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藤仙記 >382 白家危機
    連意心裏知道,白凡必是不好受。

    這一世,白凡半輩子都在尋找上輩子,尋找到上輩子後,他就開始滿世界的找她。

    對於家族,白凡定然是覺得,自己未有所庇護,也未盡到責任,還給家族帶去了災難。

    這事雖不與連意直接相關,但連意自知自己是那個“因”。

    而且,白凡的感受連意特別能感同身受。

    今日,易地而處,若是此時被控制的是連家,連意不能保證自己能比如今的白凡冷靜。

    她上前一步,拍拍白凡的肩膀,道:“咱們趕緊先離開此地,這兒雖說荒無人煙,可是四通八達,極容易被人發現。”

    等安頓下來,才能好好想辦法不是。

    不過,倒是不知爲何,既要等待白凡回來,那地心魔的爪牙爲何不守在界域出入口,還是它們太自信了,覺得控制住白家就行?

    白凡看了連意一眼,知道連意說的對,點點頭:“回空桑國,空桑國的國都桑城有我的一處私宅,無人知道,我們就去那裏。”

    連意讚許的點點頭,他們深入虎穴是肯定要的。

    能隱藏在虎穴中,躲在敵人眼皮子底下,連意怎麼想怎麼興奮。

    而且,在桑城,也能打聽到最新的消息,一舉數得。

    幾人喬莊了一番,半晌,叢林深處走出四個書生。

    兩個年輕書生,都穿着青衫,一高一矮。

    高的那個面容自持,儒雅非常,只眉目間似籠着輕愁。

    就是這般,讓書生身上無端多了一絲憂鬱,真是令天下女子癡迷瘋狂。

    旁邊另一個青衫公子略微矮一點,雖也是一襲青衫,可是和旁邊公子氣質卻完全不同。

    眼神靈動明朗,像是帶着光和火焰,真是令姑娘們想要飛蛾撲火撲上來。

    另兩個……

    嘖嘖,一老書生穿着土黃的長衫,許是長輩,雖然眉目清明,但嘴角的長鬚已是花白,沒什麼吸引力。

    還有一位公子,也不知爲何,總覺得那灰色的長衫穿在他身上不像個書生,那眉眼間的兇相,真是太可怕了。

    四人中,三位年輕的書生都是煉氣修爲,而那老長輩是築基初期修爲。

    幾人和其他萬千書生一般,要去桑城趕考。

    時間過得真快啊,又到了三年一度的大考年。

    如四人這般的組合太多了,許多人家都是老少幾代人來一起趕考啦。

    有什麼辦法,想要出人頭地,就得通過大考,考上進士,只有進入朝廷,纔有機會得到功法。

    畢竟雙巳界只有一個白家,誰家也沒有白家的底蘊和珍藏的功法啊。

    “哎,聽說了嗎?這次桑城的動員大會,依然一個白家人都沒看見。”

    空桑國某邊陲小城的路邊酒廬裏,三三兩兩的書生圍坐着,討論着對他們來說不近不遠的新鮮事。

    而正當時,連意幾人正坐在旁邊的桌旁,也叫了一壺酒,在這歇歇腳。

    這附近有乙火界和雙巳界連接的虛空通道。

    他們四人是來放界標的。

    算着時間,窺天他們距離雙巳界也不遠了。

    放上界標,有助於他們能儘快找到方向,少走些彎路。

    雖說,預料之中,那虛空通道形同虛設,因爲乙火界單方面關閉另一邊的出入口的原因,導致雙巳界這邊的出入口早就廢棄。

    所以,自然無人看守。

    不過,爲了謹慎起見,連意還是在那兒設了障眼陣法。

    他們一致決定,在這兒等到幾人匯合後,再一起去桑城。

    正好出來就看到一酒廬,連意瞧着看起來還挺乾淨,關鍵居然賣的都是靈酒,便起了買點酒嚐嚐的興致。

    左右無事,幾人便坐下了。

    好巧不巧,正好聽見幾人正在談論白家的事。

    白凡連眸光都未閃一下,不過連意知道,他必是在聽。

    她默默的嚥下正在嚼的花生米,默默的端起酒,豎起耳朵,仔細聽。

    那幾個書生顯然不是一家,但明顯是一起結伴去桑城趕考的。

    聽那白衣書生說起白家之事,旁邊米色衣衫的書生似乎有些來頭,他睞了白衣書生一眼,特別不屑:

    “你這消息未免得到的太遲了。白家豈止這次沒人出現在動員大會?而是三年又三年,至少上百年沒出現過了!”

    這動員大會是空桑國的傳統。

    每三年一次的考進士的前一年,爲了表現王朝對大家考試的重視和鼓勵,都會有一個動員大會。

    每次參加的主要人員便是王朝的朝廷大員。

    作爲雙巳界獨一無二的白家,自有了這個動員大會,白家人就從未缺席過。

    可是,令人覺得奇怪的是,似乎白家人很久都未出現了。

    “怎麼會?!”白衣書生很是驚訝。

    米色衣衫書生聲音更壓低了一些:“我家遠方族叔不是在朝廷當官嘛,聽我那族叔家的兄長說了,白家和上頭鬧掰啦。”

    “什麼?!此話當真?!”

    不僅白色衣書生,其他幾位都圍了過來。

    那米色衣衫的書生似乎很享受衆星捧月的感覺,語氣裏不無嘚瑟:

    “豈會有假,我家叔父何許人也,你們不是都清楚嗎?”

    “白家不敬王族,有謀反之意,早在兩百年前就被王族鎮壓了。”

    “別看白家還在,都是空殼而已,白家家主白瑕,老祖白凡,以及白家所有長老,都下了大獄,廢了經脈了。”

    其他幾人一臉驚駭,白衣書生似有不忍之色:

    “爲何要廢除白家衆人經脈?如此磋磨還不如一死!”

    米色衣衫的書生冷笑着,語氣中似有警告之意:“孟兄弟,同情亂臣賊子,你可是嫌命太長了?”

    “看在咱們一路結伴隨性的份上,爲兄提醒你一句,這話今兒在這兒說過了也就罷了,咱們兄弟幾個就當沒聽見。”

    “你若是再說,到時候就別怪兄弟我了,咱們道不同,不相爲謀,就此別過便是。”

    其他人先是愣了一下,均表示贊同。

    他們不過是小小的趕考書生,無權無勢,平日裏聽些新鮮事還行,但可不能將自己摺進去。

    有那心思深遠一些的,更是心裏想着,能把白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摺進去,該是怎樣的狂風暴雨。

    他們這些人可真是鹹喫蘿蔔淡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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