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復仇的第100個道具 >二十七、承諾
    事情其實很簡單:尚陽堡偷了千面人的易容祕籍,並讓陳阿三學了裏面的人皮面具。所以屬於千面人傳承的祕籍在陳阿三手中,而嫡傳弟子啞巴更爲精通。

    看來尚陽堡也不是單純的收藏家。

    千面人三十多年前曾在江湖上叱吒風雲,以一人之力屠戮了某門派全家而名震江湖,當時被武林中人視作喫人魔頭的頭號走狗,後來不知爲何銷聲匿跡。有傳言說他洗心革面,低調地重新做人了;也有人說他被仇家抓住,已經死了。不管傳言到底如何,他的真面目無人可知,師門傳承更是無跡可尋,就好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般誰能想到他也是有弟子的,還寫了一本書呢。

    啞巴依然笑得憨厚,吳萬年卻覺得毛骨悚然,天知道這張憨厚臉皮下是什麼真面目,而收納了千面人弟子的花憐教到底如何,吳萬年覺得自己應該重新考量。

    咳了口血,吳萬年肋骨扎心地疼,“既然是爲了演戲給這個探子看,那你爲什麼要問:我是誰”

    宋穀雨漫不經心的表情一僵,抿起了嘴脣。

    吳萬年拖過凳子來坐上去,擺出了不說明白誓不罷休的姿態,“你反反覆覆地問我,要我說出自己的身份。怎麼,聖女現在還懷疑我居心叵測”

    宋穀雨惱羞成怒,“不然呢”

    吳萬年氣得又吐一口血出來。啞巴上前輕輕地爲他捶背,被吳萬年一把揮開,“那你覺得我包藏什麼禍心了”

    宋穀雨:“什麼禍心那還要問你自己你嘴上天天唸叨吳婉兒,搞不好跟她就有什麼苟且,故意投效我花憐教打算伺機而動且不知道你如何騙來了教主的聖使牌,這一點我自會親自問他,但就說你毫無內力,如何能單手製住我的行動”

    吳萬年:“這招是師父教我的。跟會不會武功沒關係。”

    宋穀雨:“師父哈,現在又憑白多出來個師父在這之前你可一字一句都沒提過陳阿三,我連你姓甚名誰都不清楚,你說要幫我擺脫尚陽堡和永泉山莊的追查,你覺得我會信”

    吳萬年:“我在師父面前發過誓,無論如何定會助你。”

    宋穀雨:“別告訴我你師父是我們憐花教主我宋穀雨沒爹沒媽,孤魂野鬼一枚,這世間除了教主他老人家,誰會冒着得罪兩大門派的危險,不要任何利益,拼盡全力地幫我”

    吳萬年猛地起身,心怒交加,血從嘴角溢出,他滿口鮮紅,聲如厲鬼,一字一句道:“因爲我師父,是你親爹”

    宋穀雨嘴邊備好十八般言語罵這位“師父”的話立時噎死在嗓子眼兒,驚詫中整個人都呆了。

    吳萬年恨聲道:“我曾在他墳前發誓,他死後,我會去江湖上找到他的孩子。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會護着他的孩子一天:不讓他受人欺侮,不讓他忍飢挨餓,不讓他流離失所,不讓他傷心難過。”

    宋穀雨睚眥欲裂,不敢置信地死死地盯着吳萬年看。

    “我答應過師父,會像一個兄長一樣,全心全意地保護他的孩子”一口血霧噴涌而出,吳萬年單手撫着搖搖欲墜的破爛桌邊兒,視線已經開始模糊起來,但他硬是憋着一口氣,努力申斥道:“我答應過他,讓他安心地走,我答應過”

    噗通一聲,人事不醒地倒了下去。

    宋穀雨緊咬下脣,在吳萬年重新一頭倒回假血中昏迷不醒後,她狠狠地捏着拳頭,渾身顫抖。啞巴蹲下身來探查吳萬年情況,發現其並無性命危險,衝宋穀雨點了點頭。

    宋穀雨神經一鬆,繼而山洪爆發般地嚎啕大哭起來。

    啞巴一把將吳萬年抗上肩頭,從懷裏拿出潔白無瑕的手帕遞給哭到打嗝的宋穀雨。

    宋穀雨:“你、你這個剛纔不是,擦血了嗎”

    啞巴笑着搖搖頭,從懷裏把那個嚇唬黑人用的擦血手帕亮給她看。宋穀雨這才安心使用,擦了擦哭花了的臉,更噎道:“讓你揍他沒讓你往死裏打,你看把他打成這樣。”

    啞巴哭笑不得,以手語比劃道:我見他傷痛一直不好,藉着這次機會打通了他堵塞的經脈,氣血暢通才會把淤血吐出來,並無大礙。

    宋穀雨小臉兒一紅,轉身找到依然昏迷的黑衣人,單手扯着黑衣人腳踝,也不說話,梗着脖子拖着人往外走。

    啞巴笑了笑,無聲地跟在後面。

    “啞巴,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啞巴阿巴兩聲,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宋穀雨完全不在意,自顧自地拖着到處撞頭的黑衣人往前走,“他還是沒告訴我他到底叫什麼,那我能信他嗎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麼要保護我狗屁,老孃叱吒花憐教的時候他還在尿尿和泥吧呢”

    啞巴嘎嘎地笑起來,那聲音真叫一個難聽。

    宋穀雨嫌棄地回頭瞪他一眼,隨手把黑衣人甩在道邊兒,拍拍手,“齊活兒。”

    啞巴扛着吳萬年,恭順地站在宋穀雨身邊,宋穀雨伸手探了探吳萬年脈搏,眉頭緊皺,“他怎麼這麼弱”

    啞巴比劃了幾下,意思大概是:他之前受過極重的傷,命懸一線,需要靜養才能徹底恢復元氣。

    宋穀雨不屑地撇撇嘴,“靜養還說什麼保護我呢,自己都快把自己折騰死了。”扭頭走了沒幾步,忽地又回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盯着啞巴看。

    啞巴嚇了一跳,疑惑不解地回視她。

    “他怎麼知道我是他師父的孩子”

    啞巴張了張嘴,好像也不知道如何說。

    宋穀雨:“他有說過那個師父,叫什麼名字嗎”

    啞巴搖搖頭。

    宋穀雨狠狠地一拍腦門兒,惱火道:“呸,差點兒着了這小子的道兒搞不好他是誆我來着誰不知道我這個聖女的親爹是怎麼死的,他就是抓住了我的痛腳,騙我”

    啞巴喫驚地張了張嘴,想說吳萬年不至於此,但實在沒有堅實的理由來反駁。

    畢竟胎記這種事兒,便是自由跟在宋穀雨身邊的啞巴,也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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