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錯藥了我叫王小貓兒啊。”
“哎呀,你應該叫寧採臣。”
“沒通知我改名兒啊”
楊米把新買來的那隻小貓放到了王小貓懷裏,也沒徵求王小貓的意見,就說要上樓換衣服,可沒走兩步,她又回來了。
她從沙發上的一個袋子裏掏出了一把琴,又說:“過年沒事兒除了做飯、我還準備學學音樂,你看你就懂音樂、會樂器,我也得學點兒。”
此時的王小貓已經抱着那隻小貓坐在了沙發上,逗着貓、點着頭說:“嗯,多學點兒東西倒是好事兒。”
楊米又把琴遞給了王小貓,說:“貓哥你先幫我拿着,我先去樓上換衣服。”
“你直接拿樓上去不就完了”
“哎呀,太沉了。”
“你這是口琴。”
“那個這琴我一會兒還有用呢,你先拿着琴逗貓。”這次說完,楊米就直接跑上了樓。她說是口琴太沉拿不動,卻是拎起了沙發上的大包小包上的樓。
王小貓也沒多想,照他這段時間住在楊米家的經驗,楊米一天換十幾衣服也是常有的事。至於楊米言辭、行爲上的古怪,反正他也沒覺得楊米正常過,無所謂了。
他雖然沒想過養寵物,但這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團小生命趴在他懷裏的感覺還不錯的,所以他真的聽楊米的話逗起了貓。至於楊米說那口琴有什麼用不得而知,不過有個傢伙跟貓玩玩也好。他會彈吉他,而樂器都是相通的,他倒也會吹幾下口琴,於是給那隻小貓演奏起了一首名曲黑貓警長
過了也不知多久,聽到了腳步聲,王小貓知道是楊米換好衣服下來了。他剛要把那隻小貓交給楊米看管,然後自己去做飯,可是還沒來得及擡頭呢,屋裏所有的燈突然全都熄滅了。
“怎麼停電了嗎”
“噓。”
“虛電線虛啊”
王小貓還沒聽懂楊米的意思,一盞光線不強的燈又亮了。藉着微弱的燈光,隱隱可見楊米穿着一襲白衣古裝,頭上挽着一個簡約的髮髻與衣着呼應,緩緩走下樓梯,朝王小貓走來。
“喵”見此一幕,嚇得那隻剛剛買來跟王小貓和楊米還不熟悉的貓,帶着“氣”驚叫一聲,不知躥到何處去了。
其實豈止是那隻剛買來的貓,跟楊米已經很熟悉、併成爲戀人的王小貓也是一愣,只不過他沒躥走罷了。
“你這是”
“我的琴呢”
“這兒這兒呢,給你。”王小貓手臂僵硬地要把口琴遞給楊米,又說,“你要琴也不用裝鬼嚇人啊,我還能不給你嗎”
“哎呀,你不應該這麼說。”
“嗯”
“你應該說,小姐,這琴還你。”
“爲什麼”
“你就說吧,得入戲。”
“入戲”王小貓不太明白,下意識地配合說,“小姐,這琴還你。”
楊米接過口琴,嘴上羞一笑、眼中秋波自出,接着柔聲輕問王小貓:“你叫什麼名字”
“你吃錯藥了我叫王小貓兒啊。”
“沒通知我改名兒啊”不過這會王小貓也多少明白楊米的意圖了,原來楊米換上這一、整出這一幕是要扮演王祖賢版本的聶小倩。然而饒是王小貓這個王祖賢的“鐵粉”,乍一看楊米緊緊紮起了髮髻、露出的碩大腦門,也沒看出這是聶小倩,他還以爲是許仙呢。
“你不是喜歡王祖賢嘛,多浪漫的場景,你得配合我啊,快說詞兒。”
“什麼詞兒啊”
“你看過這麼多遍倩女幽魂,還記不住詞兒呢”
“廢話,你突然跟鬼一樣下來了,我哪知道你這是哪場啊”
“就是他們倆第二次見面,有條蛇,寧採臣救了聶小倩,當然其實是聶小倩打死那條蛇,然後他倆互問名字。你說詞兒。”楊米催着王小貓,似乎很不想走出劇。
聽楊米這麼一說,王小貓也想起這一幕了。本來寧採臣在亭中初見聶小倩,當時聶小倩正在彈琴,後來聶小倩差點害死寧採臣的時候,燕赤霞突然跑來了。接着寧採臣和聶小倩在樹林中再次相會了,寧採臣臨走前把琴還給了聶小倩。
王小貓心說,難怪她早早把琴給我了呢,可人家是古箏,這是口琴啊。當然看楊米的架勢,不配合也不行了,於是他又問:“我什麼詞兒來着”
“你問我叫什麼名字。”
“哦,那你叫什麼”
“咳咳,楊小倩。”
“楊小倩”
“那當然了,我出演的嘛,就是楊女幽魂。”
“我看這是楊米有病。”王小貓嘀咕了一句,又高聲說,“那憑什麼我就叫寧採臣呢”
“那王採臣也行。你接着說後面兒的。”
“後面兒是什麼”
“你要明晚去小亭找我。”
“哦,對,那我明晚去小亭找你”
楊米點了點頭,羞澀地“嗯”了一聲。
王小貓卻說:“那咱們可說好了啊,明晚我去小亭找你,今兒晚上別來嚇我、也別再來煩我。”
“哎呀,你怎麼亂改詞兒呢。呵呵呵。”楊米覺得王小貓改的臺詞雖然可氣、雖然讓她很無奈,卻也機智、可笑的。
王小貓則根本沒理會楊米,走到牆邊把客廳的燈又都打開了。
楊米則捋着一頭秀髮,笑問:“貓哥,你看我這扮相比起王祖賢怎麼樣”
“那還用比嘛,根本沒在一個檔次上。”
“嗯你有沒有良心哦人家爲了你特意扮成這樣,你是我的男朋友,居然覺得別的女人漂亮難道我在你心裏不應該是最美的嗎”
“那個你這麼說當然也有道理了,可我心裏的想法和客觀事實不是一個概念,你要問我你跟奧黛麗赫本誰漂亮,我也得說你漂亮嗎”王小貓看着楊米板着臉、撅着嘴,覺得這樣的楊米實在可。而且這扮相經楊米一說也是越看越像王祖賢,這說明楊米還真是用心了,所以他又轉而說,“你別生氣啊,我當然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纔不忍心騙你啊。”
“哼哼哼,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