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和李可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現在的氣氛有點微妙。
有點怪異，又覺得好笑，情緒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兩人並肩往裏面走，挑開一層又一層只升到一半的白色幔布，終於見到了此行的主人。
在卓不凡正前方，是一張古式的架子牀，牀上半躺着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孩”。
在牀的前面是一個方桌，桌子上擺着茶具和一些水果點心。
少女正在玩手機，看見卓不凡他們過來，連忙起身下來，席地而坐，爲卓不凡兩人沏茶。
少女身上只披了一層半透明的紗，裏面穿着內衣和紅肚兜。
走動時，藕白的大腿，若隱若現，她的身材比例剛剛好少一分則有點瘦，多一分又有點胖。
少女熟練的打開電水壺燒水，如此的“生活”做派，徹底打消了兩人的緊張和恐懼感。
“請坐。”少女示意卓不凡坐下。
卓不凡和李可各自坐在少女對面的蒲團上，兩個小茶杯被少女擺在兩人的面前。
茶水清亮，微黃，還有沁人的香氣，一看就不便宜。
李可早就渴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卓不凡還有些猶豫，主要是想起一些民間的傳說傳說中，鬼怪們會用幻術，看上去的佳餚美味，其實都是死老鼠，蟑螂變得。
“怎麼不喝這可是正宗的雨前龍井。”少女指着卓不凡面前的茶杯問。
“對啊，老闆，這茶好香啊。”李可正抓着桌上的點心往嘴裏塞。
卓不凡擺擺手，微笑的對李可說：“嘿嘿嘿，好喝你就多喝點。”
少女歪歪頭，看着卓不凡，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你怕這是幻術對吧，害怕這是死老鼠，蟑螂變得，茶水是尿變的對吧”
嘴裏塞滿點心的李可聽見少女的話，直接愣住，不可思議的看着卓不凡，好像在責怪他幹嘛不提醒自己。
李可現在吐出來不合適，嚥下去更不合適，躊躇間竟然噎住了。
其實不怪李可“沒出息”，主要是折騰了一晚，又驚又怕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卓不凡看見李可噎住，立馬給他嘴裏又灌了一杯子茶水。
少女看的哈哈大笑：“你們想多了，這是我買的，專門用來招待你們的。包括這個倒黴的簾子，也是我從網上買的。
前幾天剛到貨。”
聽見少女這麼說，卓不凡還是不敢輕易嘗試。
少女笑笑：“我可不像那些窮鬼，請人喫東西還要用幻術，你不會這麼膽小吧。”
“我就是這麼膽小，夫人請我們過來，並不是單純的想要我們喝茶吧。”卓不凡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承認了自己的謹慎，順變問問少女的真正目的。
少女聳聳肩，也沒強逼卓不凡喝茶，而是正色道：“聽說，卓先生也是個生意人”
“我只是開了一個小店，算不上什麼生意人。”卓不凡謙虛道。
少女點點頭：“我想和你合作一把，看見外面的集市了嗎這是附近三城四縣裏最大的交易市場。
這個市場是我的。”少女一指窗戶外面有些意氣風發。
卓不凡好奇的問：“你和我合作我有什麼東西能讓婦人看上的”
少女很豪爽的把茶杯裏的水一干而淨：“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以後你就叫我雲杉，我叫你卓爾”
“你還是叫我卓不凡吧。”卓不凡插嘴。
雲杉有些納悶的看看卓不凡：“卓不凡好，卓不凡這個名字也挺好，稱呼無所謂。
我聽說，你禮品店的東西很有意思，我希望你能把它們賣給我。
我有客戶，價錢好商量。”
卓不凡發現自己像是回到了以前，和客戶喝茶吹牛皮的時候，這種感覺很奇妙。
雲杉還在喋喋不休，表情非常的興奮：“只要你我合作，這個集市算什麼你的店又算什麼
