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豪門重生之腹黑嬌妻 >第135章 Nancy死了
    章竟澤的意識逐漸渙散,他睜眼又閉上,閉上又睜開,耳際一直迴響的是宋佳微不斷的呼喚聲。

    這個女人真吵。

    他只覺得被人擡起又放下,然後是一路顛簸推行,意識完全失去之前,他看見頭頂上是一盞明亮的手術燈泡,緊接着他被強行戴上了氧氣罩。

    醒過來的時候頭頂上的手術燈泡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潔白的天花板。

    他冰涼的眼眸努力適應着明亮的光線,恢復意識後他明顯發現胸口處的異樣,拉開潔白的被褥,胸前是包紮得牢固的繃帶。

    捂住胸口起身靠在牀頭,章竟澤掃視了眼病房,這裏是VIP單間,宋佳微剛剛拉開窗簾,此刻正推開窗戶。

    有微風吹來,撫起她灰綠色的髮際。

    胸前忽然一陣銳痛襲來,章竟澤捂住胸口輕咳了兩聲。

    宋佳微回頭,走到牀邊斟了杯白開水遞到他手中。

    大概是睡了一天一夜的緣故,雖然都有掛葡萄糖,但嘴上還是脣乾舌燥的,他將白開水一飲而盡,宋佳微便接過杯子再給他斟了一杯放在牀頭櫃上。

    “怎麼只有你在?”章竟澤重新靠在牀頭上,瞄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早晨八點。

    “我剛剛和吳昊交接,他通宵守着你,老爺子下午會過來看你的,章竟天大學裏還有課,一大早就上課去了。”章老爺子不放心請看護,執意要吳昊守着章竟澤,宋佳微不忍吳昊一個人從白天照顧他到黑夜,再加上他是因爲她才受傷的,照顧他是她應該做的。

    章竟澤沒有繼續說話沉默地回憶蘆葦後那個模糊的身影。

    軍營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那天進入軍營的只有他和章竟天、宋佳微。

    章竟天在他的正前方,而且他是他的親弟弟,不可能開槍,宋佳微在他身旁,也開不了槍,排除當天從外面進入軍營裏的人以外,就剩下軍營裏本身的人了。

    章竟澤跟軍營裏的軍人都有着渾厚的感情,他實在是想不出來會有誰想要置他於死地。

    宋佳微以爲章竟澤是在擔憂傷情,走到沙發前取出一件薄針織衫:“好在子彈是打在右心室,手術十分順利取出了子彈,現在傷口也在逐漸癒合,很快就可以痊癒出院了,醫生說除了留下一塊疤以外,其他的都不會受到影響。”

    章竟澤關心的不是這些,他只是敷衍式地嗯了一聲。

    宋佳微拿着針織衫走到他面前,強行替他把衣服穿上:“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撲過來,現在躺在這裏的人,恐怕就是我了。”

    以那天的角度,如果真是她中了槍,子彈必定會直接掃進左心室,估計小命不保。

    章竟澤卻沒有迴應她的致謝,而是解釋道:“那個人的目標不是你,是我。”

    “是你?他明明瞄準的是我,怎麼你就成了他的目標呢?”宋佳微問。

    理好被宋佳微胡亂套入的針織衫,章竟澤掀開被褥下牀,擡手就要拿下吊瓶,宋佳微忙上前趕在他前面拿在手中。

    章竟澤看着勤勞的小蜜蜂,淡淡又好笑地說道:“你要和我一起進廁所嗎?”

    宋佳微頓時如同摸了什麼燙手的山芋一樣,慌忙將吊瓶塞回章竟澤手中。

    他接穩險些摔在地上的吊瓶,無奈地搖搖頭:“你這個女人……”

    他擡高右手,邊走邊說道:“子彈在我撲向你之前,忽然改變了射擊的高度,我是在倒下之前中的槍,不是倒下的時候替你擋住才中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人瞄準你是想要聲東擊西分散我的注意力。”

    原來是這樣,所以這一回是章竟澤自己得罪了人,不是因爲她才受傷咯?

    所以她請了一天的假在這裏照顧他,感情是當了一天的義工?

    章竟澤走出來後宋佳微便迎上去接過他手中的吊瓶,他好歹是傷者,多照顧一下不礙事。

    他坐到沙發上,取出軍外套裏的香菸點燃:“抓到行兇者了嗎?”

    宋佳微搖搖頭,因爲樹林裏沒有監控而且也沒有目擊犯罪嫌疑人長相的第四人,再加上下了一整天的暴雨,很多印跡線索已經被雨水沖刷乾淨,所以一時半會警方也無從下手。

    章老爺子知道愛孫受傷後是暴怒雷霆,請了好幾家偵探所徹底偵察軍營裏的每一個人,一點點小細節也不能放過。

    “不過……”宋佳微想起昨天下午吳昊和章老爺子在病房裏說過的話:“Nancy忽然失蹤了,現在大家都在懷疑開搶的人就是她。”

    話一出口她就立刻遭到了章竟澤的反對,他說:“Nancy不可能對我開槍。”

    以他對Nancy認識多年以

    來的經驗告訴他,Nancy絕不會是開槍的那個人,至於是誰,他一時半會還捋不出來。

    軍營裏全是兄弟,他實在是想不出誰會有動手的目的。

    “但是她現在失蹤了,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她的計劃。”

    章竟澤仍是不同意宋佳微的觀點,忽然他想到了什麼,連忙將手臂上的針頭一把扯開,捂住胸口拉開VIP房門就要往外走。

    宋佳微眼疾手快,拉住章竟澤的胳膊問:“你的藥水還沒注射完,要上哪裏去?”

