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表情也是的的確確道歉神情。
她是認真地在幫方沛玥說好話……
她甚至知道，這種時候，直接求厲風爵，不如求顧曉曉有用，於是，眼神帶着幾分懇求看着顧曉曉。
希望顧曉曉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爲她心裏清楚地知道，如果真的去查了監控，知道事情發展經過，最後厲風爵心疼顧曉曉，倒黴的還是方沛玥。
方沛玥可是沒有能力承擔厲風爵的怒火……
顧曉曉心裏卻是陡然一番不是滋味……
她不喜歡方沛玥，但她對方沛涵印象一直不錯。
哪怕之前方沛涵主動去醫院找她，感覺也是被逼急了纔有的行爲，從始至終，她沒有對顧曉曉做過什麼出格的動作。
“曉曉，我知道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不然，風爵也不會看上你了……”方沛涵在說這句話時，臉上表情明顯是深深的落寞，可是爲了方沛玥，她不得不強打着精神，扯出一抹笑容，繼續道，“我妹妹性格就是這樣，她……她也是聽說我之前的事，一時腦子熱血上頭，所以才這樣，還希望你不要一個小朋友計較……”
方沛涵沒有明說，但顧曉曉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
那件事，的確是顧曉曉不對……
當時顧曉曉自作主張地打電話給方沛涵，幫方沛涵買好機票，讓她去找厲風爵……
顧曉曉本意是想創造機會，讓方沛涵和厲風爵重修於好，自己徹底解脫。
結果萬萬想不到，這才兩天，自己卻改變了想法……
現在想起來，自己這些行爲，的確是不厚道。
通知人跑一趟，卻讓她一場空……這樣子的行爲，都可以說得上是惡劣了。
“那就算了吧，方小姐說得對，我們都是高高興興來喫飯的，鬧得這樣不愉快的確沒必要，”顧曉曉說着，扭頭看了眼桌上還沒喫完的東西，估計現在也沒有心情繼續吃了。
本來一頓完美的燭光晚餐……
“你們繼續喫吧，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們就先回家了，”顧曉曉這句話是跟方沛涵說的。
她沒辦法對一個禮貌的人惡言相對。
至於方沛玥，她已經不想說一句話……
顧曉曉說完後，還衝着方沛涵笑了笑，纔打算往外走……
既然顧曉曉都這麼表示，厲風爵自然是給顧曉曉面子，攬着顧曉曉的腰就打算一起離開。
從始至終，無論是方沛玥還是方沛涵，厲風爵都沒有給她們一個正眼……
“喫飽了沒？等會要不要買點東西回家？”
厲風爵摟着顧曉曉離開時，隱隱還能聽到他那非比尋常的溫柔聲音。
方沛玥聽着那聲音，再看着兩人無比登對的背影，就覺得既刺耳又刺眼，她忍不住就想再來一番怒叱，不讓顧曉曉走得這麼輕鬆，卻被方沛涵緊緊拉住手。
“不要再說了……”方沛涵表情無奈，看着厲風爵的眼神明明帶着無數的留戀，剛纔卻什麼都沒有做，“再鬧一回，我說再多好話也沒用了。”
“現在他對我也已經沒有任何憐惜……”方沛涵苦笑，走回位置，拿起方沛玥和她的包，“你應該也沒心情喫東西了吧？”
“我們也回家吧……”方沛涵說着，拉着方沛玥就往外走。
看方沛涵這模樣，方沛玥忍不住問道，“姐，你真咽的下這口氣？”
“明明你纔是爵哥哥的未婚妻，當年你們也是光明正大訂過婚的！”方沛玥很不服氣，她知道，她和厲風爵是沒戲，可是，方沛涵怎麼能夠不爭取呢？
比起顧曉曉這樣一個外人，她更希望，自己親生姐姐和厲風爵成爲一對……
這樣……至少，作爲小姨子，厲風爵也會對她好一點吧。
“我已經爭取了，可是沒用，”方沛涵除了苦笑，沒有任何辦法。
她已經做了她所有能想到的事……
可是，心變了，你做再多事情，也無濟於事。
“怎麼會沒用呢？”方沛玥脆聲道，“當年，你是因爲爵哥哥纔出的事，他對你下半輩子負責，是理所當然吧！”
“他已經負責了，”方沛涵揉了揉眉心，一臉無奈，“她給了我們家一筆大錢……”
“這筆錢，已經足夠買好幾個我了，”方沛涵是笑着說這句話的，臉上
的表情看着卻像是要哭出來。
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都可以用錢買，唯獨感情不可以……
她只恨，恨自己爲何空了五年，給了別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可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方沛涵是做不出這樣子的事情的……
方沛玥簡直恨鐵不成鋼。
