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雙巳界有幾個分身,幾個想要取而代之的,她都不在意。
可是,連意成了那個變數。
她原本局面大好,只要再給她十年,她就有把握把燦魔主、軒魔主和沛魔主等等全乾掉。
藤仙連意一來,像是憑空出現了一隻手徹底把她面前的棋牌攪的稀碎,再也看不清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做了。
如今,反倒是她這邊的局勢,變得微妙起來。
連意敏銳的察覺到,歐陽捲雲忽然似乎就情緒不佳,意興闌珊了,而且情緒起伏似乎很大。
連這內室之中似乎都隱隱約約瀰漫着一股張力。
連意不知她想到了什麼,但心中警惕,她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儲光樓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還沒等連意再仔細琢磨,歐陽捲雲手一擺,對連意道:“你下去吧!”
連意拱身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她人出了屋,一隻枯葉蝶蹁躚着落在門邊不起眼之處。
周遭恢復了靜謐,安靜如常。
連意回到自己屋裏,思索着歐陽捲雲究竟怎麼了。
剛剛,歐陽捲雲爲何忽然非常不耐煩,心情瞬間便不好了?
難道就是她這邊絲毫馬腳都不露,歐陽捲雲那邊暴躁了嘛?
不至於這麼沉不住氣吧。
連意覺得哪裏不對,她倒也不慌,只將這些日子,她收集到的信息一點一點細細琢磨。
尤其是關於周悅兒的。
想到白日裏,歐陽捲雲和那兩個爪牙說到,似乎曹軒輦那邊她已經着人調查了。
莫不是,這麼快就查到曹軒輦“失蹤”了?
應該不會,那她就沒有這會子的自在了。
驀地,連意忽然想到,歐陽捲雲平日一直用“避世隱居,遊戲人間”僞裝自己。
要想快速查出曹軒輦的問題,她也不敢動作很大吧?
動作一大,可是容易被人發現端倪的。
會不會有人幫她?
想到周悅兒和曹軒輦記憶中,歐陽捲雲和段沛關係也不錯。
莫不是在曹軒輦問題上,兩人聯手了。
對了,還有藤仙連意,司空燦死了,他二人不會不知道。
藤仙連意來了的事情,相信憑兩人的本事,也不會不知道。
那她藤仙連意就成了兩人共同的敵人。
他們找不到她,說不定早就聯手了。
對於地心魔來說,哪有絕對的敵人和朋友,有的不過是共同的利益罷了。
越想越遠,連意還是沒琢磨出歐陽捲雲情緒波動的原因。
但她覺得,那儲光樓可能不是個好去處。
真要說起來,歐陽捲雲本來就敏銳,真要看周悅兒不順眼,殺了她,也是完全可以的。
畢竟,不過是一個侍女罷了。
儲光樓許就是她計劃殺人的地方。
連意心中緊了緊,閉着眼回憶了一下歐陽捲雲的臉,眼中似乎在某一瞬閃過殺意。
明日,她還是要多加小心。
萬一歐陽捲雲再埋伏點魔兵魔將什麼的,她這邊許就要露陷了。
想了又想,連意也沒再想出什麼。
索性不想了,靜觀其變吧。
這會子,她隨意挑了一個扔進鍋裏,再把各種菜和肉丟進去,就是誘人的熱鍋子啊。
要說當歐陽捲雲的侍女,連意最滿意的一點是什麼,就是這個獨立的房間了。
只要她在裏面,就能保證這個屋子被她打造的毫無破綻。
看似平淡如常,實則已經滿布陣法,固若金湯。
只有在這個小屋中,連意才能爲所欲爲一番。
喝了一大碗湯,又大快朵頤的幾口菜和肉,外面,幻幻回來了。
連意連忙放它進來。
它一進來立馬變回女童的樣子,就想端起鍋喝湯喫肉。
還好被連意筷子敲在大腦門上,才委屈的轉手拿起旁邊早就爲它準備好的碗,老老實實的用碗喫飯!
連意睞了它一眼,委屈什麼,鍋端走,她喫啥?
好在這般的做派,兩人都不是頭一回了。
幻幻也就委屈了一瞬,就開始說起了正事:“歐陽捲雲那個妖女在屋裏罵你呢!”
連意嘴巴都沒停,繼續喫,只敷衍道:“哦?”
幻幻一邊喫一邊說話,如鮮花般的小嘴皮子上下翻飛,靈活的不得了:
“罵的可難聽了,說要你好看!”
連意筷子頓了頓:“有沒有說要殺了我?”
幻幻驚了:“你怎麼知道?她說了好幾遍呢!”
連意嘆了口氣,心一沉:
“說不定,明日咱們就要逃命去了!”
“爲啥吖?”幻幻語氣卻是稀鬆平常,一點不見驚訝。
彷彿只是普通的聊天罷了。
實在也怪不了它,自從它跟了連意,就沒有過上幾日安生日子,刀風劍雨,奔波逃命都太常規了。
已經引不起它任何的興趣和情緒波動了。
“那歐陽捲雲是個瘋子,沒證據她都這麼針對我,今日晚上你也看到了,試探我呢,又說要殺我,明日說不定就真的準備殺我了!”
幻幻點點頭,深以爲然:“歐陽捲雲確實挺瘋的。”
它剛剛在外面,扒着門框看那歐陽捲雲在屋裏發瘋,一邊咒罵連意,一邊砸東西,雙目赤紅,宛若瘋癲,嚇得它一顫一顫的。
連意看它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沒吭聲。
幻幻這膽小鬼,也就霍斕心大,精靈王國就這麼交到它手上了。
真是處境堪憂啊。
連意決定再問點別的:
“然後呢?她除了罵我,就沒別的動向,沒鑽梳妝檯下面?”
幻幻驚訝的看了連意一眼:“小意,你可真聰明,她鑽了,原來她那密道或者密室就在梳妝檯下面呢!”
連意點點頭,毫不謙虛的接受了幻幻的誇獎。
她本來就聰明。
她早看到了。
那下面地磚的顏色有些微的區別。
而且那個首飾盒上的微靈陣,精巧是精巧,但那麼小,便是極品靈石碎片,能容納的能量也少的很。
能量不夠,這陣法所能發揮的作用,感應的範圍都小了很多。
密道和密室的出入口若是在她內室,必然不會在太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