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萬年扛着易容成獵戶模樣的莫涯,“人一丟出去,你立刻從上面跑。”
兩方人竟不約而同,同時發難,薛平這邊剛一劍劈開銅鎖,莫涯就好似個人體炮彈似的,蹦了出去
同一時間宋穀雨剛跑上樓梯,卻見刀光劍影齊齊砸下,她低頭矮身趕緊按下升降開關,趁着樓梯上臺的時間,反手一套暗器,那些打算從上面跳進來的人沒能搶佔先機,只能眼瞧着機關合上。
“他們殺進來了”
吳萬年也跟衝上來的幾人戰成一團,怒道:“莫涯這破臉完全不當用”
宋穀雨知道定是他們識破了僞裝,遙遙地看見坐鎮指揮台的薛平,宋穀雨只覺得心頭一顫,果不其然,薛平在與她意味深長地對視後,朗聲道:“夫人從不踏足寶庫,少莊主不可能這麼快趕回。這兩人定是易容無疑如今寶庫被毀,莊主回來我們都要受罰不如擒下兩人,也是個交待”
衆高手正擔心寶庫被毀一事,聽聞此言頓時放下心來。吳萬年和宋穀雨的處境更爲艱難,完全是被人甕中捉鱉了
吳萬年:“我攔着他們,你趁機跑”
宋穀雨:“沒看見那個叛徒守在外面,就等着撿漏”
宋穀雨恨得咬牙切齒什麼蟄伏多年成功潛入,原來是個白眼狼莫問這隻老狗果然捨得下本錢,竟然用自己親夫人策反了這個死釘子
薛平看着宋穀雨狼狽又惱火地表情,微不可見地笑了起來。
就在兩人堅持不住,即將被擒時,一顆灰溜溜的圓球兒從而降,爆炸聲乍響,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滾滾的濃煙
“不好他們要跑”
衆人慌亂間踩踏推搡,待煙霧消散時,哪裏還有吳萬年和宋穀雨的身影。
只有被當人頭炮彈丟出去的莫涯,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不停。
“薛管事,這人也是同夥”
薛平一個眼色過去,有人上去一把撕開了莫涯臉上的僞裝。
“少莊主”
“這是真的少莊主嗎”
“錯不了,這是真皮,絕非僞裝”
“少莊主果然被人挾持”
莫涯在混戰中不知被踩了幾腳,又被吳萬年當個棒槌似的丟出來砸人,再加上趕路的辛勞和寶庫被毀的揪心,在穴道被解開的第一時間,嘔出一口老血。
“少莊主可是受傷”
“宋、宋”莫涯滿嘴鮮血,吐字不清,一人湊上來殷勤聆聽。
“少莊主什麼送什麼給誰”
“宋谷”
“送過去”那人狂拍莫涯身背,只把莫涯拍的噁心反胃,張嘴就吐。
一頓吐血加狂嘔後,莫涯完全被掏空,這次吐字清晰,仰悲喝道:“宋穀雨我跟你不共戴”
喊完了,精氣神兒也散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薛平冷漠地等他嚷嚷完,在衆人看過來求做主的時候,淡淡道:“少莊主羞憤難平,擡去夫人房間,讓夫人照顧。”
衆人覺得有道理,畢竟是親生母子,送去親孃身邊更安全也方便照顧。此時寶庫被毀,爲了極力補救,衆人還得將簇圈圍起來,保存現場,再下山追賊人,起碼等莊主回來時,場面不能比現在更難看。
待衆人去追賊子時,薛平坐在雲夫人身旁,拉起她的手,看着她手腕處被磨紅聊印跡。
“讓你受苦了。”
雲夫人淚如泉涌,“你反了自己的主人,那些人定不會放過你。”
薛平溫柔地看着雲夫人,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我過,這世上讓你難過的人,都得死。”
雲夫人撫上他粗糙的手,更咽出聲。
“若嫣,相信我,這是絕佳的機會。”薛平冷靜道:“困了你二十多年的牢籠,我要你看着我,如何親手砸個粉碎。”
去了僞裝的宋穀雨和吳萬年一路狂奔,救他們的竟是啞巴和周七三。
“怎麼樣要是沒有爺我的幫助,你們倆個今就交待了”
周七三功夫平平,此時啞巴揹着他正在山林間狂奔,身體不出力,嘴巴自然不能閒着,“你們倆是去看看情況就回來,結果一走兩兩夜要不是爺我靈機一動,算出了你們有難,你們現在已經被綁成了豬仔任人宰割了”
吳萬年:“多些周兄相救。”
周七三:“好好,自家師兄弟,我這也是爲了咱們妙化宮的傳承,不要太感動哦。我你們不是還有內應麼怎麼會鬧出這麼大動靜還毀了人家寶庫”
吳萬年:“薛平臨陣出賣我們,客棧定是也暴露了。我們不能回去,還得再找地方躲藏。好在之前都是易容,他們沒有畫像,無論如何也難搜尋,只要行事低調,應該不成問題。”
宋穀雨怒極:“薛平這個王鞍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千刀萬剮恐怕暫時是不行了,這次失敗直接導致永泉山莊加強巡守,砸個寶庫並沒有讓宋穀雨和吳萬年多麼高興,因爲最重要的鑰匙,他們依然沒能找到。關於地宮的線索,難道就此斷掉
宋穀雨想到這裏,心口窩生疼,只好轉移話題平復情緒:“怎麼就你們兩個追來,那樊榮呢”
周七三一愣:“額,沒注意。我倆是趁他上茅廁的時候跑出來的,估計現在還在客棧裏”
話音剛落,側向刺來一記方畫戟,吳萬年腰身一扭,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一擊,回身徒手按住戟槍頭,擡腳就踢
“好身法。”樊榮邊讚歎着,邊被人一腳踢到樹上。
宋穀雨和揹着周七三的啞巴一臉呆滯地看着兩人,樊榮從樹上掉在地上,又從地上爬起來,滿嘴血,“宮傳人,果然厲害,嘔。”竟是被吳萬年全力一腳踢出內傷來
吳萬年:“你有病啊這個時候還搞什麼偷襲”
林子裏傳來追蹤者的聲響,他們此時是片刻耽擱不得
宋穀雨:“管他去死趕緊逃命”
吳萬年回身想走,沒跑兩步,憤嘆一聲,幾步跑回去將樊榮抗上肩頭,再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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