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意很嫌棄,可是蛋蛋住在她的丹田裏,就算她不說,它也會偷偷的碰。
“蛋蛋,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人的金丹長成我這樣的?”
蛋蛋搖搖頭:“沒有。”
“倒是聽說,單異靈根修士和其他人的金丹、元嬰都有些區別。”
“唔,好比說單冰靈根修士,金丹是泛白的,而且金丹之上遍佈冰寒之氣,雷靈根修士嘛,就是有些泛着雷光,風靈根修士最少,以速度見長,所以聽說金丹在形成之時,會把風力捲入,所以金丹之上會遍佈一些條紋。”
蛋蛋懸浮在連意的金丹面前,繞了一圈又一圈。
“你這個就很奇怪了,這一圈圈的花紋看上去倒像是風靈根修士纔有的,可是顏色也不對,這雷力分明是之前吸收的罰雷之力,還有中間那藍白相間的條紋是你那有些變異的水靈力和冰靈力,最後就是這小芽了,真是沒有一樣長得是對的……”
連意對天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唄,說那麼多幹啥?”蛋蛋說話真是讓人不愛聽。
剛想再說什麼,灝恆便來了。
連意趕緊從雷池中上來。
“……真是走了狗屎運,這樣都讓你活下來了。”
連意拱拱手:“多謝你了。”這灝恆嘴巴是毒了些,可是,也僅僅如此罷了。
連意之前在對抗天雷的時候,眼角餘光遠遠的瞥見了一片黃色的衣角。
那是灝恆的龍袍……
“……我今兒喫的太多了,出來消消食。”灝恆有些不自在。
“既然你已經結丹了,就可以考慮說服那芥寂去眉昆界一事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這話,忙不迭的,人如來時一般匆忙,已經消失在了連意麪前。
只聽到聲音遙遙傳來:“芥寂在西面百里之外的迷迭嶺中,你自去找他吧。”
連意舉舉手,最終啥也沒說。
能說什麼,這灝恆擺明了事情都讓她自己擺平,他是不會幫她的。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灝恆對芥寂的態度有點過於冷漠了。
連意回頭看了看那處裂縫。
它就在雷池的最邊上,湊近的時候,感覺到其中罡風陣陣,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但裂縫不大,又被雷池中雷電覆蓋,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哎。”連意愁的很,不過還是腳步堅定的往迷迭嶺走去,若是芥寂大師不應,那她也只有自己鋌而走險了。
……
百日之後,連意和芥寂大師又站在了雷池邊。
不同的是,連意的脖子上掛了一枚魂珠,那裏面裝的就是灝恆。
連意心裏把灝恆罵的要死,就知道給她找事。
如今,連意已經很確定,灝恆對芥寂大師有意見了。
自芥寂跟她匯合之後,灝恆便不跟她說話了,相反,芥寂不在他們身邊的時候,他話多的很。
好在芥寂大師一直是個知情識趣之人,連意說了裂縫之事,他也沒有追問她是怎麼知道那裂縫是通到眉昆界的。
若不然,連意還真不知道怎麼跟他說。
之所以選在今日,那是因爲到如今,她的韶華纔算修復好。
被雷劈過的韶華,從原本的水藍色變成了周身佈滿了深紫色的條紋,倒是和她的金丹挺配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雷劈後的結果,連意竟然能夠感覺到雙劍些微的意識,好比如今,它們就是不樂意連意走那個裂縫之路的,雖然很細微,但連意覺得,這也許就是師父曾經說過的,靈智萌生之兆。
連意看看芥寂大師,再次感謝:“大師,拜託您了。”
芥寂大師笑了笑:“連意,你無需如此客氣,正如老衲和你說的,你的到來,成就了老衲,若不是你,老衲務必還能安穩的走到現在。”
畢竟,他那卦象中呈現的死意,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若不是“貴人”連意,自己沒準已經坐化了。
“幫你,也是幫老衲自己,何況,老衲孑然一身,去哪兒不是去,老衲與你有緣,對眉昆界,老衲也是心嚮往之。”
這邊,灝恆在魂珠裏小小聲的“哼”了一聲,涼涼的補了一句:“還算有自知之明……”
連意:“……”她趕緊看了一眼芥寂大師,發現大師神色未動,只當他沒聽到。
一邊給灝恆傳音:“你快閉嘴吧,別讓芥寂大師聽到了。”
灝恆又“哼”了一聲,估計是想着還得讓連意把它帶去眉昆界,惹毛了不太好,到底不說話了。
芥寂大師道:“到時候落下之際,你只需在我的銅人陣之中便好,不過,這罡風之烈,老衲不能保證能完全擋住,到時候,連意你要小心。”
連意點點頭,箇中危險,她早已考慮清楚了。
芥寂沒再二話,拿出三個銅人,銅人被他縮小的只有半人高,芥寂大師口唸佛號,銅人之間被一道黃光相連,形成一個黃色半透明的保護罩,將連意罩在其中,然後芥寂大師袍袖一拂,連意只覺得眼前一暗,人已經到了一片漆黑的黑洞中。
黑暗中,空間比連意想象的還要大很多,甚至可以說是空曠。
連意感覺,他們就在直直的往下墜。
而罡風似乎是來自那空間通道的界壁。
好在,許是剛開始,那罡風雖然大,但是還不需要連意出手。
按照灝恆的說法,啓疊界雖然從天界墜落了,不過它實際上還是半懸在眉昆界所屬的星域之上的。
這其實就是被雷生生劈出來的空間裂縫,是以,連意感覺自己是往下掉的。
什麼時候,掉到底了,就是到了。
隨着連意的墜落,罡風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它們無孔不入,透過銅人聯結的黃色半透明的隔絕罩,衝了進來。
連意一躍而起,躲過罡風,藤蔓翻飛,將三個被吹的有些晃動的銅人固定在原位。
剛想緩口氣,就聽見芥寂大師的傳音:“連意,有三股罡風從三個方向吹來,你要小心。”
連意心一動,韶華已經在手了。
雖說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那風吹來的瞬間,一下子就把銅人身上捆縛的藤蔓給齊刷刷的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