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回來，他驚訝發現，整個大廳一塵不染，光淨如鏡。
樓梯扶手和窗戶也殘留着一絲溼漉漉水分，顯然是剛剛被人用清水擦拭過。
幾個盆栽還滴落着水珠，燈光落在上面，很是晶瑩剔透。
廚房此刻也發出了輕微的鍋碗瓢盆碰撞聲。
他以爲是宋紅顏早早起來搞衛生和做早餐了，忙衝過去想要幫女人乾點活。
葉凡還想提醒她，爹媽他們回去了，不需要幹這麼多事了。
可葉凡走入廚房，卻訝然發現，在廚房忙碌的不是宋紅顏，而是凌笑笑。
滿頭大汗的她正墊着一張小凳子從鍋裏取出一籠包子。
她的左手有一點鮮紅，像是被鐵鍋燙到了一樣。
“笑笑，你在幹什麼呢？”
葉凡忙出聲問道：“你餓了嗎？”
“啊——”
凌笑笑顯然沒想到葉凡出現，嚇了一跳一抖手腕。
取出來的包子噹一聲落在地上。
“葉凡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凌笑笑大驚失色，忙從凳子上下來，手忙腳亂去撿包子。
臉上的愧疚和害怕，讓她忽略了包子的滾燙。
“別動！”
葉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凌笑笑的手。
“笑笑，包子很燙，別用手去撿，會燙傷你的。”
“而且幾個包子掉了就掉了，不要緊的，待會再蒸過就行了。”
葉凡拿來掃把準備把包子掃入廚餘垃圾桶就行。
“葉凡哥哥，不要丟垃圾桶，它們不髒，還可以喫的。”
“留給我喫好不好？”
看到葉凡要丟掉包子，凌笑笑又顫抖了一下，忙上前護住那一籠包子。
隨後她不顧滾燙嗖嗖嗖撿起散落的包子。
十二個包子像是被蠶絲牽扯一樣瞬間落回蒸籠。
接着她指尖對着這些包子一劃一圈。
包子的外皮頃刻就跟蓮花一樣向兩側散開。
內餡裸露了出來。
“哥哥，這樣就不髒了。”
凌笑笑對葉凡擠出一句，還迅速捏起一個送入嘴裏。
顯然她擔心葉凡轉手把包子全部扔了。
葉凡眼睛無形中睜大。
除了他疼惜凌笑笑跟蘇惜兒一樣懂事外，還有就是小丫頭手指一系列動作的速度。
不僅行雲流水，他還隱約看到了殘影。
葉凡心裏下意識想起一個詞：佛山無影手。
“好，好，不扔，你慢點喫。”
葉凡反應過來：“不要噎到了，而且家裏很多東西，慢慢喫。”
“以後你餓了跟哥哥和姐姐說，我們給你弄好喫的。”
“你一個人跑來廚房蒸煮東西太危險了。”
葉凡重新蒸上幾款點心，還給凌笑笑換了一個乾淨盤子。
“對不起，葉凡哥哥，讓你擔心了。”
凌笑笑低垂着頭：“我是想給你和紅顏姐姐做份早餐……”
葉凡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大廳和門窗也是你擦的吧？”
凌笑笑抿着嘴脣點點頭：“我睡不着，就起來乾點活。”
“傻丫頭！”
葉凡目光多了一絲疼惜。
這女孩哪裏是睡不着，明明就是要幹活報答他們。
比起不着調的南宮幽幽，這丫頭懂事的讓人憐憫。
喫過早餐後，葉凡讓宋紅顏帶着凌笑笑盪鞦韆。
很快，手機被接通，電話另端傳來一個女人聲音：
“你好，我是凌天鴛，你是哪一位？”
高傲又不乏強勢。
“你好，我是金芝林的醫生。”
葉凡忙出聲問道：“是這樣的，請問你是凌笑笑的姐姐嗎？”
“不是——”
沒等葉凡說完，對方就粗暴地掛掉電話了。
葉凡一怔，再打過去，發現已經被拉黑。
他皺起眉頭，拿出另一部手機打出去。
很快，電話又被接通，凌天鴛語氣淡漠：“哪一位？”
葉凡保持着禮貌：“你好，我是金芝林醫生……”
“我不管你是金芝林醫生還是寶芝林院長，我嚴重警告你，你已經打擾到我！”
凌天鴛不給葉凡說完話的機會，聲色俱厲喝出一聲：
“你再給我打電話的話，我會申請對你號碼凍結，還會控告你對我騷擾。”
她氣勢洶洶：“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後半輩子不得安生？”
葉凡皺起眉頭：“我只是想告訴你，凌笑笑在我這裏。”
“在不在你那裏，不關我事，不準再騷擾我。”
凌天鴛再度發出警告：“不然我讓你醫館關門滾蛋。”
說完之後，她又掛掉了，還把葉凡再次拉黑。
葉凡借來第三部手機打過去：“笑笑嚴重胃潰瘍，一不小心會死……”
“死了再通知。”
凌天鴛怒道：“沒死就有多遠滾多遠。”
“這什麼人啊？”
葉凡怒了，太不是東西了。
隨後他跑去跟凌笑笑玩了一會才消散不快。
緩衝了半個小時，葉凡拿出第四部手機打出去。
這一次，凌天鴛聽到葉凡聲音就直接掛了。
接着，葉凡打過電話的四部手機全部被運營商停止使用了。
葉凡氣笑了。
沒等他讓人解開手機，宋紅顏又握着電話走來。
金芝林十分鐘前被城管找茬，告知廣告牌凸出了街道十公分，讓金芝林必須馬上拆掉。
而且在沒有拆掉之前，金芝林不準營業。
沈東星帶人把對方打了一頓，逼問出是凌天鴛讓他們幫一個忙。
“這女人，還真是不自量力啊。”
葉凡解開手機冷笑，打給蔡伶之，讓她確認凌天鴛位置。
他要給自己和凌笑笑討回一個公道。
沒多久，蔡伶之就打回了電話：
“陶氏旗下的海王大廈，八樓樓層天笑律師樓。”
她補充一句：“凌天鴛今天早上九點有一個重要會議。”
“好，知道了。”
葉凡記下凌天鴛的地址後，就拉着凌笑笑直奔海王大廈。
沒有多久，葉凡抵達，鑽出車門，拉着凌笑笑直上天笑律師樓。
他看了一眼時間，九點零五分，不待前臺詢問和攔截，他就向盡頭的會議室走去。
“砰——”
葉凡一腳踹開大門。
“凌天鴛，給我滾出來！”
葉凡拉着凌笑笑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他掃視一眼想要鎖定凌天鴛，但目光卻突然停滯在主位上。
葉凡看到了一個熟悉身影。
唐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