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豪門重生之腹黑嬌妻 >第98章 照片裏沒有章澤天
    那天宋佳微是落荒而逃的,因爲她聽見不妙的心跳聲,她給自己的解釋是:章竟澤靠得太近了,畢竟男女有別,她害羞罷了。

    章竟澤只是漠然地看着她慌亂的背影,眼眸涌上一層冰淵幽寒,眉頭糾纏成了一團,有些茫然失措。

    宋佳微把李女士帶回家,起初宋琳琳是堅決反對的,甚至差點對李女士動手,後來李女士爲了平息她的火焰,也爲了不讓宋佳微爲難,答應包下家裏大小事務爲租金,承諾會給她們做好一日三餐,讓她們安心工作。

    宋琳琳想着每天早上爲了趕去開店喫路邊的豆漿油條蔥油餅喫得起膩,李女士肯負責她們的飲食起居,倒不失爲一件好事,現在想要請保姆可不便宜,平白多了個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傭人,反而是她們賺了。

    宋佳微對宋琳琳欺壓李女士的行爲視若無睹,她只告訴李女士,記住今天這種寄人籬下的感受,將來不要再給鬼嘴說離婚的機會。

    李女士明白宋佳微的良苦用心,爲了這個家庭,多苦多難她都咬着牙忍了,只要結局順她意,過程多苦也沒關係。

    休息日章竟澤十點多就開車到了宋佳微家門口,她揹着小背囊下樓,章竟澤說過兩天休息日都得在軍營裏。

    宋佳微換了個造型,她剪掉了那一頭累贅的大波浪卷,短髮齊着削瘦尖細的下巴,髮絲末梢處燙着凌亂的小卷,發頂處也刻意燙高了些,掩蓋掉了她頭髮少的缺點,原本棕黃色的頭髮染上了灰綠色,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奪目。

    換下了呆板的職業裝,她穿了件寬鬆的純白色長袖T恤,下身是時下流行的九分流蘇微喇叭褲,腳上不再是黑色的尖細高跟鞋,而是一雙繡着一串英文的小白鞋。

    這樣的她,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調皮和狂放。

    章竟澤冰晶冷眸裏揉入暖陽,這纔像她,自由無拘,狂放傲慢。

    下車打開副駕駛,宋佳微這才注意到章竟澤那身特別的打扮。

    他沒有穿那象徵性的運動衫,也沒有穿上次那套帥氣的韓風,而是正兒八經地穿着一身整潔無褶的軍裝,他的肩膀不像別人那樣下蹋,背脊骨也不像別人那樣駝着,渾然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本就帥氣逼人的臉搭上這一身英俊瀟灑的軍裝,更顯華夏民族的傳統美男子形象,偏偏是一套極其嚴肅的軍裝,卻又被他穿出了桀驁不羈、狂傲邪魅的樣子。

    宋佳微瞥着他仍是做好造型的頭髮,暗暗腹誹這個臭美的男人,竟然不戴軍帽,待會章老爺子會不會被他的頭髮氣得吐血?

    兩人看着對方特意改變的造型,不約而同地笑了。

    軍營在貧民窟開外的地方,處於易城和戈城的中心,伴山而立的軍營多了幾分艱苦,章竟澤一路將車駛進軍營,暢通無阻。

    一下車章竟澤就被軍營中的好友拉了過去練拳,說是首長昨夜回了家,要喫過午飯纔回來。

    招待宋佳微的軍人叫吳昊,是章竟澤穿着一條褲襠長大的發小,正是因爲兩人知根知底,他才放心讓吳昊招呼宋佳微。

    章老爺子的辦公室收拾得乾淨整齊,一面牆上全是他豐功偉績的錦旗,另一面牆是掛放端正有序的照片。

    “來,喝杯水吧,軍營中只有首領有上好的茶葉,他還沒回來,委屈一下喝白開水吧。”吳昊取出一次性杯裝了小半杯純淨水放到桌面上。

    “不委屈。”宋佳微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目光瞥着牆壁上的一張張照片:“我可以隨便看看嗎?”

    吳昊回答:“當然可以,隨便看。”

    只要不亂動就成,章老爺子和章竟澤都有同樣的臭毛病,不喜歡別人亂碰他們的東西。

    她端着水杯走到掛滿照片的牆上,上面滿滿的都是章老爺子和自家孫子的合影,從小到大的照片全裱在這堵歷史悠久的牆壁上。

    宋佳微定定地看着一張特別的照片,照片上一個男孩伸出雙手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是穿着軍裝的背影,正高舉着藤條,看樣子是在打男孩的雙手,宋佳微猜想這個背影一定是章老爺子,而男孩的身後是一棵樹幹粗大魁梧的榕樹,有一個小男孩躲在榕樹後探頭探腦地偷看着。

    瞧這調皮搗蛋樣,一定是章竟天,那躲在榕樹後的是章竟澤?嗯,小時候還有幾番可愛模樣。

    吳昊見她一直看着這張照片,笑着說:“這個跪在地上捱揍的是澤,小時候他挺頑皮的,總是被首長拿藤條來抽,我記得那會藤條都抽斷好幾根,首長現在還把那些藤條鎖在櫃子裏,說是要給他未來孫媳婦瞧瞧,哈哈。”

