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爹沒活到這時候,若不然,看到連家越發興盛,怕是每日都要被氣的吐血……
而爲天下所有傳流言的修士背鍋的陳午真的很無辜,他完全沒理會到連意瞪他的意思,這又是怎麼了?
連意也沒再搭理陳午,她連忙安撫連明世:“其他人都沒事,連外,連外的魂燈還在麼?”
雖然有陳午保證,可沒親眼看到,連意還是忍不住再次確認。
這兒人多,她總不好說的太細緻,只能含糊其辭。
連明世原本松的一口氣又提起來了,堵的他幾乎要窒息了:“連外又怎麼了?!”
這羣不省心的,他還是早點卸任的好,再這麼下去,他還能活到飛昇或者壽終正寢麼?
“他……魂燈沒聽說有事啊。”想想還是不放心,拉着連意直奔議道峯。
衆人就只看見連意一會兒,還沒顧上問什麼話,她就被連明世拉走了,全程也就半盞茶的功夫。
徒留下衆人眨眨眼,看向被丟下的陳午。
陳午擺擺手,沒好氣的唬着臉:“看我幹嘛,我臉上有字?”
一邊說一邊也忙不迭的走了。
他也還啥也不知道呢。
這邊,連意一看連明世拉着她去議道峯,她也正有此意啊。
起先是連明世拽着連意飛奔。
後來,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連意拉着連明世。
腳下生風,讓跟着的連明世咋舌不已。
什麼時候,自家這孩子遁速這麼厲害了?
這怕是要冠絕天下了。
他瞧着她腳下巽風自起,不像是得了什麼法寶的樣子,像是功法?
連明世紛雜的內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欣慰,連家子弟,無論哪個,越優秀,他越高興。
他爹連晨光期許的連家復興在他手中已是達成了,他如今了無遺憾。
若說他作爲家主有什麼心願,就是希望連家子弟平安順遂,以家族爲依靠,能夠有選擇的權利,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
家族興旺的根本,不就是希望子弟們能有強大的依靠麼?
連意一路疾馳,宗門內有不能用飛行法器的宗規,她無意破壞,只不過她這一路飛遁,比飛行法器猶有過之。
許多宗門弟子就感覺平地一陣風颳了過去。
還沒回神,人早就不見了。
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一路刮進魂火堂,值守的小弟子只是打了個盹兒,就發現魂火堂內多了兩個大活人,差點沒嚇死。
“兩位連連連……師祖來此,是有……什麼要事麼?”
此時兩人正湊在連外魂火處,看那綠色魂火一點如豆,但色澄澈,火苗穩定,八風不動,兩人不約而同長長吁了口氣。
聽那小弟子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連意連忙笑笑揮退:“沒什麼,連家子弟出外歷練,有些不放心,就來瞧一瞧。”
小弟子:“……是。”蒙他呢,若不是有什麼事,值得連家出馬兩個元嬰修士?還這麼急急吼吼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那個方向,是連家連外的魂燈,魂火堂近來挺穩定的,未有魂火不穩的情況,可見是虛驚一場了。
連明世自然也有些擔心,但魂火如常,他擔心也有限。
他早就被練出來了。
連家子弟太多了,今日不是這個失蹤,就是那個失蹤的,哪個修士沒失蹤過幾次,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修士。
當然,失蹤的原因也有很多啦。
不過,都幾百歲的人了,只要沒死,失蹤便失蹤吧。
兩人定了心,轉過身,就走出了魂火堂。
連意道:“家主,您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去找掌門師叔,您回去跟老祖宗說一聲,就說我回來了,回頭我有事找老祖宗呢。”
連明世摸摸長鬚,此時也穩重起來,他也沒多問,一揮手:“你自去吧,家裏有我安排,你忙完了儘可回來便是。”
連意笑笑,朝着自家長輩一拱手,便和連明世在魂火堂分道揚鑣了。
卻說連意回來了,又拐去魂火堂一事,臨法和言柳都知道了。
連意到的時候,師徒兩人,凌霄宗前後兩代掌門正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等她呢。
惹得連意腳下一頓,心中再次困惑,這些人消息來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不過這會子也不是嘮嗑的時候,她上來給兩人拱手行禮,臨法一指言柳對面的椅子,連意就自覺的坐了過去。
茶都給她泡好了。
……她也確實有點渴了,這馬不停蹄的到處奔走。
連意端起茶盞,牛飲一般,將一盞茶灌進肚子裏,用手背胡亂的一擦嘴,直接開門見山,把半界之事說了一遍。
連意說的口沫橫飛,凌霄宗兩代掌門眼睛卻是越聽越亮。
待聽到連意平淡的說他們幾人把揚魔宗整個滅了的時候,臨法已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胖胖的臉上笑的見牙不見眼:“好好好,太好了。”
他這一站起來了,兩小自然不敢坐了,只得跟着站起來。
眼見着臨法在廳裏一邊搓手一邊轉來轉去。
短時間,他估計也沒空搭理他倆了。
還是言柳朝連意招招手:“師妹,虹河一事,密閣有卷宗,你拿着掌門令去,許義會給你調取的。”
“不過,虹河一事似乎隱祕頗多,密閣知道的也有限,與其問密閣,你不如回去問問……咳咳……你家那位,他纔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連萬山的身份宗內高層都有數,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好端端飛昇的人突然回來了,還法力全失,怎麼說都不是啥好事,既不好說也不好問,於是,大家有志一同的,都用“連家那位”代替……
連意點頭應諾。
和言柳道了別,看臨法還在那兒念念叨叨,連意也沒打擾他,匆匆下了山。
她和掌門師叔和言柳已經說好了,今日歸來,明日就走。
眼見今日已是黃昏時分,留給她在宗裏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