“你反正從小跟着爺爺奶奶，她們都教你要隱忍，你也習慣了受了委屈就往肚子裏咽，我不一樣，我可是咽不惡氣的人……”方沛玥恨恨地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肯定要讓顧曉曉狠狠出一次洋相，最好就是豔照門什麼，嚇得爵哥哥都不敢娶她，這樣……姐姐你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方沛涵聞言，竟然輕笑了一聲，露出一絲類似感動的神情，“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竟然這麼爲我着想……”
“當然，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姐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方沛玥道。
方沛涵沉吟一聲，突然開口道，“你聽說過沒，說李家二小姐因爲沾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進局子了……”
“當然聽說了，還說是被人舉報的，這輩子應該完了吧……她家再有權有勢，也救不了她，據說最近上面對這個查的特別嚴。”
方沛涵剛剛回來，差不多時間都躲在家裏，對於很多事情，她的瞭解都來自於網上，倒不像是方沛玥，接觸的人多，對於一些發生在上流社會的事，東家說說，西家說說，說得都是一些平常人聽不到的內幕。
現在在開車，反正也沒事做，帶着幾分科普性質，方沛涵直接就開始滔滔不絕，“其實，吸毒被抓到都不是事，關個一段時間就出來了，主要我聽說，她還販毒……這個情況就有點嚴重了。”
“再加上，她之前因爲炫富在網絡就小有名氣，現在她出事，網上可是炸開了鍋，我估計，李家想把她撈出來是有點難……”
方沛涵一邊聽方沛玥說着，一邊點了點頭，下了一個總結，“這樣說起來，毒品的確是能夠毀了人一生……”
“像是搖頭丸這種帶着助興性質的藥物還好處理，這要是沾了冰毒，沾了海洛因，有了癮，戒都戒不掉……”方沛涵笑了一下，若有所指地道，“如果真的恨一個人，讓她碰了這個，那可真的是毀了她一輩子。”
說罷，她看了一眼方沛玥，輕聲道，“這些東西，你拿到應該也很容易的吧？”
方沛玥本來還有些不明白方沛涵爲何這麼說，等她聯繫之前自己說過的話，反應回方沛涵究竟是何意思，她猛地一下踩了剎車。
把車子停在路邊，扭過頭，看着方沛涵的目光滿是詫異……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根本不敢相信，這番話，竟然從方沛涵嘴裏說出來的。
五年前的方沛涵還有可能說這些話……
失憶後的方沛涵簡直像是一隻小白兔，她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方沛玥雖然想整顧曉曉，但只是想討回自己之前兩次在她那裏丟的臉而已，根本沒想過，要這樣毀了她一輩子啊！
而且……
現在厲風爵這麼在乎顧曉曉。
這種事，要是被查到，自己的一輩子也會搭進去吧！
她可是從來沒有想過去挑戰厲風爵的權威……
“嚇着了啊？”方沛涵看方沛玥這樣一幅目瞪口呆的模樣，倒是捂着嘴，咯咯咯笑出聲，“我就是突然想到這件事，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誰讓你剛纔說要惡整曉曉，我還以爲你有了什麼壞主意呢，”方沛涵拿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後，看着方沛玥，倒是一副爲人姐語重心長的模樣，“我就怕你一衝動做錯事……畢竟你這性格……”
“不會的，”看方沛涵這模樣，看着的確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方沛玥這才鬆了一口氣，踩下油門打算重新啓動，卻沒想到，剛纔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弄得，竟然直接讓車子熄火了。
“姐，你剛纔真的有點嚇到我了……”轉動車鑰匙重新啓動的時，方沛玥感覺自己心臟仍舊在狂跳，“現在這種敏感時期，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我們兩姐妹在一起說說還好，這要是被有心人聽到，說不定以後就成爲陷害你的手段了，”方沛玥重新發動引擎，因爲剛纔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大，她到現在仍舊覺得心有餘悸，導致車行駛的速度也不快，“你大概不知道，以前有很多人看你不順眼的……”
“恩？”方沛涵挑了挑眉，臉上依舊帶着笑容，“這倒是不怕，只是，我忽然覺得……我一直躲在家裏也不好，我應該多接觸接觸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