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中世紀梟雄 >第二十七章:路德維希
    在充斥着馬糞和各種騷臭味的馬廄邊上,一個西蒙的護衛士兵正將一件件戰利品整齊地往馬車上疊放。

    “這次可真是賺了。”西蒙在一邊舉着火把,看着火光照耀下一件件被擺上車的武器和裝備,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

    “大人,伊賽爾男爵託人送來的這些東西已經一件不落地全部裝上車了。”一個滿頭大汗的士兵走到西蒙身邊,疲憊地說道。

    “幹得好,趕緊去休息吧。”西蒙語音剛落,士兵便看見一個在火光下閃爍着光芒的小玩意朝自己飛來,連忙用手接住。

    “謝謝您大人”看着手裏的這枚銅幣,士兵喜出望外,道過謝後,嘴中哼着歡快的小調走向偏房。他是所有護衛士兵中唯一一個雙臂完全沒有受傷的幸運兒。

    這時西蒙的木頭馬車裏比之前多出了兩件血淋淋的受損嚴重的棉甲,一頂開裂的鍋盔,兩柄矛頭有些鈍的彎曲短矛,一副單體弓和二十枚箭矢,一把稍微有些捲刃的日耳曼劍,兩把帶缺口的武裝斧,三柄農夫砍柴斧,七柄草叉和九柄匕首。

    除此之外,大方的伊賽爾男爵爲了感謝西蒙的投石車在戰爭裏爲他創造的巨大優勢,將那件原本屬於庫恩爵士的鎖子甲以及一匹健壯的黑色戰馬送給了西蒙。

    “真是一匹漂亮的好馬”西蒙走進馬廄,輕撫着這匹現在屬於自己的黑色戰馬。男爵大人確實是慷慨,連同馬背上精美的馬鞍和有着十字雕花的銀馬鐙都一齊送給了自己。

    “西蒙大人,”不遠處,那個年輕的城堡傳令員看見了馬廄裏的西蒙,立馬快步走來,“尊敬的西蒙大人,我家大人邀請您參加後天中午在領主大廳裏的宴會”

    “哦”西蒙輕輕拍了拍黑馬,轉過頭看向了這個略帶緊張的小夥子,“看來我要在這個充滿歡樂的勝利女神降臨之地多呆上幾天了。”

    西蒙已經額外支付給了伊賽爾男爵的稅官十二枚銅幣,委託他派人在自己前往阿伯爾多倫港期間照料好自己的三十個農奴和那架簡易投石車。他已經打算明天上午就啓程繼續前往阿伯爾多倫港。

    “沒錯大人,”年輕的傳令員笑了笑,踩着馬鐙上了一匹旅行馬,“恕我不能多陪了,西蒙大人,我奉我家大人之令馬上還要騎馬去一趟東邊的雷德男爵領。”

    “去吧孩子。”西蒙看着小夥子騎着馬離去的背影,走向了伊賽爾堡的木頭塔樓。

    就在這時,西蒙注意到堡外不遠處傳來了陣陣喝酒划拳聲,腳步不禁地調轉了個方向,走出了木堡大門。出了堡門,在月光的沐浴下迎着陣陣夜風走了一小段的下坡路,終於看到了村莊裏那處燈火明亮的小酒館。

    推開了酒館長着青苔的破落木門,首先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混雜着酒臭味,汗酸味,黴臭味的混合味道。接着,是震耳欲聾的玩笑聲,吵鬧聲,猜拳聲,以及連綿不斷的酒杯碰撞聲。

    “小心,夥計”西蒙皺了皺眉,正要擡腿走進去時,一個坐在門口邊的棕發農兵突然擡手指了指他的腳下。西蒙定睛看去,居然是一灘噁心的嘔吐物。嘔吐物上有被人踩過的痕跡,看來已經有倒黴蛋不幸中招了。

