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給孩子各添一件新衣,買幾十斤上好的肉回家過個豐年!
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家高興的失眠了,可是愣是不敢聲張。
只道遇到了什麼劫富濟貧的好人或者俠士,許多人都偷摸着藉着月色跪下來祈求上蒼,保佑這樣的大俠、好人一生平安!
而這對連意來說不過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畢竟她要銀子也沒用,買喫食能花多少銀子,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自然就分給大家了!
至於那兩個衙役發現後如何的捶胸頓足,氣急敗壞,誰管他們?!
說回“大俠”連意,她挑揀着香味濃郁又獨特的小食攤走過去,一路走一路喫,吃了不少。
可惜的是,不過半個時辰,只聽見碼頭處就喧鬧起來,大家全都跑到碼頭處等着。
連意自是知道是段家的船來了。
她扭頭望去,只看見一高大的樓船已經進港了。
上面一白色的大旗上一個巨大的黑色“段”字,端的是氣派恢宏!
連意慌忙把大半塊燒餅一把塞進嘴巴里,就站起身,準備往碼頭跑去。
看的一旁賣燒餅的掌櫃的都噎的慌:
可憐見的,看把這孩子可憐的,小小年紀就來做苦力,難得喫頓好的,還沒喫完,就又要幹活計去了。
他眼瞧着這孩子必是之前已經賺了些苦力錢,一路喫過來,回去估摸着還得捱打,畢竟誰家的孩子把錢都花完了,誰家的爹孃能同意?
往後再遇上這孩子,自己且記得給他多放一片肉吧!
連意哪裏知道她狼吞虎嚥的餓死鬼形象居然引起了攤主的同情。
她一把抹了嘴角的碎屑,也跟着擠了進去。
無人發現,在一衆高大健壯的扛大包的漢子裏,一個頗顯得瘦小的漢子擠着擠着人就沒了。
那一點極其細微的靈氣波動在嘈雜的人頭攢動中壓根沒有引起任何一點懷疑。
但無人知道的某一處一片宛若仙境之地,一白衣男子正獨坐對弈,忽然手中白子一頓,他忽然目光幽深的望向虛空,那兒的空氣倏忽間就產生一股氣旋。
在氣旋深處,忽然清晰起來,其中突然出現了一處鮮活的場景。
赫然是碼頭之上的場景,洶涌的人羣中,一截細細的水草,突然動了起來,往那處寫着“段”字的高高樓船飄飄蕩蕩的遊曳而去。
那白衣男子的眼神卻變得幽深無底,讓人無法察覺他真正的情緒。
只一會兒,他身邊的棋盤和棋子猛然就化成齏粉散去了。
這足可以看出他的憤怒了。
白色廣袖一擡,一帶火光之物便從他袖中激射而出,引起周圍的氣流一陣波動,便消失無蹤。
若是連意在場,便會認出,那帶火光之物有着她熟悉的氣息,正是弒神所創的那自帶血緣陣、用一張少一張令她無比眼紅、看到一回酸一回的傳信符。
連意還不知道,她的情況已經被人發現了。
而連意還在努力的找着要送給老封君的,裝着如意冠的盒子。
這貨物實在太多太多了,氣息過於駁雜,這會子鼻子太靈就不好了。
到處都是難以忍受的各種氣息,那如意冠上的寶石之流不過是凡俗之物,毫無任何氣息可言,連意如今不過是一株還沒拇指粗的細藤,面對這麼一座“巍峨”的貨物山,想要找到那盒子可太難了!
她維持着藤蔓的形象,仰望着那巍巍高山,半晌長長的嘆了一聲:“哎~”
然後,一個猛子紮下去,把自己淹沒在其中!
還是得繼續找啊,誰讓她現在沒有幫手呢!
連意在晨蕭郡忙的無休無止,昏天黑地。
堂堂元嬰大修,藤仙連意的轉世,這會子搖擺着自己無力的身子,找東西找的頭昏眼花,飢腸轆轆,她剛剛那麼多東西算是白吃了!
而此時的晨蕭郡外,一艘白色的飛舟正隱在空中飛奔着趕路,裏面站着的,居然是白凡一羣人。
若是連意在場,便都能認出,這些人都是她在空桑國救得那些被軟禁之人。
連外來了,又有了還靈丹和接筋續骨膏,他們幸運的度過了此次劫難!
不僅如此,這些人無一例外,雖然修爲還未完全恢復。
但自他們聽說了連意正在幽雲國除滅地心魔分身一事,個個主動請纓,要來幫忙。
白凡倒是沒有阻止的意思。
一則,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些人他白家都認識也都熟悉,若不是性子剛烈正義,又有本事,也不至於被那些魔物抓住受那般的折磨。
二則,白凡心裏一直有桿秤,他始終知道,這雙巳界的魔禍本就應該是雙巳界本土修士應該對戰和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今大半落在連意身上,白凡始終心中很是愧疚。
雖然連意總是爽朗的跟他說,地心魔是她前世今生的宿命敵人,無論是哪個界域,這魔物都歸她殺。
可是連意大度無謂,不代表他白凡、他們雙巳界的修士可以不懂得道理。
如今,大家經脈接續、傷勢見好,這也是連意將連外帶來之功勞,哪怕修爲未復,這魔物也必須殺。
只要有點血性和懂點事理的,都能懂得這般的道理。
可惜的是,飛舟上,氣氛還是有些壓抑,白凡似乎心情不大好。
回到雙巳界,白凡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就全出來了。
當然,他對着連意等人還是原來那個樣兒,特別的儒雅隨和。
可是,對於雙巳本土修士來說,白凡首先是雙巳修爲最高之人,另外,他雖然從不濫殺無辜,可那積威,哪裏是旁人能夠拂逆的?
這會子,白凡臉色一片淡然,飛舟上便無人敢說話,氣氛凝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