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的畫面,直接將秦欣暖最後一個“飯”字堵了回去。
蒼天,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她喫驚地張大了嘴,兩顆眼珠子瞪得像銅鈴。
秦欣暖的聲音,將沙發上的兩人驚嚇的瞬間彈坐起身,霍翌銘迅速將夏小玖的衣服拉起,將她擋在身後。
太丟人了,都怪霍翌銘這個發瘋的臭男人。夏小玖好想直接撞牆,眼眸裏竄出火苗,似乎要把霍翌銘燒焦,藉着他高大的身形做屏障,她快速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霍翌銘扯了扯了下自己的西服,他纔看向門口,一張俊龐難看到了極點。
高見急急地從後面追過來,“秦祕書,你走那麼快乾嘛,噢——”當他看清沙發上的情形時,他倒吸一口涼氣。
哎媽呀,小玖什麼時候過來這裏的,他怎麼不知道?完了,完了,這回他死定了。老大那眼神分明是要殺了他呀。
秦欣暖這個惹禍精啊,這回可給他闖大禍了。
高見好想哭。
大手一伸,直接捂住秦欣暖瞪得老大的眼睛,將她往外面拉,“秦祕書,趕緊走。”
“你滾開。”秦欣暖眼睛都紅了,猛地一把推開高見,盯着沙發上的霍翌銘。“翌,翌銘哥……你,你這是在幹什麼?”
打死秦欣暖也不敢相信,她所認識的那個冷漠寡情,正經八百,完全是禁慾系男人的霍翌銘,竟然會在辦公室和女人這樣鬼混。
鬼混也就罷了,居然還激烈得,嘴脣都染上了血跡。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霍翌銘嗎?
他對她是那樣的冷漠,何以對別的女人如此狂熱?
雙手死死揪着身側的布料,她努力咬住脣瓣,纔不至於讓自己哭出來。
夏小玖整理好了衣服,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門口的兩人。
霍翌銘將她從身後拉到面前,牽起她的手,她用力的想要掙脫,霍翌銘卻將她的手扣得死死的,她根本沒法掙脫,不得不擡頭看向門口。
夏小玖?竟然是夏小玖!秦欣暖瞪大眼睛倒退了兩步。
“翌,翌銘哥,她怎麼會在這裏……”霍家長輩不是都禁止他們在一起了嗎,他們爲什麼還在一起?脣角顫抖着,後面的話秦欣暖說不下去了。
霍翌銘牽着夏小玖,走向秦欣暖,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站住。
“小暖,好久不見。”夏小玖再尷尬,還是主動向秦欣暖打招呼。秦欣暖不搭理她,只是幽怨地看着霍翌銘。
“高見,帶小暖去喫午飯。”霍翌銘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吩咐着高見,看向秦欣暖囑咐,“小暖想喫什麼,儘管給他說,千萬別客氣。”
對他來說,秦欣暖只是霍家的恩人的孫女兒,最多也就算個妹妹。表面上的關心照顧,他還是要做的。
他不會讓人說他霍家人忘恩負義,但也僅僅於此。
至於秦欣暖的問題,他並不打算解釋。
讓他娶秦欣暖,全是霍家長輩的一廂情願,他從來就沒有迴應過,也沒有對秦欣暖做過任何承諾,所以,他爲什麼要解釋?
霍翌銘似乎沒有看見秦欣暖泛紅的眼睛,擁着夏小玖就往門外走。
夏小玖緊了緊霍翌銘的手,秦欣暖幽怨又委屈地盯着霍翌銘,讓她有種自己搶了她男人的錯覺。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她不怪秦欣暖鍾情於她的男人,只怪霍翌銘太優秀。人家不搭理她,她反而把自己弄得更尷尬了。
罷了,她幹什麼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呢。
“翌銘哥,爺爺讓你照顧我!”身後再次響起秦欣暖的不甘的聲音,霍翌銘就這樣冷漠地扔下她,帶着夏小玖走掉,她的心裏彷彿扎進了千萬根鋼針,痛得淋漓盡致。
“高見會照顧好你,你放心,他不會讓你掉一根頭髮。”霍翌銘伸手關上電梯門。
翌銘哥就這樣把她推給了另一個男人?秦欣暖捂住臉,蹲在地上。淚水順着手指往下流。
她的翌銘哥,他怎麼可以對她那麼殘忍?夏小玖那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好,讓他那樣迷戀她?
良久,頭頂傳來高見的聲音,“哭夠了?可以起來了嗎?”
秦欣暖有些意外,也有些狼狽,她以爲人都走了,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裏,所以她才任由自己哭得那樣稀里嘩啦。
她也是個要臉的人,短短一上午就讓高見她兩次丟人,她心裏着實惱火。
紅腫着一雙眼睛,她站起身來,卻因爲蹲的太久,腳發麻,站起的瞬間腳下一軟,高見立即伸手扶住她。
“你們男人,都喜歡夏小玖那樣的女人嗎?”秦欣暖冷不丁冒出了這麼一句。
“也,也不全是啊……
”高見有些意外,回答得猶豫了。
哎,這丫頭,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高見抓了把頭髮,趕緊跟在秦欣暖身後。
電梯裏,門關上來,夏小玖立即甩開霍翌銘的手,離他幾步遠衝他吼,“霍翌銘,你太過分了!”脣角被咬破的地方提示着她剛剛自己有多丟人。
“玖兒?”霍翌銘擰眉,過去拉她。“怎麼了?難道你希望我帶着秦欣暖一起去喫飯?”