    “我的天吶。”西蒙只得邁過一大步,越過了那灘令人作嘔的玩意。等站穩身子後,西蒙開始仔細打量着小酒館。

    酒館不大,只擺了三張大橡木桌子和十幾張長條凳。桌前熙熙攘攘的坐滿了白天在戰場上戰鬥的農兵。桌上到處是裝着麥芽酒的木杯和盛着烤肉及烤水果的餐盤,看來男爵大人的殺敵獎賞已經進了這羣花錢大手大腳的傢伙的錢袋裏。

    酒館內並沒有地板,一些粗心的傢伙灑在地上的酒讓地面變得格外潮溼,走上去居然還有充斥着麥香的溼泥粘腳。

    “嘿,這位先生,您想喫點東西,喝點麥芽酒嗎請您儘管放心,男爵大人爲了慶祝戰爭勝利,特地取消了這幾天的宵禁。小店包準不會在您喝得盡興時打烊。”一個在吧檯後面拿着抹布擦着木杯的白鬍子老酒侍用他渾濁的雙眼看向這個剛剛進店的客人。

    西蒙回到伊賽爾堡後就在客房裏卸下了所有的裝備和盔甲,現在僅是穿着一件比普通平民穿的粗亞麻布衣服稍好一點的棉衣罷了。所以,酒館的人們並沒有誰認出西蒙的貴族身份來。

    “我猜您想來一份香噴噴的烤豬裏脊肉,一大杯清爽的麥芽酒,以及一塊新鮮出爐的熱騰騰的麪包屑蘋果派,”酒侍看着猶豫不決的西蒙滔滔不絕地說道,“先生,我發誓您一定會愛上這些的,就像之前每一個喫完後都豎起大拇指的客官一般讚不絕口。”

    “好吧,那就來一份吧。”西蒙摸了摸有些咕咕叫的肚子。不得不承認,這個能說會道的酒侍光是嘴上說着就能把人給說餓。

    大木桌已經沒有空位子了,同時西蒙也實在是和這些中世紀的愚昧農夫沒什麼話聊。所以西蒙獨自坐在了吧檯角落的木椅上。

    不過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左手邊的木椅坐着一個打扮與氣質和這些農民完全不同的傢伙。

    “那羣草原上的馬扎爾人,快馬上的神箭手,在搖晃的馬背上如同在平穩的大地上一般,用手裏的短弓不斷收割着一個又一個薩克森勇士的寶貴生命。”一個穿着橙綠拼色短袍,紅色緊身褲的金髮中年男人正在動情地演說。他身邊聚集的好幾個一邊喝酒喫東西,一邊靜靜聆聽的農兵。

    “穿着閃亮鎧甲,騎着高俊戰馬的薩克森騎士們也出動了,”這個金髮男人的語氣逐漸慷慨激昂,緊接着話鋒一轉,“但那些騎着靈活矮種馬的騎射手並不會像騎士對決一般和他們正面交鋒。如果打個比方來看,他們就像耗子一樣拼命逃竄,耗盡貓的體力,接着在貓疲憊不堪時,給予貓致命的反擊。從獵物重新變成獵人。”

    “上帝保佑,居然還有這樣可怕的敵人,連精銳的薩克森士兵和騎士都無法奈何他們”一個農兵感慨着,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先生,您繼續講啊。”一個老農兵急切地想知道後續。

    “咳咳,那個,我杯子裏沒酒了。”金髮中年男人輕咳,將手裏的木杯翻轉過來,確是連一滴麥芽酒都沒倒出來。

    “嘿,老施羅德,再給這位先生上一杯麥酒,算在我賬上”這個農兵高聲喊道。不一會兒,老酒侍將滿滿一大杯冰涼的麥酒遞了出來。

    “現在感覺好多了,”金髮中年男人仰頭大喝一口,擦了擦鬍子上的酒珠,“不過,幸運的是,我們足智多謀的亨利國王很快就採取了全新的對策。他在薩克森東面的平原上建立起密密麻麻的城堡來抵禦入侵。使用了新的以步兵爲誘餌,讓精銳騎兵伏擊的精妙戰術,狠狠地打擊了那些異教徒囂張的氣焰,保護了廣大的基督徒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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