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的最高境界,便是有一技之長。”丁凡傲氣道。
“你不會說是看相吧?”範樹芽噗嗤笑了。
“相術只是我所學的一部分!”
“還以爲你跟那些江湖術士不一樣呢,結果,更能吹!”
都是年輕人,兩人大笑,江月梅旁邊瞧着,一會兒看看女兒,一會兒看看丁凡,腦海中有了個想法,便從嘴角的笑意流露了出來。
丁凡是相師,當然知道這笑容背後的含義,連忙岔開話題,“樹芽,可以選自己喜歡的專業,到了學校,你會發現另外一個世界。”
“可是……”範樹芽有些遲疑。
江月梅唯恐女兒變卦,連忙問,“寶貝兒,不用心疼錢。”
“我知道你有錢!”範樹芽撇撇嘴,吭哧半天才說道,“我的名字不好聽,以前上學的時候,同學都笑話我。”
“你說范家都什麼水平,起這種破名!”江月梅心疼無比。
“不許你說他們!”
“好好,不說。”江月梅又說道,“兄弟,你給取個好名字吧。”
丁凡要來了範樹芽的生辰八字後,思索片刻後,在紙上寫下一個名字,江晴帆!
不用丁凡解說,江月梅看到這個名字就喜歡,姓和名呼應,而且母女倆名字中含有日月。最最關鍵,丁凡默認姓江,避免了母女二人的尷尬。
範樹芽對這個名字也沒異議,藉着這個臺階也下了。
等範樹芽出去,江月梅終於抑制不住,流下了眼淚。母女相認之後,改名纔是範樹芽真正意義上回歸,十分欣慰。
“我以爲,這輩子就是一個人打拼了,沒想到還能盡享天倫。”江月梅感慨萬千,感激道:“兄弟,多虧了你!”
“都是小事,梅姐跟樹芽走到今天,是血濃於水。”丁凡下意識看看手錶,簡懷能那小子應該快完事兒了。
江月梅看出丁凡的心思,冷冷一笑,“那小子,一看就不老實,不會那麼早出來的。”
“梅姐慧眼如炬!”丁凡豎起大拇指,由衷佩服。
江月梅哈哈一笑,又說起另外一件事,自己有個閨蜜,也是胖人一族,想讓丁凡抽時間幫忙減肥。
接下來的話題,便全都圍繞範樹芽,也就是現如今的江晴帆。一旦涉及子女的話題,當母親的總是滔滔不絕,對孩子有愧疚,對未來有期許等等。
丁凡聽得眼皮打架,在心裏把簡懷能罵了一萬遍時,這小子終於拖着虛弱的步伐出來,證實了江月梅的猜測,期間沒幹好事。
激情消退,對跑車之王的興致也淡了,回去的路上,由丁凡開車。
“太踏馬舒服了,我真怕死在京陽。”簡懷能閉着眼睛,一語雙關。
丁凡裝迷糊,故意說道,“梅姐那裏很有分寸,怎麼會讓客人死了呢!”
“行了,別跟我裝了。你跟我姐早就認識,這次我不想來,她偏拉着,就知道沒懷好心思。說吧,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簡懷能並不傻,乾脆直接挑明瞭!
“幹什麼?還能是打死你啊?”丁凡鄙夷,又說道:“你畢竟是香姐的親弟弟,咱倆年齡相當,她當然希望我能帶你四處走走,多玩玩。”
“就這?”
“你以爲呢?”丁凡反問。
“在集團,我姐是老大,你也看到她那個牛逼樣了,天底下只有她一個明白人。”簡懷能嘲諷道。
“集團給你,你能管嗎?”丁凡突然問。
能!
簡懷能毫不避諱自己的野心,頗爲大男子主義的哼聲道,“從古至今,這天下就是男人的,女人是感性動物,做不了大事!”
“你姐夫就是男人啊!”
“他?我呸!僞君子一個,整天就知道哄我姐樂呵!”
“難道,你不希望你姐幸福?”
“我當然希望,但這是兩碼事!”簡懷能很不耐煩,擺手道:“丁凡,你根本不瞭解我家的情況!”
接下來,就是了解過程。這些話,不知道在簡懷能心裏憋了多久,傾腸倒肚地全說了出來。
香海集團的前身,是父母成立的服裝公司。
在此之前,農民出身的父母,是推着手推車當街賣衣服賣布匹的,看盡世態炎涼,靠着勤勞才逐漸走向富裕。
等簡芳香長大後,父母年紀也大了,便將公司交由她接管。在簡懷能看來,父母之所以將產業交給姐姐,是因爲當時自己年幼,姐姐年長。
姐夫是做外貿生意的,有一家小公司,認識姐姐後,便將兩家公司合併,再後來發展成爲集團。
結果,所有條件都給他們創造好了,這對忘恩負義的,佔盡資源後只是給家族繼承人,也就是簡懷能一個獨立董事的身份,公司重大事宜都不讓他插手。
不僅如此,姐姐總是公開嘲笑他,其他董事也跟着都瞧不起他。
現在,簡懷能認爲自己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接盤,卻跟姐姐商量不通,還一次次惹父母生氣。
“現在,我爸瘦的不成樣子,我媽經常偷偷哭……”
丁凡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打斷他的話,“既然是家族產業,就該一起努力纔行,自己的姐姐都信不過,即使你得到集團,誰還會真心幫你?”
“農村爭家產,兄弟還打架呢,我們老家拼刀子的都有!”簡懷能不以爲然。
“你從小在農村也生活過一段時間吧?”丁凡問。
“是啊,跟着父母去賣布賣衣服,常常就在木板車上睡着了。我姐可沒受過罪,那時候條件多艱難,我爸媽省喫儉用供她上學,沒良心的,現在覺得父母是累贅了。我爸都快七十了,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悲劇……”
“行了,你姐把公司發展壯大,規模不知是原來的多少倍,做父母的該驕傲纔是。”丁凡皺眉道。
“就知道你向着她說話!丁凡,你太不瞭解她了,有機會帶你回老家聽聽,老家人都在背後怎麼罵她的!”簡懷能幸災樂禍道。
“這個我信,人越有能耐,捱罵就越多。”丁凡點點頭,轉頭看了眼,嘿嘿笑了,“但別人背後罵,只要不去聽,就不會有煩惱。倒是你,在家天天被媳婦罵吧?”
“說她幹嘛,誰家兩口子不吵架!”
“可有些人,雖然不罵你,但卻想要你的錢,要不來,就想要你的命。”丁凡大有深意道。
“你,什麼意思啊?我姐跟你說什麼了!”簡懷能面如土色,聲音都有些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