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藤仙記 >第258章 海上
    如今船程已經過半,大約用不了多久,船員便可下海取物了。

    除了連意和程小鳳,如今再加個陳午,其他人包括這船上的負責人尤漣真君和船員,都是要下海尋找海中珍品的。

    那璀璨的珊瑚,或者成精的海蚌,哪一樣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只是,危險也是大的很,即便是金丹、元嬰修士,在世界已經是佼佼者了,在海中到底是不如在陸上那麼自如。

    畢竟人不是魚,哪兒能在海中如履平地。

    這實力自是要落上個三成不止。

    不過,做海貿生意,可不就要擔這風險。

    連意站在那甲板之上,看那海水翻涌無邊,不僅能聞到海水腥鹹的味道,翻涌間總覺得那泡沫中無形中泛着一種讓人心生懼意的聲勢。

    且,連意五感向來敏銳,也不知道爲何,她總覺得那海浪騰起之時,她能聞到一些異於這海水和魚的味道。

    像是有靈氣?

    她垂下眼,盯着那海水,這海水翻涌的,也太厲害了吧?

    連意今生可沒到過這樣的深海,看那海水翻騰奔涌,總覺得,比起昨日,這海水有點異樣的兇猛。

    這船起伏顛簸,下一秒怕不是要翻覆了。

    連意雖然穩穩站着,眼中隱現的擔憂之色卻是不少。

    只恨她當時出海,雖說對地極海稍稍瞭解一二,卻都是瞭解這海中有什麼寶物,有哪些地方出過什麼異樣,方便她尋找那藏有九星連珠的洞府。

    卻是忘記仔細尋摸尋摸,這地極海之險到底險到什麼地步。

    恰是在此時,許義的傳送符到了。

    連意手一擡,那一點靈光在她指尖化成一隻不足半寸長的小鳥,那小鳥張開嘴,似乎是與連意說話。

    便是周遭有人,也聽不到那鳥兒發出的聲音。

    那傳信被加了禁制,只有收到傳信之人才能聽到。

    那小鳥說完話,便化成點點靈光散了,連意的臉色卻是難看起來。

    結拜?!

    什麼鬼。

    連意簡直無言,她對那八階的閃鰻王沒什麼興趣,也不瞭解,更不可能結拜,倒是早年殺過不少閃鰻,閃鰻肉都喫不完,她怕壞,做了很多魚丸,送人的送人,便是留下的,也吃了上百年……

    唯一的一顆七階妖丹,她還沒怎麼呢,就被蛋蛋偷吃了。

    這些年,它倒是好,一睡不起,什麼都不管不問了。

    不知爲何,連意總覺得蛋蛋似乎也身負一些祕密,它總是知道一些遙遠而又不爲人知的祕辛。

    許是藤仙連意一事,或者那時候的眉昆界,蛋蛋的傳承中也許也知道一二。

    只可惜,它一直睡不醒,連她渡劫都沒醒。

    不過,連意也發現,渡劫之時,蛋蛋似乎在幫她吸收着那劫雷,連意當時無暇顧及它,但後來想想,它像是本能的反應。

    除了對於一些先天靈物,靈寶類,蛋蛋特別喜歡,好比冰極,或者是七階閃鰻的妖丹之流,蛋蛋最大的異樣便是喜歡雷,什麼雷都喜歡。

    在啓疊界那裏的罰雷,她遇到的金丹、元嬰的天雷,它都很喜歡。

    甚至還能借雷給她?

    也不知爲何。

    想到蛋蛋,連意還探了一下自己的丹田,它睡得一如既往的死,連意便也不管它了,罷了,只要它沒事就好。

    它既然這麼睡着,自有它的道理,這世上,各人各物都有自己的緣法。

    她又把目光投向那海,這麼說地極海許是也有妖族準備上來跟她結拜?

    那這翻涌的波濤會不會與此事有關。

    卻不想,她在這煩憂,那在自己屋中的陳午也在發愁。

    和連意一樣,他也收到了許義的密信,讓他保護連意?!

    陳午簡直哭笑不得,他保護連意,他有什麼資格保護連意呢?

    沒錯,陳午是密閣之人,除了許義,密閣弟子皆隱於暗處,沒人知道他們身份如何。

    他們可以是凌霄宗的弟子,亦可以是雄霸一方的梟雄,甚至是那前一日還在家和妻子吵架今日尋思着怎麼重修舊好的俗世之人。

    王侯將相,販夫走卒,皆有可能。

    於他們而言,這只是他們另一重身份,平日他們還是過自己的日子。

    只有一條,閣主之令,必須服從。

    密閣原本就有,原本只限於宗裏弟子,但是到了臨法手上,才變得如此的……廣泛。

    陳午真的快愁死了。

    他真的是來找鮫紗的,也不知爲何,就和連意碰上了,然後許閣主就查了一下,連意周圍有哪些密閣成員,然後他就被抓壯丁了?

    用的還是他的鋪子查的消息?

    他原來真的不負責保護人這塊,他最怕束縛和麻煩了。

    他就是鋪子開的大了些,然後被密閣收爲了消息網的一部分。

    他陳午雖然不才,爲宗門付出的大義還是有的,畢竟他家老頭陳泊舟對於宗門的愛護之情他陳午自小也是耳濡目染。

    怎麼這會兒,許義還抓了他當壯丁?

    許是這破地方實在太偏了,連個像樣的、修爲高的密閣之人都沒有,可不就只有他麼?

    得天獨厚,和連意還在一條船上。

    陳午站起聲,瞥了眼桌上的酒壺,猛的拿起來將那壺裏酒都倒進嘴裏喝了。

    他得想想,怎麼不着痕跡的接近連意,怎麼解釋,前幾日他對連意還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偏要往她身邊湊。

    他是知道連意這幾日便要離船,看在同門的份上,她還和他說了一聲呢。

    他當時怎麼說來着?掩不住臉上的喜色,幾乎是歡天喜地的送連意走。

    這會子,他要保護她,那就得跟她一起走啊。

    且不說連意此行甚密,易容而行,對於去哪裏她也沒有多說,明顯有事。

    他怎麼才能說服連意相信他,還帶着他?

    還不能暴露他密閣之人的身份?

    閣主這不是給他找事麼?

    陳午還在發愁。

    卻是連意,越發覺得那海浪不對勁兒。

    只看見,那海浪一層疊着一層,一層推着一層,下面的浪不再消弭在海中,疊上的浪也越來越高。

    沒一會兒,那海浪已經鋪天蓋地的奔涌過來,像是要把商船給吞噬。

    連意眉頭緊蹙,已然是全身戒備。

    這是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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