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藤仙記 >204 令下無魂
    連意對着那丹瓶端詳半晌,最終也沒打開。

    最終,她也給那丹瓶加了封印術,將那封口封的更緊密一些。

    她一直五感敏銳,此丹瓶未開,可是那瓶口處的那漫溢而出的那血腥之氣讓她感覺非常不適。

    湊的近些,閉上眼,都能感知到一股冷到骨子裏的殺戮之氣!

    魔的東西,能有什麼好物?

    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用什麼製成的所謂還嬰丹!

    她撇撇嘴,又端詳了片刻,這怕不是次源替自己準備的吧。

    先將之放在一旁,連意又掃了那儲物戒指一眼,眼角餘光瞥見一個黑色的鐵片般的東西。

    那東西沒什麼光華,顯得特別不起眼。可連意偏偏注意到了,它看起來和其他東西是如此的不同。

    連意手一勾,那物便被她攝了過來,她拿過來一看,上面鐫刻着一個“殺”字!

    那“殺”字血紅血紅的,那字體看起來詭異的很,似乎看的時間長了,它便扭曲起來,像是活物?

    觀之讓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連意眉目斂了斂,突然心有所感一般,將那鐵牌轉了過來,只見那鐵牌背面赫然寫着她的名字。

    宛若鮮血凝成,修爲淺的人怕不是就要被奪了心神,心頭一顫。

    到此,連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針對她的“殺”令?!

    不僅是針對粟家人,她也被針對了。

    若說是因爲粟家人的關係針對她,未免太牽強了。

    她充其量只是粟家請來的幫手之一而已,可擔不得這麼一個“殺”字。

    那麼,問題來了,鑑寶會的人爲什麼殺她。

    她連意來自眉昆界,對於這乙火界的鑑寶會來說,她不過一個外來修士。

    沒有利益糾葛和恩怨,難道就要殺個人玩玩?

    還是說,那背後的魔主有不得不殺她的理由?

    比如說……知道她是連意。

    確切的說,知道她就是藤仙連意?

    若是這個猜測正確,那他爲什麼殺她?

    藤仙連意可是五萬年就死了的人。

    極有可能五萬年前,藤仙壞了它的好事。

    他們又和始魔元尊有關?

    當年的仙魔大戰,最後究竟是什麼結果?不是說一切塵埃落定了麼?

    藤仙連意在其中又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

    事隔五萬多年,是仙魔大戰中理應敗北的始魔元尊死灰復燃了麼?

    可是它死灰復燃後追着藤仙連意幹什麼?

    九星連珠究竟是怎樣的陣法,值得魔這麼忌憚麼?

    最後,這魔主是什麼身份?莫不是就是始魔元尊的分身?

    這些問題,連意猜不透,猜不明白。

    可是不管如何,她知道,她已經被捲入其中,能不能出這個漩渦,可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連意嘆了口氣,將那“殺”令一收,此物暫時看不出有什麼其他的問題,自然魔氣少不了,只能先封印了它,還是得問問粟驊他們,是否瞭解情況?

    既然被捲入了不知名的漩渦中,往後遇到了危險還不知道何其至之多,無論千頭萬緒,總要慢慢理,來日方長,她也只能慢慢耗着。

    最近接觸到此類信息太多,紛繁複雜,起先,連意還有許多雜思,到如今已經能冷靜面對了。

    若是自己真是所謂的“天選之子”,是背後不知名推手相互博弈之下的棋子,想要掙脫出來,必須有充足的耐心和細心。

    又將那儲物戒指中的東西翻揀了一遍,再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了,連意指尖一點,綠色瑩光一點而散,那瑩光便穿過陣法投入了粟驊的洞府門口……

    粟驊恰好也沒閉關,見此物,手一招,那瑩光變大,裏面出現連意的聲音:“粟驊師兄,我這兒發現了次源的儲物袋中有些可疑之物,煩請過府一敘。”

    粟驊只是一愣,立刻回話說:“馬上來。”

    便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準備去了。

    粟驊知情識趣的很,雖然連意直到現在才告訴他拿到次源儲物袋的事,他也不會說什麼。

    且不說,修士打鬥之中所得皆屬於個人,便是連意昧下其中的一切,那也是她應得的,壓根無需向外人稟報。

    既然邀他過去,怕是有什麼發現,而且估摸着不是什麼好事。

    如此想着,粟驊不敢耽擱。

    說去便去了。

    那傳信符剛飛回來,粟驊後腳便跟了過來,連意撤了陣法,請粟驊進入其中。

    那紫砂小爐上,放着一個紫砂茶壺,粟驊到時,那水將將沸騰!

    連意拿出茶具,提起那茶壺,便溫了杯,又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罐子,用小勺取出裏面的茶葉,放入杯中,再次提起茶壺,沸水沖泡,待得那茶葉舒展,茶香嫋嫋,接着,將那茶水濾掉,再次衝入沸水……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粟驊進來之際,見連意泡茶,原本煩悶的情緒倒是暫時壓下。

    連意好喫,但凡能入嘴裏的喫喝之物,無有不精。

    平日,她除了喝酒,也是會品品茶的,粟驊不好喫,可是他對茶也很喜歡。

    連意此舉,甚合他意。

    他笑道:“此茶葉可是千緣寺的佛臻茶?”語氣卻是篤定非常。

    又見連意眉目舒展,徑自捧着杯子,青衫着身,許是在自己洞府的關係,即便待客,可是就是有一種愜意之感。

    佳人、素手、靈茶,仿若能入畫一般,一時間,倒是讓粟驊愣了。

    明明不久前,她渾身浴血,手持雙劍,把敵人打的屁滾尿流。

    很奇異,哪一種風格,此青衫女子似乎都能駕馭。

    許是,連意可能是他這幾百年的人生中見過最爲獨特的修士了,無關男女,就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

    連外和她一母同胞,可是感覺就完全不同。

    粟驊搖搖頭,真是奇怪的姐弟。

    一晃神,那人已經端起了紫砂茶盞,輕呷一口,眯了眯眼,點頭:“粟驊師兄好眼光。”

    粟驊也端起茶盞,難得靜謐清閒,他笑言:“連仙子真是好生厲害,佛臻茶百年僅得一斤,平日,逡志主持可摳門的很,我家老祖那兒只得二兩,想不到連仙子也有。”

    他家老祖那兒的二兩茶,也是寶貝的很,日常也絕不會拿出來,他身爲老祖最寄予厚望的後輩,也僅僅喝過一次罷了。

    這可是真真讓粟驊喫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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