    “這是章竟澤?”宋佳微不可置信地回頭看着吳昊,章竟澤小時候很調皮?現在這副冷得掉冰渣的模樣,她無法想象他能多調皮。

    然而吳昊仍堅持說:“是啊,就是澤,別看他現在好像一副冷漠的樣子,要不是那一場事故加上他前女友,他也不會這樣……”

    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能隨便說的事,吳昊忙轉移話題說:“這次我記得很清楚,是澤十二歲的時候帶着小天爬樹,澤從小在軍營裏接受訓練爬樹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但小天當時也還才七八歲,還沒接受訓練,爬樹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事,但澤要挾着他如果不怕就揍他……”

    這棵榕樹是軍營裏最老最茁壯的一棵,那時候章竟澤偷了老爺子的戒尺要挾章竟天爬樹,他就在一旁勸着,可章竟澤就是不聽。

    “後來小天沒有踩穩給摔了下來,手心劃了一道大口子,首長氣得夠嗆,順手撈起藤條就往澤身上招呼,小天就躲在樹後面瞧着。”他指了指大榕樹後的腦袋,宋佳微依稀可見章竟天抓着榕樹的手包了繃帶。

    沒想到章竟澤小時候竟然這麼惡劣,簡直就是小霸王,連弟弟都這麼瞎欺負,章竟天有這樣的哥哥還真是作了孽……

    吳昊怕宋佳微還在想着他說漏嘴的事,又拉着她看別的照片。

    “你看這張章阿姨拍的照片,這是澤第一次進軍營參加訓練的照片,別人家的小孩看見槍支彈藥看見高難度的訓練都是哇哇大哭,就他還興致盎然的樣子,我記得那會他才十歲!”

    軍營裏不乏軍事家庭出生的孩子,大多在十歲八歲就被丟進軍營裏接受訓練,家長都希望他們能夠成爲優秀的軍人,保家衛國,但孩子畢竟是孩子,大多抓着爸爸媽媽的衣襟不肯撒手,哭得鼻涕眼淚全往衣服上蹭。

    唯獨章竟澤看見擺放在鋪着絨布桌面上的槍支彈藥,跟小孩子見了烤雞一樣興奮,當時首長很是得意地到處宣揚這是他的大孫子。

    宋佳微聽着吳昊的解釋,看向他所說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章竟澤手裏抓着一把AK47,頭上戴着小孩子最喜歡的那種兩層小墨鏡,身上是一件灰撲撲的白的小背心,下身穿着一條迷彩褲衩,然而腳上是赤裸着的,仔細看還能瞧見他的大拇指得意洋洋地向上勾起。

    這樣的章竟澤是宋佳微十分陌生的,唯一熟悉的,是他脣角邊十幾年來不變的邪魅冷笑,小小年紀就懂得勾脣笑,難怪長大後會如此禍國殃民。

    順着看下去,宋佳微這回認出來了這個笑得春風得意的就是章竟澤,他嘴角依然是邪氣凜然的笑容,手裏舉着一個金色的獎盃,脖子上掛着金牌。

    照片歷史悠久,當時的拍照技術和設備都沒現在那麼好,獎盃上鐫刻的小字看不太清楚。

    吳昊繼續給她解釋道:“這是澤在十三歲的時候,奪下青少年組射擊大賽冠軍時,章阿姨給他拍的照片留念。”

    宋佳微敏銳地察覺到,吳昊說起章竟澤的母親時,眼神有着溼潤的閃爍。

    再往下看大抵都是章竟澤或是奪獎或是訓練或是調皮搗亂的照片,又或者是章竟天穿着齊整小西裝小禮服認真唸書、彈鋼琴、參與朗誦或是學術比賽的照片,兩兄弟小時候的截然不同,章竟澤活潑開朗,章竟天乖巧安靜,宋佳微愕然,長大後的兩兄弟似乎性格互換了……

    一直看到最後,是一張坐在小山頭上面朝夕陽的落寞背影。

    “這是……”單憑一個背影宋佳微分辨不出是誰。

    吳昊循着她的指尖望去,他的語氣夾雜些許的心疼:“這是澤十五歲那年首長親自拍的照片,也是他上一次拍的照片……”

    上一次拍照是十五歲?章竟澤如今二十八歲,中間整整十三年沒再拍過照?而且之前的照片是章阿姨拍的,爲什麼這一張看似普通沒有紀念意義的照片,會是章老爺子親自拍攝?

    吳昊不想繼續提及關於這張照片的事,萬一首長回來被她吸引着再次去看這張照片,肯定會一整天都特別消沉。

    他引導着宋佳微分散注意:“宋小姐,你的水喝完了,我再給你倒一杯吧,再過十來分鐘飯堂就要開飯了,我帶你去嚐嚐軍營的部隊飯!其實我們伙食好着呢。”

    吳昊拿過宋佳微手中的杯子走到飲水機前重新盛上小半杯開水。

    宋佳微很擅長察言觀色,既然吳昊有意不讓她看這張照片,她也就安分地坐回原位。

    她忽然發現一個問題,拍照者是章阿姨,照片裏頻繁出現章竟澤、章竟天、章老爺子的身影,那,他們的父親章澤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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