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咱們還真不一樣,我祖籍是非洲智人。”
趙導雖然也覺得讓他們裝不認識不太合理,卻依然要王小貓和劉亞萍保持驚訝的狀態、做出一副不知道於大謙會來的感覺。
不知道於大謙會來,劉亞萍沒提前準備資料、總結問題,就能直接給於大謙做個邊喫邊聊的訪問
算了裝就裝吧,反正觀衆未必能看出來。觀衆不知情的話,既烘托了於大謙的“高貴”、能到此的難得,也體現了劉亞萍“無需準備”的專業水準。至於王小貓自己,說實話提前知道、不知道的關係不大,相聲演員還怕現掛嗎
他覺得反正自己只是個策劃、推廣人,策劃案給出了、意見也反饋了,聽不聽是人家導演的事,這也就是他和陸雨馳之間最大的區別。
陸雨馳若是在此,雖然他應該說比王小貓更有提出意見的資格和底氣,但面對前輩長者,尤其是人家擅長、他自己卻並不專業的領域,礙於家教的禮數、出於學習的心態,他可能根本就不會多說什麼。可他一旦開口了,那就是最終決定,所有人都得聽他的,他依然是那個掌控一起、決定一切的領導者。
王小貓當然也不只是不講禮數,可他講的曲藝世家傳承的江湖禮數,尊重歸尊重、道理歸道理。他只要覺得不合理的事,還是要爭取說的權利,對於絕對忍不了、做不到的事,別人願意做是別人的事,他自己做個獨善其身的江湖漂泊客也挺好。
就比如王小貓可以接受裝作事先不知道於大謙會來,但是趙導提出的讓他發出“嗷”的聲音,他實在做不到。那是豹亞科的吼聲,他是貓啊,貓亞科的
趙導想了想,用他手中那部音質不怎麼樣的對講機哇啦哇啦的說着:“那行吧,那你先編點兒因爲不知道於大謙要來的詞兒,得幽默點兒的。你們倆剛纔那種對話就挺好,兩個相聲演員遇在一起還是要追求點兒喜劇效果。”
趙導的執行導演聽了,對王小貓、於大謙和劉亞萍說:“那行吧,可小貓兒你得先編點兒”
“行了、行了,聽見了,就別浪費時間了。這還用編張口兒就來”
各部門準備就緒,既然王小貓和劉亞萍都不願意“嗷”的表示驚訝,那麼於大謙在進門之後只顧着看酒、沒顧上看人的情節就保留下來,反正後面王小貓對於大謙的幾句調侃也挺有趣,就從王小貓跟於大謙聊完紅棗酒、請於大謙坐下繼續開始錄製。
“這就是這家餐館兒主打的酒水,想喝也得坐下喝。來,謙兒哥,坐。”大家坐了下來,王小貓又問,“謙兒哥,我們是到一個地方、請一位當地籍貫的明星過來試喫,你是北京人啊,你怎麼來山西了您就是來了,也代表不了山西人啊。”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籍貫是北京,可我祖籍是藍田人。”
“哦,那咱們還真不一樣,我祖籍是非洲智人。”
“不是,我們這是推薦山西美食,您說藍田,我是在一時沒能理解,那不是陝西嘛雖說都有個西字,可一個是華北、一個是西北,人文地貌、飲食風俗都有很大不同。”王小貓還是得遵照趙導的意見,表現出事先不知道於大謙會來,但他別說知道、就是真不知道他也不覺得應該做出很驚訝的表情、甚至是聲音。於是他此時就故意拋出於大謙在此出現不太合理的話題,間接的表達自己是不知道於大謙要來的。
“有些地方語音還是很相近的,離得近也容易瞭解嘛,再說了古時不是也有秦晉之好一說嘛。”
“其實歷史上的秦、晉還是打的時候居多,至於說這個秦晉之好啊,在那一小段時期也未必就真的多好。”
於大謙平常不像郭小鐵那麼喜歡賣弄,其實也是看過不少書的人,聽王小貓這麼說,他則點頭笑說:“你這話是沒錯兒,歷史是這樣的,但現在人用這個詞兒表達的是一種美好,這才最重要。”
“您說得對。”
“是吧嘿嘿,那能開喝了吧其實歷史上是真好、還是假好不重要,都在酒裏了。”
“當然、當然,咱邊喝邊聊,哪個汾酒、竹葉青、還是這壇紅棗酒”
“我對這紅棗酒倒是挺感興趣,咱先喝這個。”
“先喝”王小貓給於大謙斟滿了酒,邊喝邊聊是一種很愜意的感覺,可這是第一期節目,還是要介紹一下,所以他故意又問於大謙,“謙兒哥瞭解我們這檔節目嗎”
“嗬真香啊”
這回輪到王小貓無奈了,果然歷史不重要,有酒纔是真的。他估計不用“秦晉之好”,只要有酒於大謙跟哪的人都好,可這也是一種生活境界。
“謙兒哥,別光喝,嚐嚐這個平遙牛肉。”
“嗬,山西特產,這可是好東西。對了,你剛纔問我瞭解你們這檔節目嗎是吧”
“呵呵,是啊。”王小貓心說,果然喫好喝好,謙哥還是可以配合好錄節目的。
“不是說有名廚跟着一起喫飯嗎我還挺想請教一下平遙牛肉的製作呢,回去做給你嫂子喫,帶着任務來的。”
“我們節目的流程是這樣,這就是小喫而已,你看這桌上這麼多菜呢,你要是願意的話都嚐嚐。喫得你覺得好了,再把咱們今天的大廚請出來,然後咱就不吃了、就聊,您對哪道菜感興趣都可以問問大廚。這樣才比較合理,哪有一進飯館兒先見廚子的。”
“哦喫得覺得好了,把他請出來,請出來就不吃了,就改聊了”
“對。”
“那他手藝不怎麼樣,讓他慢慢等着吧。”說着,於大謙就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菜,津津有味地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