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復仇的第100個道具 >三〇五、祕密
    張三讓弟子們仔細清點箱子裏金銀的數量,再一個一個地報上數來,自己拿着個小本本,一筆一筆地全都記下來。

    “那個,掌門人。”其中一個小弟子說道:“再加上這一箱,就要十三萬兩呢,多出來的咱們是不是,給吳公子存着”

    “存着”張三樂了,“他要這麼多錢幹嘛在我們川雲派白喫白喝這麼久,好歹也幹些活兒吧。我不收他治病費就已經夠給面子的了,這多出來的,都是利息。”

    小弟子立刻讓人把多出來的幾箱碎銀子全都搬去掌門人的私庫,那小庫房裏如今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這些金銀搞不好得直接倒進去。

    張三滿意地享受着遍地金銀的豪富,十分滿足地在一堆錢上打了個滾兒,哈哈大笑,“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打造一個削鐵如泥的金劍來”

    弟子在一旁不敢插嘴,只能小心提醒,“吳公子那邊要的消息”

    “我親自寫給他。”張三一邊筆走龍蛇,一邊對近侍小弟子說道:“此消息十分重要,十萬兩黃金我還嫌便宜了呢。當初還以爲這價位是那小子的上限,哪裏知道他會有如今的造化。早知道我再翻個倍賣他。唉,現在說這麼多也是無用,買定離手,我也只能咬牙忍了。”

    小弟子雖然不知道這情報到底是什麼,但掌門人如此大言不慚,他很覺得臉紅,等張三寫好晾乾親自捲起繫上紅繩後,小弟子仔細地將其塞進竹筒中,退開窗戶,隨手從門框上拽下來一隻血蝙蝠,將那竹筒綁在了蝙蝠的腳上。

    張三在後面叮囑:“要找一隻膘肥體壯的,儘早送過去,可別誤了人家大事。”

    小弟子哪裏敢耽擱,抱着那血蝙蝠立刻出門,親自將其送入夜空,那巴掌大的蝙蝠瞬間和夜色融爲一體,眨眼間消失不見。

    這血蝙蝠體力比信鴿好,且生性兇悍,沿途少有天敵,百天時常會掛在行走的船隻或馬車上稍作休息,夜晚卻可以不停歇地趕路,若是沒有順風車或船隻拐偏方向,幾乎是日行千里。

    所以吳萬年收到這隻血蝙蝠的時候,距離小弟子放出的時間,只過了兩天。

    血蝙蝠直接鑽進吳萬年的心口,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然後心滿意足地展開翅膀,露出了綁在細細腿上的,指甲蓋兒大小的竹筒。

    這是百曉生專有的傳訊方式,將米粒大小的字寫在十分細小的紙條上,待晾乾後捲起,得到一卷不及指甲縫兒大小的捲紙,放在特質的迷你竹筒中,整個過程甚至不敢太過用力,而接觸這紙條的手更要保持乾燥、潔淨,否則污染了字條,恐怕什麼也看不清楚。

    而接收方在拿到紙條後,卻不用這麼仔細,只要保證開封時當心不要讓水滴進竹筒中,將紙條取出,展開,滴一滴水珠在上。

    然後,在字跡被水滴毀壞前,將內容看過即可。之後不需要任何處理,畢竟這水滴一定會把這些字混成一小戳廢紙。

    而侷限於這樣的傳訊方式,傳遞信息的字句一向是極其濃縮,言簡意賅,卻又能讓收信人即刻明白。

    吳萬年深吸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將看到什麼樣的消息,他費勁力氣才湊足了十萬兩黃金,張三說,這個消息,他買的很值。

    宋穀雨撥弄着燭火的燈芯,對這個價值十萬兩的消息並不太感興趣。吳萬年兩指將紙條平平展開,另一隻手沾了下冰水,穩了穩心神,將其滴在了紙條上。

    水滴將那些字瞬間放大,清晰可見,不等吳萬年再看第二遍,墨跡和水珠融爲一體,化爲一攤廢料。

    “怎麼說”宋穀雨在一旁閒閒地問。

    “他說”吳萬年左手壓住右手,極力穩定心神,“墓園,李青碑。”

    李青並不是哪一屆武林盟主,卻能被葬在武林盟中,只有一個原因:他是個劍術奇才。

    李青的一生都在研究劍法。他是個劍癡,一生未娶,每日每夜都與利劍作伴,終於在二十歲那年,修得大成,一劍挑了十二家劍派,只把那些人打得餘生都未能再拿起劍柄。而此人也因此行事而被江湖人討伐,可他劍術極高,以一敵十,連戰三天三夜,終於力竭而亡。讓人敬佩的是,死前,他亦未嘗一敗。

    由此李青成了江湖用劍人心中的神,被冠上劍神的稱號。此人雖然癡迷劍術,但比試中從不羞辱對方或折磨敗者,他一心沉迷劍道,最終以身殉道,儘管殺人無數,卻被江湖人敬佩,故而武林盟在墓園中爲他建造了一個衣冠冢,仿製了他戰死時的那套青衫玉冠,立了個石劍爲碑,以此爲劍術的巔峯,供後人敬仰。

    “李青的碑”宋穀雨沉思,“我記得,那是柄石劍。每年劍神祭日的時候,都有江湖人來此祭拜,後來更有許多人來此許願,不是讓劍神保佑他學有所成,就是讓劍神夢裏傳授劍法。把好好的一個衣冠冢,搞得像個神廟。”

    宋穀雨不用劍,對劍神的認識有限,也不熱衷參拜。故而一直覺得年年來上供的人,腦子不正常。

    “張三的意思是,那石劍裏藏有祕密”宋穀雨摸着手中的銀鞭,“只是如今墓園歸王龍掌管,雖然他就守着那麼一個墓,可你若是掘其他人的,估計他不會放任不管。如今他別的愛好再沒有,天天給死人燒紙就是僅有的執念。且他這些年修身養性,以往的暗傷都好全了,即便是如今的你,也未必是他對手--何況還不能讓別人發現這石劍裏有貓膩的事兒,所以,這還真有點兒難辦。”

    “只能調虎離山了。”吳萬年嘆道:“王龍盟主我一向敬重,能不直接對上就不要大動干戈,周七三不是現在主持盟中事宜麼”

    宋穀雨會心一笑,“沒錯,他也算是這位無慾無求的前任盟主,最後的念想了。”

    石劍吳萬年反覆咀嚼着這二字,心跳如擂鼓--它究竟藏着什麼祕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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