人簡直是紅了眼,馬扎爾人可不想讓自己這幾個月來的劫掠成果付之一炬,所以,他們悍不畏死地在密林之中夾緊馬腹發起了衝鋒。

    一個沒操縱好馬匹的馬扎爾人撞在了樹上,馬兒發出了悲鳴,他也一下從馬背上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另一棵樹的樹幹上,半天沒能再爬起來,隨即便被以樹木爲掩護向前推進的克里格給補了刀,徹底沒了生息。

    一個馬扎爾人衝向了持矛士兵,手裏揮舞着馬刀,這一套對持劍步兵或者是毫無防備的平民特別有效,但矛兵們並沒有多少恐懼,應敵的勇氣都來源於他們手上三四米長的矛。

    只見一個老兵雙手握着矛對準了那個馬扎爾人來襲的方向,當他越來越近,馬刀上閃爍的寒光都已經令人汗毛倒立時,老兵狠狠地刺了過去,將長矛深深地送進了那個馬扎爾人的胸膛,不過那匹依舊在奔跑的馬匹撞倒了旁邊的兩個來不及躲閃的士兵,好在他們並沒有生命的危險。

    也有馬扎爾人選擇從樹木較少的空地向西蒙的矛兵們發起衝鋒,這時小克萊因高湛的箭術便體現出來了,他拉那張一百磅的反曲弓如同拉風箱一般輕鬆,蘊含着巨大動能的箭矢飛向了迎面衝來的騎兵,後者的脖子被箭矢貫穿,但是卻異常頑強地支撐着身體避免從馬背上摔下,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拽着繮繩偏轉了方向,往戰場外逃逸,但小克萊因知道他已經和一個死人無異了。

    馬扎爾人們的士氣已經跌落到了谷底,在密林中對上矛兵,這簡直是他們揮之不去的噩夢,在這裏,他們騎着馬的優勢反而成了劣勢,而步戰的馬扎爾人也因爲沒有任何護甲而死傷慘重。

    他們已經不堪再戰了。

    “瞧,他們像老鼠一樣夾着尾巴逃跑了!”

    “太好了,我們殺光了那羣異教徒雜種!”

    “上帝保佑!”

    士兵們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勝利歡呼,逃跑的馬扎爾人即便是心存不甘,也只能嚥下這口氣,暫且保住性命。

    很快,士兵們便將開始戰場的收尾工作,這也是西蒙最期待的清點戰利品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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