我可以把你的東西賣到全世界，吸血鬼你聽說過吧，就是那些成天端着紳士架子的老不死。
別看它們古板，對於這樣的東西花錢可是很大方的，只要適當的包裝一下，比如說這是被上帝的血浸泡過的啊，之類的。”
卓不凡這才觀察到，雲杉的個子剛剛一米六，加上她的娃娃臉，整個形象十分的可愛。
“打斷一下。”卓不凡舉手示意。
雲杉這才從激動的情緒中緩和過來，把光着的小腳，從茶几上放下，示意卓不凡繼續說。
“我想問一下，和你合作，貨幣是什麼錢嗎錢是中央銀行發的，還是天地通銀行發的
天地通銀行的話，我也花不了啊。”
雲杉像是聽見什麼笑話，笑的直不起腰：“哈哈哈錢錢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頓廢紙而已。”
“那是什麼貨幣啊”李可問。
卓不凡也想問這個問題。
雲杉看看李可，然後正視着卓不凡：“我們都用這個”
說着，雲杉從桌下下面拿出一根金條。
“我們都是用黃金，來交易的。”
“黃金”卓不凡和李可一起驚呼。
“很驚訝嗎黃金雖然在你們人類來說是貴重金屬，但你們對黃金的利用簡直了了。
金子在你們人類的手裏就是裝飾品，還有一點點的工業用途。
而我們是對黃金是有重要需求的。”
不等卓不凡提問，雲杉就自己說：“我們拿黃金製造武器，當然不是純金的，但黃金是裏面必不可少的材料。
只有特殊的武器，纔會對我們造成傷害。
這些武器可以賣給同類來爭地盤，也可以給人類讓他們保護自己。
久而久之，黃金就成了人類和我們的共同貨幣了。
聽說過那句話嗎，有錢能使鬼推磨。
現在有黃金不但可以推磨，甚至可以讓鬼給你磨豆漿。”
雲杉說完把金條收起來：“你禮品店裏那些貨物，非常的好賣，我可以用黃金直接給你結算，也可以和你交換些人類方面比較緊俏的物資。”
卓不凡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顛覆了，想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對：“你是從哪裏知道，我禮品店裏的那些東西的”
雲杉神祕的笑笑，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面具。
卓不凡看了之後皺起眉頭因爲這個面具，就是那個戴上讓人以爲自己會隱身的欺詐者面具。
“我觀察你很久，你這個東西買的便宜了。
知道我一倒手買了多少嗎整整一根小金條。
明天客戶就來取貨。”雲杉很得意，小表情異常的可愛。
聽說賣了這麼多錢，卓不凡內心中後悔的滿地打滾，可表面還要裝作滿不在意。
深吸一口氣，卓不凡繼續問：“生意上的事先擱一邊，我想問一下，像你這麼智能的鬼多麼”
雲杉翻了個白眼：“你還真夠直白的。
不過，能夠產生智慧的確實不多，大部分都是地縛靈，或者是無情的復仇機器。
亦或者是隻有基本慾望的傢伙。
不得不說，你們人類還真是得天獨厚，生下來就擁有智慧。”
“我再問一下，有地府嗎或者輪迴什麼的”李可插嘴緊張的問，畢竟這可是關係到他的信仰問題。
雲杉搖搖頭：“不知道，反正我活了幾百年沒有見過。
不過鬼城是有的，你們人類進不去，大部分產生智慧的怪異，都會被抓去哪裏。
它們管理所有的怪異，無論是動物成精，還是死去的亡魂不滅。
這樣即是對主世界的保護，也是對我們的保護。”
“那你”卓不凡看着雲杉。
“哈哈，姐上面有人，不會被抓的，這你放心好了。
還有這一百年，鬼城有點鬆懈，沒看見外面這麼多的漏網之魚嗎。”
卓不凡對那個世界非常的好奇，但問題太多，一時竟不知道問什麼好。
雲杉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可以慢慢想，對了，爲了瞭解你，我在你身邊派遣了很多的小鬼。
你是不是有個小女朋友叫劉可怡，她現在有點麻煩，嗯麻煩還不小。”
卓不凡噌楞一聲站起身。
雲杉笑容更盛了：“作爲合作伙伴，我送你們一程。”
說着，卓不凡就看見對面而坐的雲杉，眼睛變成了豎瞳，而臉上開始長出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