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脣相觸,彷彿有電流通過全身,麻木了兩人的四肢百骸,兩人僵直了身體。
冷陵風鬼使神差地沒有去推開女人,只感覺脣瓣上軟軟的涼涼的,還有點澀澀的,那是女人的眼淚滑下來,流到了四片脣間,他嚐到了她的眼淚。
這是她爲他流的?
杜芊芊顫巍巍地親吻着男人,毫無經驗的她,就是脣碰着脣,餘下不知該怎麼辦了。
這女人不是大膽又囂張麼,連吻都不會,真是太笨了!
冷陵風心裏嘲諷着杜芊芊,被她的笨拙弄得有些煩躁,鬼使神差地直接扣住女人的後腦勺,反被動爲主動,吻住了女人。
正當杜芊芊陶醉在男人狂霸的親吻裏,忽地,男人的脣抽離,她的雙手生生從男人的脖子上扯下來,連帶着小身板被男人推開。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她根本無法思考到底怎麼了,思緒還在沉浸在和男人Kiss的美好裏。
腳下綿軟,她站立不穩,晃晃蕩蕩間,冷陵風將她安置的草叢中坐下。
她睜大着一雙迷濛的眼睛看着他,“怎,怎麼了?”
“……”冷陵風黑着一張臉,已經轉身去查看蜂窩的位置了。
瘋了!
真的瘋了!
他竟然吻了那個瘋丫頭!
他懷疑自己的神經被這個瘋丫頭感染的不太正常了。
女人這種生物就是劇毒,碰不得。
他竟然忘記自己兩年前就發誓不再碰女人。
“冷陵風……”杜芊芊覺得委屈,帶着哭腔喊道。
他頭也不回地低吼:“喊什麼喊,你不會死。”
“……”杜芊芊怔住。
冷陵風說她不會死?真的不會死嗎?杜芊芊摸摸自己變得胖起來的臉頰,摸摸胸口感覺到心臟在強勁地跳動,深深呼吸,並沒有覺得呼吸困難,快要死去的樣子。
啊哈哈,她果真不會死,這個臭男人之前幹嘛騙她?害她以爲真要死了,真的嚇死她了。還害她揪着人家索要吻。
不過……想到兩人剛剛的激吻,杜芊芊忍不住臉頰燒燙。伸手輕輕觸摸自己的脣瓣,那種狂熱,美妙的感覺,似乎還在。
脣齒間還殘留着他的氣息。
嘻嘻!
接吻感覺好好。
就像喝醉了酒飛上雲端一般,暈暈的,醉醉的,輕飄飄的,嗯,杜芊芊愉快地決定了,既然這件事情做起來那麼舒服,她得瞅準時機,經常和冷陵風Kiss了。
哈哈哈,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她杜芊芊這回真的賺到了,既不用死,還和冷陵風有了實際性的發展,嗯嗯,離睡了他,再給他生一窩小崽子不遠了。
“嘻嘻……”杜芊芊忍不住笑出聲,只是她自己看不見,她現在的樣子,有多麼……不雅觀。
一隻眼睛腫得只看得見一條縫隙,連帶着那邊的臉頰都腫起來了。
漏出了一口白牙,她一隻眼睛瞄向冷陵風的方向。
冷陵風正用打火機點燃他扎的草垛,然後用一根樹枝挑着草垛湊近蜂窩去驅趕野蜂。
趁着蜂羣被趕走,他動作麻利地,用樹杈插住那個蜂窩一扭,一個足有臉盆那麼大大的蜂窩便掉了下來。
看看旁邊的崖壁上,竟然還結着蜂蜜,這種蜂蜜營養價值很高,也可以用作藥引。
摸出瑞士軍刀,他削下凝結成白塊的蜂蜜,摸出兩個塑料口袋,一個裝蜂蜜,一個裝蜂窩。
“趕緊走,一會兒蜂羣回來了。”冷陵風催促着杜芊芊,帶頭往前面走。
杜芊芊噘嘴,剛剛她瞪着兩隻眼睛都走不好路,現在這眼睛都瞎掉一隻了,還怎麼走?
看着男人已經走出去了好幾步遠,她的嘴越噘越高。
臭男人,吻她的時候,將她箍得死緊,這吻過了之後就把她拋棄了?也沒有說牽一下她什麼的。
“……”杜芊芊有些委屈,不過,她也是個倔強要強的丫頭,她都能一路走過來了,難道還能走不回去。
大不了多摔幾個跟頭。
哼!
站起身,杜芊芊遠遠地跟在冷陵風后面走。
雜草叢生的路確實不太好走,草覆蓋了路面,根本看不見哪裏有坑,哪裏是平坦的。
猛的一步下去,杜芊芊身子一歪,只來得及“啊”地驚呼一聲,小身板便骨碌碌滾下坎。
冷陵風還在因爲吻了杜芊芊的事情和自己置氣。等他聽見聲音,回過頭,哪裏有杜芊芊的影子。
草!
