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微笑着邊挾菜邊附和道:“恩,做成魚羹的話,想必滋味也是不錯的。”
“那可未必。做魚羹的話,我保證這邊的廚子都不如小蘭姐。就是御廚也夠嗆。”
柏夜得意地瞅了瞅玲蘭,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芳邑客棧的魚羹,是別的地方比不了的。”說着他神祕地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跟白凌羽說,“不妨告訴你,小蘭姐烹調的功夫自然是極高的,但關鍵還是,水。”
白凌羽停下了筷子,疑惑地問:“水不就是水,能有什麼特殊?”
江靜瀾不知道何時聽了一耳朵,嘟起嘴來嫌棄地說:“水當然不一樣了。你看這條河,旁邊住了多少人家,可想這水裏面什麼都有。魚你們自己享受吧。我可不喫。”
聽了這話,柏夜的筷子不禁抖了一下,雖然明知道這條回溯的鱸魚不可能是在帝都河中捕撈出來的,但還是覺得滿嘴的魚肉,開始變味了。
在小白的嘆氣聲中,他強嚥下嘴裏的食物,認真地解釋道:“你說的其實也有道理。我們客棧燒魚羹用的也不是西江水。是舊鎮的溫泉水,要澄一天一夜,再送進廚房的。”
端坐在桌旁的乙弛也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作證。溫泉水都是我挑的。三天一大缸,我挑了十年。”
江家大小姐驚訝地看看大小師姐,遺憾地說道:“他們做菜這麼講究呀。那咱們錯過了啊。”
這話柏夜好像在哪裏聽過,登時就樂了,試探着揶揄道:“就看你練的這種火系祕術,要是不說,我們都以爲你只愛喫烤肉呢。”
狹窄的船艙裏,忽然升起一旋熱風,柏夜連滾帶爬地遠遠地躲到了艙口。衆人也驚笑着往後仰倒。大師姐嗔怪地瞪了師妹一眼,不過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小白歪倒在靠墊上,揉着額頭說:“舒服不了幾天了。四天後就是九品大考。跟白衍比武之後,還要忙聖上閱兵的事情。再之後,我就要回前線了。”
剛剛還嬉笑成一團的小夥伴們,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你真的要去跟四皇子比武?你家家規怎麼辦?”柏夜聽說了那天九老堂的事,本沒放在心上。現在忽然提起來,心裏咯噔一下。
小蘭也默默地坐直了身子。小夥伴裏,她算是最穩重的一位,遇事思慮也比旁人更細膩些。沉吟了半晌,她終於鼓起勇氣對義兄說: “贏了怎麼辦?輸了怎麼辦?這次大考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你們二人的身份太特殊了。雖然是他咄咄逼人,但你這樣應對,值得麼?”
白凌羽苦笑了幾聲,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先不管那個了。在這之前,還有一件大事。”
江靜瀾一下子便被挑起了興致:“你又想搞什麼事?”
“丞相設宴,請我和乙弛去。你和小夜,敢不敢一起去見見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