    “咔擦。”章竟澤擰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踏出病房,臨走前他只給宋佳微留了幾句話:“Nancy不見了未必是畏罪潛逃,說不定Nancy的消失是他們刻意安排的,到時候她不僅當了別人的替罪羔羊,還隨時都會有危險發生。”

    宋佳微消化着他的話,一下子就明白了章竟澤是什麼意思,掏出手機給老爺子發送短信:章竟澤正在回軍營路上。

    章竟澤一路驅車回到軍營,胸口還是隱隱作痛,手上的針孔已經沒有繼續出血,他把車子泊好沒來得及顧及宋佳微,而是拿着他防身用的真槍進入樹林。

    老爺子連忙調來之前和章竟澤一起接受訓練的那支軍隊,讓他們跟着章竟澤進入樹林搜索Nancy。

    樹林裏十分靜謐,章竟澤受傷當天晚上開始下起了暴雨,沖刷掉了他們留下的痕跡,恰好昨天傍晚時分雨停了,林子裏的土地算是幹了一些,被大雨沖刷得像是沒人進入過的狀態。

    在樹林裏行走了約莫五六分鐘,章竟澤依稀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在原地停留片刻,上下左右打量着靜謐的樹林。

    宋佳微一直跟在大部隊中央,章竟澤停下後她也停住了腳步,其他軍人們以着和章竟澤多年的默契,開始四下分散在附近尋找蛛絲馬跡。

    章竟澤環顧四周並未發現什麼問題,忽然靈光一閃,望地面看去。

    他看見小徑的中央,有着一串清晰的腳印,他們野戰當天的印跡早已被雨水沖刷乾淨,那麼這一串腳印就是新留下的?

    他蹲下身子仔細研究着泥印上的鞋紋:“是軍靴!看來昨天開槍的人來過這片樹林。”

    宋佳微的柳葉眉擰成一團,思路逐漸理清:“這麼說的話,Nancy並沒有失蹤,而是被開槍者打暈留在了樹林裏,昨天開槍者害怕Nancy逃出林子,抽出時間過來確認Nancy還在不在,沒想到軍靴的鞋印印在了溼潤的泥土上,留下了一串腳印!”

    章竟澤起身用着“孺子可教”的目光看着她,宋佳微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

    線索逐漸明朗起來,然而章竟澤的臉色卻越發的難看了。

    開槍者重新回來過,他未必會留Nancy活口,說不定早已殺人滅口了!但因爲軍營戒備森嚴,他無法將Nancy運輸出去,所以不論生死,Nancy還在林子裏。

    他顧不上集合軍隊,跟着腳印一直跑過去,胸口的銳利疼痛又在叫囂着,他單手提槍,另一隻手捂住胸口,腳上的步伐絲毫未曾減慢過。

    腳印一直延伸到了昨天他們呆過的蘆葦蕩,此時蘆葦蕩裏被人踩出了一條小道,章竟澤和宋佳微帶着兩個軍人順着小道走去。

    兩分鐘後,眼前的景象令得宋佳微捂住肚子狂嘔不止。

    Nancy已經死了,她的屍首被人扔在蘆葦蕩的中央,兩三匹野狼正圍着她的屍首撕咬起來,像是品嚐着美味佳餚一般。

    她的頭皮已經被野狼啃食乾淨,留下白森森的骨架,手指被咬得一塊缺一塊整的模樣,胸前的衣服也被咬碎了露出鮮紅的心臟,有十來只蒼蠅正圍着她的屍首轉來轉去嗡嗡作響。

    之所以能認出她就是Nancy,是因爲她胸前掛着的十字架項鍊。

    Nancy是基督教信徒。

    章竟澤鐵青着臉,空氣中瀰漫着暴戾混雜着血腥腐臭的味道。

    良久,他緩緩開口:“通知大部隊,將屍體搬出去。”

    軍人們得令後立刻原路折返,他們此刻需要一副擔架和藏屍袋,其中一個和章竟澤感情較好的軍人拍拍章竟澤的肩頭,什麼話也沒說跟着其他軍人離開了。

    章竟澤知道,他是在安慰他。

    “Nancy是很好的對手,也是爺爺的左膀右臂,如今這是活生生切下了爺爺的一根胳膊。”章竟澤脫下軍外套覆在Nancy的臉上。

    章老爺子一直很喜歡Nancy,不僅是因爲她身手有多厲害,更多的是因爲Nancy就像他的親孫女一樣,總是發自肺腑地對他好 替他分擔。

    章老爺子常說,讓Nancy留在軍營裏教新兵,實在是屈才了。

    而Nancy總是操着流利的普通話笑道:“老爺子是我的偶像,能替老爺子分擔,是Nancy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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