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毛遂自薦而來的,最開始他只是定好了六個名額,本來還想算上自己。只是後來想想,若他下場的話,除非吳山剛親自下臺,否則的話,實在是沒有人敢跟自己對戰。而且他的目的並不是打敗對手,所以,沒有把自己算在十個人當中。
後面阿古拓和苗黑子非要參賽,吳萬年原本是不肯的,只是宋穀雨也在一旁幫腔。思來想去感覺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更何況這兩個人在江湖上的印象又不太深刻,即便是半路暴露身份,也可以說成是自己按插在聖女身邊的探子,所以最後吳萬年只是叮囑他們兩個儘量不要暴露身份,做好易容,其他的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而最後剩下這兩個名額,吳萬年原本是打算放棄的,隨便找兩個人上來撐一撐場面也就算了,只是沒想到在臨近比賽開始的頭天晚上。一個人偷偷摸摸的來到他的房前毛遂自薦。
便是眼前的這個面白無鬚,身材頎長的男子了。
此人自稱是江湖一閒散之人,來參加武林大會,純粹就是爲了湊熱鬧,只是看了半天,卻發現江湖人實在是不足爲伍,反而對他的人十分欣賞。
這些話吳萬年是不太相信的,畢竟這麼長時間以來,同武林盟的各種交手都是他自己一個人,根本沒有誰來幫忙,所以看好他的人,這個說法本來就是一個藉口。
不過吳萬年並沒有理由把人往外推。既然他毛遂自薦的來,那吳萬年就大大發瘋的讓他上,這也是一種變相的試探,如果這個人是武林盟反手安插在自己隊伍當中的探子的話。那麼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出戰,守住這一本武學祕籍的名額,如果他不是武林盟的人,只是普通的江湖弟子,想要一戰名揚立萬,又或者想尋找一個靠山,那麼他一樣會拼盡全力來戰勝對手,守護這本祕籍。
怎麼想,這個人都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投入到比賽當中,所以吳萬年壓根兒就沒有想阻止他,將他的名字報了上去。
所以現在刻在名牌上的叫做李四的人,就是張三的對手。
張三李四,聽起來實在有些滑稽,可是面對面站着這兩個人卻都格外的慎重。
張三這個人武功不行,可眼力尚在,只看這個人一步一步走上臺來,便知他內力深厚。因爲那步伐十分輕盈,好在飄在水上一般。頗有踏雪無痕的意思,而且此人面容溫和,氣定神閒,顯然胸有成竹。張三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吳萬年的人裏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下意識的就去看吳萬年,可後者卻對自己搖了搖頭,張三頓時心裏咯噔一下。
他之前知道吳萬年人手不足,打算隨便找人來湊數的,可連吳萬年自己都不知道底細的人就敢拿上來湊數,張三也是服氣的。如今這人落到自己頭上,張三心裏哀嘆一聲,表面上裝的風輕雲淡,緩緩地拔出了後背的長刀。
這句話但凡是換一個人來說,張三都毫不在意,可是這個人說話的語氣,停頓的字句的習慣,讓張三有種莫名的熟悉之感,曾經也有一個人這麼一字一句的教訓過他,督促着他日復一日,不分晝夜地練功。
所以張三下意識的就正色回答他,“因爲我最近學了一套刀法,忍不住想要在擂臺上試一試功效如何。”
“既是新學的刀法,如何就能拿來對敵呢”李四正色道:“臺上對戰本就應該使出各自的看家本事,而不是拿來練手的,你若如此輕視這樣的擂臺賽,恐怕會喫虧。”
張三嗖的擰過腦袋去看吳萬年,拿眼神跟他打官司你到底有沒有跟你的人說好,要給我放水啊
吳萬年無奈地聳了聳肩,他一攤手以肢體語言回覆說是說啦,可是他們遵不遵從就不一定了。
行吧,張三氣得咬牙切齒,這小子果然是個不靠譜的,當年我就不應該耗費無數天材地寶把他救活,就應該讓他重傷不治,得個肺癆的毛病,了此殘生。
站在吳萬年身後的曾戊冷冷的哼了一聲,讓你當初不遺餘力的坑我的毒藥,現在正好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狠狠給你個教訓。
在曾戊的眼中,張三必然是打不過這個李四的,倒不說這個李四的武功有多強,主要是張三真的是太弱了。
連張三自己也心知肚明,可是爲了撐起川雲派的場面,他相信即便這個對手並不願意聽從吳萬年的吩咐,在擂臺上假模假式的敗給自己,那必定也不會一上來就把自己打趴下。
如果能在前面的幾招對戰當中有來有往,甚至拖延一段時間的話,起碼能夠證明。他這個川雲派掌門並非狗屁不是,濫竽充數的。
所以張山假模假式地揮舞了幾下刀式,緊接着用力向前一蹦,一刀刺出去,喊道:“來啊。”
李四好笑的以手指夾住張三的刀尖,“這就是你新學的刀法”
這反問可徹底把張三給問蒙了。按照他的這個語氣來說,接下來的話豈不是要嘲諷自己一番
那可萬萬不能讓他把話說出來,好叫江湖人看出來我的真實水平。張三強撐着臉面哼了一聲,怒道:“一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頓時回身再劃一刀。李四猛的向後一跳,拉開兩人的距離。
“還請張掌門人認真些吧。”
圍觀的江湖人立刻毫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出聲,他們早就對這個川雲派張掌門不太滿意了。明明是一派之掌門,可是在擂臺上經常偷奸耍滑,裝瘋賣傻,沒有顯示出絲毫掌門人應有的功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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