大總裁這情商,簡直堪憂啊。夏小玖都快氣炸了,他卻不知道她究竟氣什麼。
“誰和你說秦欣暖?你走開,不要碰我,太丟人了。”夏小玖拍開霍翌銘的手觸碰自己疼痛的脣角,想起剛剛被高見和秦欣暖撞見的那個畫面,她簡直生無可戀。
她本就臭名遠揚了,這回,秦欣暖更會認爲,她就是隻會勾引男人的賤女人了吧。
霍翌銘愣了愣,終於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不過,他也並沒覺得有哪裏不妥,“玖兒,你是我老婆,你和我在一起天經地義,有什麼丟人的?剛剛我護着你,他們並沒有看到你,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趁夏小玖沒注意,霍翌銘過去一把將她抱進懷裏,“是不是很痛?”他看着她,作勢去吻她被咬傷的地方。
“你走開啊,我纔沒你這麼厚臉皮,你這個隨時隨地亂髮情的混蛋……”夏小玖伸手去推霍翌銘,眼睛都氣紅了。
隨時隨地亂髮情?他是這樣嗎?
霍翌銘擰眉,他可不認爲那是自己的錯,緊緊抱住夏小玖,薄脣咬着她的耳朵,“女人,你以爲爺見了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發情?要怪只能怪你太誘人。”
什麼,他亂髮情害她丟臉還成了她的錯?大總裁,你可以再無恥一點麼?
夏小玖心裏那個氣啊,掙扎着想離開霍翌銘的懷抱。霍翌銘沉聲威脅,“再不乖信不信我立即將你就地正法?”
就,就地正法?
夏小玖震驚地看着霍翌銘,這裏是他的地盤,這個是總裁專用電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進來打擾。她一點都不敢懷疑他的話,乖乖地放下手,任由霍翌銘抱着她。
女人終於乖順了,霍翌銘嘴角勾起了一抹征服的弧度。
看來,女人不適合一味地寵,有時候也需要男人的魄力震懾。
夏小玖心裏儘管憋屈,可也不敢再鬧騰,突然想起婚紗的事情,憋屈,丟人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霍翌銘,你有沒有看見家裏的婚紗?”
“什麼婚紗?在哪裏?”霍翌銘眸底快速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完全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着夏小玖。
“你不知道?”夏小玖立時着急了,“可,可是,怎麼可能啊,家裏除了我,就是你進出,張姨纔來家裏,她說她也沒見過,那婚紗到底去哪裏了?”
“不見就算了,一件婚紗而已,也許家裏進了小偷也說不定。”霍翌銘輕描淡寫地說。
“怎麼可以算了?”夏小玖急得抓緊了霍翌銘的手,“那可是秦……”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可是秦天送給她的,她怎麼敢告訴霍翌銘?絕對不能說的!
秦?
“那可是什麼?”霍翌銘擰緊了眉頭,盯着女人的小臉。婚紗,居然有人敢送他女人婚紗!他這個正牌老公是幹什麼喫的?難道一件婚紗也給她買不起?
是秦天送的麼?很好啊,秦天!秦天!
霍翌銘的臉黑了,看起來還有點恐怖,那如陰鷙般的眼神,突然間讓夏小玖心虛了。
她囁嚅着脣角,眸光閃爍,“那,那可是芊芊放在我那兒的婚紗,她一直盼望嫁給冷陵風,連婚紗都選好了,如果弄掉了,我,我沒法向她交代……”
“原來是杜芊芊的啊?我還以爲哪個活膩了的男人送給你的。”
“呵呵,怎麼可能,怎麼會有人送我婚紗呢。”夏小玖乾乾地笑着,心虛得不敢看霍翌銘的眼睛。
小東西,什麼時候學會撒謊了?
霍翌銘眼眸眯了眯,“嗯,是她的就好交代。你給她打電話,或者我直接打給陵風,問問多少錢,回頭我轉賬給他們。”
“啊?不用不用,冷陵風不知道芊芊買了婚紗。”一聽霍翌銘要打給冷陵風,還要轉賬給他,夏小玖慌得不行了,她眨巴着眼睛,繼續撒謊,“我一會兒自己給芊芊聯繫就好了。”
呼,撒謊真的好難。對着霍翌銘這個狼一樣狡猾精明的男人撒謊更難。夏小玖覺得自己手心裏都在冒汗。
“嗯,也好,多少錢回頭告訴我。”寵溺地看着女人,霍翌銘勾起脣角。
“好……”夏小玖有種擦冷汗的衝動。
婚紗到底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