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胡爲民道：“杜唯不過是個新人，即便他再有才華，對盛鑫的整個戰略佈局來說，也造不成太大影響，公司爲什麼一定要跟他對立呢？這樣的人，哪怕沒辦法成爲朋友，也沒必要一定要當對手吧？”</p>
“我也有類似的疑惑。”童振東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左巖磊那件事，說到底是我們管理上的疏漏，盛鑫想成爲八大之一，就要具備相應的格局，最起碼這種強佔他人版權的行爲必須要杜絕。否則，以後那些原創作者，還有誰敢跟我們合作？如果因爲這件事就對杜唯進行打壓，我覺得得不償失。”</p>
“話不能這麼說。”盧美娜道：“我承認左巖磊那件事做的確實欠妥。不過事後，我們一直在積極地和他溝通，也願意給予補償，如果不是他不依不饒，事情也到不了今天這個地步。”</p>
“你確定是積極溝通，不是威逼利誘？”童振東冷哼了一聲，道：“黎映雪爲什麼離職，盧總想必比我們清楚。不要當誰是傻子，有些事我們不說，不意味着就不知道。”</p>
“知道什麼？”盧美娜如同被踩了尾巴，“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看着對方道：“姓童的，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老孃跟你沒完！”</p>
“好了！”吳魁猛地一拍桌子，寒聲道：“這裏是公司的管理層會議，不是菜市場，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p>
“打壓杜唯的決定是總公司那邊下達的，箇中的原因很複雜，並不完全是因爲左丘父子的緣故。這中間還涉及到一些連我都不知道的隱祕。總之，有人不希望看到杜唯在娛樂圈有太大發展。”</p>
吳魁嘆了口氣，神情頗爲複雜地說道：“盛鑫娛樂畢竟是子公司，很多事我說了不算，你們說了更不算，我們都不過是在給別人打工罷了。”</p>
會議室裏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沉悶起來。</p>
“老白，說說你的想法。”吳魁對一個年紀在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道。</p>
那人擡起頭，環視了一眼四周，道：“聽說過熬鷹嗎？”隨即，他也不等別人回答，接着說道：“鷹是一種非常驕傲的生物，很難被馴服，更不要說供人驅策了。不過，在安西地界有一個叫紇骨的少數民族，世代與鷹爲伴，他們馴服獵鷹的方式就是‘熬’，說白了，就是不讓鷹睡覺，藉此來消磨它身上的野性......”</p>
杜唯並不知道，有人想把他當成鷹來馴服，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太過在意，獵人與獵物之間的關係，很多時候是可以相互轉換的。</p>
不遭人妒是庸才，這是古人都明白的道理。</p>
杜唯崛起的速度太快，根本沒時間積累足夠的底蘊，如果不是有老師和京電的一衆校友們撐腰，他現在的處境絕對要艱難的多。</p>
所看重的，無非就是京電的人脈關係網。</p>
“下一站打算去哪兒？要不我們去蒙東吧？離得近，又是巴特的家鄉。”卓凡一臉興奮地說道，他的情緒看上去略有些激動，似乎仍沉浸在演唱會現場那狂熱的氛圍之中。</p>
“嗯！”杜唯點了點頭道：“我已經讓小茹聯繫他們當地的演藝公司了。你們先安下心在冰城好好玩兩天，我讓杜軒和他同學帶你們去滑雪，還有各種好玩的冰上項目。平時難得來冰城一次，也體驗一下屬於我們東北人的熱情。”</p>
“這時候也能滑雪？”卓凡下意識地望向窗外，仲秋時節，樹上的葉子已經逐漸開始枯黃凋落，隱隱帶着幾分蕭索的氣息，只是道路兩旁的花壇裏，野草仍倔強地舒展着身軀，絲毫沒有半點枯萎的跡象。</p>
“當然能。”杜唯沒有看他，而是低頭專心地整理着手稿。口中道：“冰城有建在室內的冰雪樂園，你要是感興趣，還可以看到冰燈和完全用冰搭建的城堡。”</p>
“你呢？不和我們一起？”卓凡感嘆了一番，問道。</p>
“我得回家一趟，有些事需要處理。”杜唯隨口回答道。</p>
卓凡點了點頭，沒有再問，這畢竟杜唯的私事。</p>
“對了，有件事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卓凡的神色明顯有些猶豫，囁嚅了半天道：“前幾天我不是在快閃上開直播了嗎？最近有商家聯繫我，希望我能借助痕跡的名氣幫他們帶貨，價錢開得很高，我不知道該不該拒絕。”</p>
“什麼產品？”杜唯頭也不擡地問道。</p>
“保健品，據說有延緩衰老的功效，還可以祛除皺紋和黑斑，具有相當不錯的美白效果，最重要的是，能減肥，最多一個月能瘦40斤。”卓凡有些不確定地說道。</p>
杜唯擡頭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看上去也不像傻子呀！”</p>
“滾蛋！你才傻子呢。”卓凡嘆了口氣道：“我也覺得有點不靠譜，所以才讓你幫着拿個主意。”</p>
“動動腦子，這就跟明星代言是一個道理，這種東西，幾乎沒有任何保障，萬一出現點問題，你這一輩子就算完了。弄不好，痕跡樂隊也會跟着受牽連，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還看不明白嗎？”杜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脖子上頂的難不成是個腫瘤？”</p>
“這不是他們給的錢多嗎？”卓凡有點心虛：“我打算巡演結束就跟小雪求婚......”</p>
“這麼快？你不是說要再接觸一段時間嗎？”</p>
“這不是讓斌哥刺激了嗎？”卓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小雪跟我們不一樣，我不能耽誤她。”</p>
“幫人帶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確保質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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