這女人真會來事。
低咒一聲,他喊道,“杜芊芊,杜芊芊。”<b r />
“嗷嗚……我在這裏……我摔下來了……”坎下的草叢裏傳來杜芊芊的聲音。
“有沒有摔到哪裏?”冷陵風黑着臉問,眼神飄忽着,不敢和杜芊芊對視。
“好像沒有……”杜芊芊咬咬脣瓣,冷陵風將她扶起來站好,只是左腳剛下地,她便“嘶”的一聲,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冷陵風眼角跳了跳,一把將女人抱起來,放坐在坎上,挽起她的褲腿,捏捏她的腳踝。
“啊痛痛痛……”杜芊芊立即哀嚎出聲,“我的腳怕是扭傷了……真是倒黴,什麼破事都讓我攤上了。”
“不是挺囂張嗎?連個路也不會走……”冷陵風譏誚道,放下她的褲腿,嘆了一口氣,將寬闊地後背湊向杜芊芊。
“幹嘛?”杜芊芊擦了把鼻頭,扭開臉,冷陵風譏笑她,讓她很不爽。
冷陵風冷嗤一聲,“你不就是想賴上我嗎,怎麼,現在如願了,還裝什麼矜持?”
“……”杜芊芊咬牙,放在身側的拳頭捏得卡卡作響。
長這麼大,有誰敢當面這樣嘲笑她杜芊芊?
是,她是想賴着冷陵風,她的整個人生都想賴在他身上,可是,腳扭傷了又不是她故意的,她不是傻叉,幹嘛自找罪受?
即便要賴上他冷陵風,她也會光明正大的來,不會耍這種苦肉計。
心裏委屈着,不覺眼眶有些泛紅,但是,她就是個倔強的妞,眼淚不會輕易掉下來。
一把推開冷陵風的背,她單腳支撐着站起身往前走。
事實上冷陵風那句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
他雖然很冷淡,但是一般不會出口傷人,他只是氣自己,所以有些口不擇言了。
看着女人這麼倔強地要自己走,明明就快哭的樣子,卻又強忍着淚水不讓掉下來,他心裏莫名一揪。
草!
他剛剛說了什麼混賬話?
“那個,我收回剛剛說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
杜芊芊揪着衣服的手顫了顫,沒理睬他,繼續一跳一跳往前。
“我說,杜芊芊,你呈什麼能?我不就說錯了一句話,你至於這麼賭氣?”
“至於!就是至於!我杜芊芊做事一向光明正大,不屑演苦肉計騙取男人的同情。”
“……”這女人還真倔,冷陵風覺得有些頭疼。
看她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法走。
咬了咬牙關,他一把將她扯上背就背起來往前走。
“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讓我自己走。”杜芊芊在冷陵風背上掙扎,用力摔打着他的背。
“杜芊芊!”冷陵風真的生氣了,可是他心知這丫頭現在正在氣頭上,兇不得。
大喊了聲名字,立即又軟下聲音來,“好好,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是我口不擇言,求你別鬧騰了,再不回去,天黑了我們萬一迷路就糟了。”
嗯,迷路?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哄哄小丫頭還是可以的。
杜芊芊捶打男人的動作終於停下了,嗯,事實上,冷陵風給她道歉,她心裏就圓滿了。
她不是個記仇的妞,有什麼事說開就好了。
乖乖滴趴伏在男人的背上,雙手抱住人家的脖子,一張臉放在男人的臉側,稍微動一動,兩人就要臉挨着臉。
嗯,她就是故意的。
冷陵風察覺到女人大膽的動作,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儘量保持頭部僵硬不動。
夏小玖和霍翌銘回到駐紮地,安靳宇和蘇拉,還有沈少煒已經回來了。
看着霍翌銘手上那一大串魚,安靳宇驚喜地喊道,“喲,老大竟然抓到了大魚!”晃晃自己手裏的野兔,拉長了一張臉,“我只找到了這個,太小了,也不知道有幾口肉。老大你太能幹了,這種地方也能弄到那麼多魚,了不起啊。”
“嗯。”霍翌銘傲嬌地哼了一聲,將魚放在一個盆子裏。
“啊,霍總,你和夏小姐這是……掉到水裏去了嗎?”蘇拉看着兩人溼漉漉的衣服忍不住驚呼。
“寶貝,那不叫掉水裏了。”安靳宇輕拍了下蘇拉的腦袋,“老大和嫂子玩兒的那是雙雙溼身遊戲。”
安靳宇意有所指,一雙眼眸笑得曖昧,似乎他什麼都看到了一樣。
夏小玖不爭氣地紅了臉,轉身往帳篷裏去換衣服。
“芊芊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
夏小玖伸長脖子,東張西望,忽地看見杜芊芊被冷陵風背在背上回來,她心裏立時就緊張了。
“芊芊,你怎麼了?”
安靳宇看了眼冷陵風和杜芊芊噓了聲口哨,“哇嗚,大外甥也會玩豬八戒背媳婦兒,哈哈,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