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意看到鷹王,畢竟沒有記憶,本以爲會有些陌生,沒成想,根本沒有。
她一見到鷹王那張臉,就笑開了花:
“鷹老哥如今可是修身養性了,定然是長年累月在蒼梧山不出門的原因,把我好好的老哥哥悶成了小白臉!”
大鷹之王鷹熠瞪了連意一眼:“哼,我家阿妹的嘴巴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不會說話!”
它說着便往內走着,連意剛一進來,就見其中瀑布流淌,一個可以圍坐十多人的大石桌上密密麻麻疊的都是盤子。
它倒是瞭解連意的脾性:
“嚐嚐,知道你們要來,我就讓孩兒們去抓了當康獸一族的幾個小妖,特地爲你做的菜,你看看喜不喜歡。”
鳶深界的當康獸,傳說有神獸當康的血脈,不過有沒有不好說,實則就是豬妖,一手烹調美食的本事,在整個鳶深界都很有名氣。
因爲知道她連意要來,所以鷹老哥特地抓了當康獸來給她做飯……
“當康獸……似乎族羣在鳶深界也不小吧?老哥你……”會不會惹了麻煩。
畢竟鷹王雖然被稱爲大鷹之王,但實則血脈並不算什麼高貴的,它們鷹族算不得什麼神獸,就是猛禽。
平日,鷹王本就是桀驁性子,也沒有如其他種族一般,想方設法往高端血脈上靠。
實則,鷹王鷹熠那就是鳶深界的傳奇。
它的成就完全是靠它自己辛苦修煉和遇到了好的機會,慢慢積攢而來的。
比起前世藤仙連意的辛苦,鷹王的經歷完全不逞多讓,可以說是屍山血海之中磨鍊出來的修爲。
而鷹族子嗣本就稀少,人家豬妖一胎可以生十個,鷹族一次只能生一隻小鷹不說,生出之時也脆弱無比,時常養不活。
這般內外夾擊之下,鷹族族羣小,修爲也不高,原本有鷹熠撐着,無人敢欺,可是現在可不一樣了。
鷹熠一聽連意的意思,目光如炬,瞪向嬴秋,它豈會不知,這個吃裏扒外的小子泄露了它的事兒。
正準備發火,連意卻是拉住它:
“鷹老哥真是見外,你的事兒我爲什麼不能知道,跟我還藏着掖着,嬴秋說了你的事,是我關心你,你要是懲罰它,就是打我臉。”
鷹熠無奈,它心中對於連意跟它的親近是高興的,哪兒能拂了它阿妹的面子。
當下,就略過了這個話題,只道:
“那幾個當康獸小妖,不過是五個七八階的而已,有什麼可懼的,阿妹實在太看不起你老哥我了。”
連意:“……”七八階,實力堪比元嬰啊。
鷹熠見連意一副不贊同的樣子,很是不服氣:
“你有所不知,這些個當康獸,烹調之術是它們的天賦,修爲越高,這天賦就越強,若不是它們當康獸太沒出息了,至今連個九階都沒有,老哥一定給你找個九階的廚子!”
連意:“……”
能說什麼,鷹老哥可是一片赤忱之心對待她啊。
這抓來都抓來了,事都做下來了,當康獸若是計較,那這仇也結下了,若是它們什麼好處都沒撈到,豈不是虧了。
她定了定心神,把鷹熠按坐在位置上,自己就坐在它旁邊。
她還很不見外的拿起酒壺,先是揭開蓋子聞了聞,讚了一聲:“好酒。”
一邊給鷹王倒酒,一邊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感情好,既然有當康獸給我們做飯,往後,我住在蒼梧山每天的喫食,就包給它們了。”
剛剛趕到正好聽了一耳朵的連拜山、嬴秋:“……”
就挺突然的,連意居然是助紂爲虐的人。
鷹王哈哈大笑,很是暢快:
“那有什麼問題,阿妹想喫什麼,直接說就是,那幾個豬妖的手藝你能看得上,是它們的福氣。”
連意點點頭,竟然十分贊同,還邀嬴秋和連拜山坐下:
“都坐下一起喫,都是自己人,老哥,這個小孩是我帶來的陣靈,叫做連拜山。”
鷹熠無所謂,別看它許是真的悶在山裏許多萬年了,真的面嫩了,但再怎麼面嫩也改變不了它粗糙的心。
它就是個大粗人,平日也不注重這些所謂的禮節,都是嬴秋這人太較真了,每次畢恭畢敬,太假了,讓它渾身不舒服。
如今,連意怎麼舒服怎麼來,它只有高興的。
只,對連拜山的身份產生了好奇:“陣靈?什麼陣?”
連意“呵呵”一笑,並不正面回答:
“先不說這個,等會兒老哥帶我去當年鎖星船的那佈設陣法之處,有連拜山在,那陣很輕鬆就破了。”
“等到那陣破了,老哥你的妖丹也能拿回來了,耽誤了你這麼多年,阿妹我心裏實在是愧疚啊。”
鷹熠筷子一拍,已是兇相畢露:
“你怎麼現在跟我這麼客氣,怎麼叫耽誤,那是我自己的決定,去去去,一邊兒喫飯去,別什麼事都往身上攬。”
連意一看就知道鷹熠生氣了,她眼珠上下一轉,立刻就機智的轉移了話題。
她這老哥是暴脾氣,正面交鋒,她可消受不起。
連意多是在說自己這些年有什麼豐功偉績,把魔物打的如何落花流水,果然,鷹熠很快不氣了,飯桌上時不時傳來它陣陣笑聲。
在它心裏,它阿妹合該如此神氣。
眼見着這鋪墊差不多了,連意才轉了話鋒:
“如今敵方在天上勢力盤踞,我卻沒有信任之人,老哥你若是不幫我,等我到天上去可是滿眼黑啊,到時候,旁人早就佈下天羅地網抓我,阿妹我還什麼也不知道呢!”
鷹王皺皺眉,沒說話。
連意連忙道:“我也捨不得鷹老哥,可是,咱們兄妹是永生永世的交情,不在於當下,始魔元尊早就恨死我了,絕不會放過我的。老哥不幫幫我麼?”
她故意說的可憐,實則也是因爲,據嬴秋所說,鷹王的本源之力已有不穩現象,若是還不當回事,許是這一輩子都飛昇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