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先是嘰裏呱啦講了一堆自己和安澤在度蜜月時發生的有趣的事情，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真正的目的，是要問顧曉曉和厲風爵的感情進度啊！
“快說說，你倆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柳元一臉八卦，看着顧曉曉，煞有其事地道，“按照厲總的做事風格，你們應該……恩？”
柳元后半句話沒有明說，但是擠眉弄眼的表情，可格外誇張的語氣，不用她明說，顧曉曉也是在瞬間秒懂。
得幸虧她們有先見之明要了包廂……
不然按照柳元的大嗓門，顧曉曉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成。
“厲總……恩……身體怎麼樣？你有沒有爽到？你們一夜幾次？”柳元越問越過火。
顧曉曉目瞪口呆，雖然她知道，柳元一直都不是什麼保守的人，但也沒有開放到這種程度啊。
她們以前可是從來沒有聊過這些的……
所以這個蜜月，柳元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澤看着不像是會帶壞柳元的人啊……
顧曉曉抿着嘴，就是不說話，柳元卻是不依不撓，“哎呀，不要害羞嘛……”
“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柳元一邊說着，一邊拉顧曉曉的衣袖。
顧曉曉今天穿的是領口比較高的娃娃袖襯衣，很符合這個季節，也很符合顧曉曉，柳元本來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可是拉扯顧曉曉的衣袖，從顧曉曉不小心被拉開的領口，看到顧曉曉頸間一枚枚小草莓，柳元才發現，這件衣服原來是大有乾坤。
“看來，你們生活是挺‘和諧’的嘛……”柳元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揶揄，戲謔的眼神看得顧曉曉臉頰都要滴出血來。
但顧曉曉向來是不服輸的性格，她怎麼可能看柳元這麼取笑她而無動於衷？
顧曉曉吃了一口菜，做好心理準備後，面不改色地問，“不要就說我了……你和安澤呢？你們性生活還和諧嗎？”
“噗……”
柳元本來正在喝橙汁，根本沒想到顧曉曉會問得這麼直白，直白得都不帶絲毫掩飾，一口橙汁噴出來。
幸虧柳元反應快，迅速低頭，橙汁全部噴在地上，纔沒有讓這桌菜浪費，但是，無法避免的，自己嗆到了自己。
“咳咳咳咳咳咳……”
柳元咳地滿臉通紅，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美眸瞪着顧曉曉，“你這學壞的本事倒是挺不錯哈。”
“不不不，主要還是您這位大師教得好……”顧曉曉謙虛，和柳元在一起，真的能讓她忘掉很多不愉快，“好了，上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挺不錯的啊，你沒發現我們蜜月回來，感情都好了嗎？”然而，比起臉皮厚，顧曉曉始終不是柳元的對手。
柳元笑嘻嘻地道，吃了一口酸菜魚，“我現在發現，這樣子的生活狀態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雖然一開始這麼倉促的踏入婚姻生活，並不是我想要的，但我發現，當這件事真實發生了，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差！”柳元說着，忍不住嘴角就泛出幾許甜蜜的笑意。
顧曉曉之前從來沒有在柳元臉上看見過這樣的笑容……
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形容，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此刻確確實實沉浸在幸福之中，是個蜜罐裏泡着的小女生，不，現在應該說小女人。
“曉曉，你知道嗎？在巴黎的時候，我也想喫酸菜魚，安澤帶我去喫，我還嫌棄那邊中餐廳做的不正宗……”
“其實哪有什麼正宗不正宗？我們又不是美食家，酸菜魚不都差不多一個味嘛……只是那天心情不好，就是想要鬧脾氣，想要人哄……可是安澤這個傻子，不知道我是故意鬧，竟然去網上搜方法，讓人從國內送材料過來，學了一晚上，親自下廚做給我喫。”
柳元說着，忍不住有些感慨，“就是那時候，我開始覺得，或許我應該珍惜這樣子的生活，因爲不是誰都會慣着你的無理取鬧的……”
“之後我們生活的確和諧了很多，我現在挺慶幸自己發現這點的，”柳元輕笑着，想起過去，頗有幾分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我想，他當初大概也不會這麼千方百計要我和他結婚吧。”
柳元的話，猶如一劑警鐘，狠狠敲在顧曉曉心間。
真的是這樣嗎？
那厲風爵……
不不不，每個人情況不一樣！
就算之前柳元和安澤沒結婚，安澤對於柳元的喜歡也是旁人一眼都能看出來的。
這根本不是同一件事，所以不能夠相提並論。
顧曉曉在心裏這樣勸服自己，柳元突然變了一個臉色，對着顧曉曉，重燃八卦之心，“好了，我的故事說完了，現在輪到你了……”
“你必須好好說，不能騙我，不然……被我發現有半句假話，顧同學，你就徹徹底底完了，”柳元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顧曉曉想了想，突然道，“讓服務員拿瓶酒過來吧……高度的那種。”
“啊？”柳元訝然。
“給我壯壯膽……”顧曉曉闔上眸子，深呼吸一口氣，才下決定，“不喝酒，我怕我說不出口……”
顧曉曉這麼說，柳元就知道，顧曉曉和厲風爵的情況可能不是她想象那麼順利。
按了服務鈴，服務員拿着菜單過來，害怕顧曉曉喝白酒，太烈，喝醉了對身體不好，柳元看來看去，給顧曉曉點了一瓶楊梅酒……
也是高度酒，但放了楊梅，柔和了酒味，不會像白酒那麼衝，而且楊梅酒對身子也好……
“你慢點喝，我們又不趕時間，”看顧曉曉直接一杯酒下肚，柳元急忙捂住酒杯，說什麼也不讓顧曉曉再喝了。
即使是對身體有好處的楊梅酒，可也是酒，這麼喝，不僅僅很容易喝醉，對胃也不好……
兩個僵持一番，最終，還是顧曉曉先妥協。
她把酒杯放到一邊，吃了幾筷子菜後，顧曉歐才慢慢說起，自從柳元婚禮後，發生的點點滴滴。
當然，很多情節都弱化了……
比如當時被綁架，那般死裏逃生，顧曉曉就是一句話輕描淡寫帶過。
柳元聽着，只感覺自己像是在看電視劇……
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這句話還是沒有任何錯誤的。
“然後……你讓那個那個方什麼涵跟厲總去度假了？”本來柳元還在心疼顧曉曉，聽到這番話，卻是恨鐵不成鋼，“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人家都表示了喜歡你了，你還要人家怎麼樣？把心挖出來給你看嗎？”
“顧曉曉，你這過分了啊……我要是厲總，我這都得把你妥妥拉入黑名單沒商量。”
“你快打電話給他！！讓他回來……”
“啊，他現在估計在飛機上，接不了電話。”
柳元簡直都要抓狂了，在她看來，厲風爵雖然是一個危險人物，但是，厲風爵對顧曉曉的關心不假啊。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顧曉曉，那他之前就不會來和柳元搞好關係了……
厲風爵的目的一直很明確啊。
全世界都看懂了，就顧曉曉被在自我糾結。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柳元本來還在認真喫着飯，看顧曉曉還一副無辜的表情，氣得飯都喫不下了，“以前你鑽進左臣希那個死衚衕裏出不來也就算了，暫且說你癡情，現在你鑽進這種死衚衕裏你是要鬧哪樣？”
“那個方……方什麼來着，她只是過去式了，過去式了，OK？？”柳元整個人都開始炸毛，“你就是慫……如果我是你，她敢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用什麼苦肉計，我纔不會同情她，我只會用八百種方法收拾她不重樣的！”
“不是這樣的……”顧曉曉百口莫辯，看着柳元的模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方沛涵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歡厲風爵。”
“如果我不喜歡他，那我把他送到更需要他的人身邊，有錯嗎？”
顧曉曉說得有理有據，柳元聽着，卻氣得只想揍她一頓……
“第一，厲總是個成年人，是個有主見的成年人，他想在誰都身邊，他自己會做主，不需要你干涉什麼，”唯恐顧曉曉聽不懂，柳元還特地暫停下來，問道，“這句話你沒有異議吧？”
顧曉曉搖了搖頭。
柳元鬆了一口氣，竟然這個道理還明白，另外一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很顯而易見啊。
“如果不是喜歡，曉曉，你告訴我，剛纔你爲什麼要喝了酒纔跟我說這些？”
“如果真的不喜歡，他高高興興去和那個方小姐度假了，你解脫了，應該開心纔對，你又在這裏惆悵什麼？”
“這些……難道你都沒有想過原因吧？”
柳元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她扳直顧曉曉的肩膀，讓顧曉曉直視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定定得道，“承認吧！你其實早就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