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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這孩子怎麼這般找死

    厲王的聲音喚來下人,顧千雪也是大喫一驚。

    而除了顧千雪外,下人們無一人感到喫驚。

    畢竟,厲王陰晴不定、心狠手辣的口碑,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幾乎瞬間,便有下人拖來長凳,另有人扛來板子。

    “喂,宮凌渢,我可是來爲秦妃娘娘診病的,你不能打我!”顧千雪真的火了,徹底火了,她爲什麼要對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低三下四?她爲本尊背黑鍋已經夠窩囊了。

    邵公公嚇得臉都白了,衝了進來,“大膽顧千雪,王爺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我爲什麼不能叫,起名字不就是給人叫的嗎?”顧千雪還沒白癡到在南樾國談什麼人權、什麼平等,“厲王,就算您尊爲王爺,我們都是螻蟻百姓,但您要知道什麼叫水能載舟也覆舟!您喊着金鑰匙出生,拿着百姓們的血汗爲俸祿,就算是做不到愛民如子,但最起碼應該以德服人吧?”

    厲王卻充耳不聞,只淡然飲茶。

    這時候,已有兩名侍衛上前,一人抓了顧千雪一隻手。

    顧千雪慌張的掙扎,“喂!你把我打死了,還怎麼爲秦妃娘娘診病?”悲哀的發現,診病竟成了護身符。

    厲王擡起頭,冷笑,“本王要打到你後悔,卻沒說打死你。”

    “你……宮凌渢,你太無法無天了,難道這天下就沒人能治得了你?”顧千雪不想屈服,但雙手卻被侍衛抓住向外拖。

    邵公公在旁邊都快急哭了,“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呦,你就求個饒,說個軟話吧,王爺的名諱,真不是你能隨意叫的。”

    申嬤嬤也急了,跑到正廳跪下,“王爺開恩,顧小姐她年紀小不懂事,您就看在她爲娘娘盡心診病的份兒上,原諒她吧。”

    厲王冷笑着看了顧千雪一眼,而後垂眼看向申嬤嬤,“盡心爲母妃診病?呵,你還不知,顧千雪是爲何來府上爲母妃診病吧?”

    申嬤嬤一愣,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厲王身子向後,閒適地靠在椅背上,如同看笑話一般瞧着顧千雪尖叫着被人拽上長椅。

    “因爲什麼?”申嬤嬤不能直問厲王,便扭頭問邵公公。

    邵公公只嘆氣,卻不言語。

    厲王笑意加深,“因爲,她將本王推下湖裏。”

    申嬤嬤頓時如同見了鬼似的張大了嘴。

    這時什麼情況?厲王是什麼人,京城中百姓嚇唬孩子,都喊着厲王來了;文武百官根本不敢上前拍馬,因一個不留神就拍上馬蹄子,其後果極其嚴重;更有傳言,寧可被皇上親自治罪,也不要落在厲王手中。

    這樣的厲王,竟被顧千雪推下了水?

    申嬤嬤目瞪口呆地看向顧千雪,怎麼看,這孩子都是聰慧漂亮、善良單純的,更何況長在深宅大院,不可能與厲王有絲毫聯繫,爲何要推厲王下水?

    顧千雪被拽上了長凳,越發憤怒,抱着視死如歸的心情大喊。

    “後悔後悔!老孃後悔!狗日的宮凌渢,老孃只後悔當初不在水下沒掐死你!就算是償命又如何,老孃就是豁出整個顧家,爲民除害也是好的!打呀打呀,有本事打死老孃,今天

    打不死老孃,你就不是爺們!”

    邵公公真想給顧千雪跪了,這孩子怎麼這般找死。

    “王爺,堵了她嘴吧!”邵公公翹着蘭花指,顫抖地指着顧千雪,看似好像怕厲王發怒,實際上是爲了保護顧千雪。

    “不。”厲王閒適地坐着,玩弄自己的扳指,“讓她罵,本王倒要看看,她能罵到什麼時候。”

    侍衛恭敬請示,“稟王爺,可否行刑?”

    “準。”厲王笑着,光滑的下巴隔空微微一點。

    緊接着,那行刑的板子高高舉起,啪地一聲落下。

    顧千雪的臉,頓時慘白。

    在現代影視劇看過不少打板子,被打者都鬼哭狼嚎,但真正捱打上顧千雪才知道,根本喊不出來一個字!

    身子被綁在長凳上,爲了抵抗疼痛,臀部肌肉下意識繃緊,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發不出聲,況且若真費力喊出,怕定會咬了舌頭。

    不得不承認……真的疼!

    顧千雪咬着牙,厲王那個畜生並非想要她命,只要她開口求饒,這板子立刻會停,但她偏不求饒,寧可疼死,也不讓那畜生得逞!

    當地三個板子落下,臀部已經疼得沒有知覺。

    一直處在震驚中的申嬤嬤醒過神來,雖然顧千雪推王爺下水實在可惡,但到底醫治了秦妃娘娘,她必須要保住顧千雪的命。

    想到這,她爲厲王跪下道。“王爺……”

    “申嬤嬤!”

    申嬤嬤的話還未說完,就聽見顧千雪喊了一聲。

    “停。”厲王慢悠悠道,“聽聽她說什麼。”

    能跟隨厲王左右的侍衛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曉王爺並非想將顧千雪打死、打殘,只是嚇唬、教訓一下。

    這打板子絕對有講究,板子分爲幾種。

    第一種,傷皮不傷骨,這種打法雖疼,但卻沒什麼後遺症,打哪兒都行。

    第二種,傷骨不傷皮,這種便有一定的技術含量。瘦弱的。就打大腿骨;強壯的,就打股骨頭和髖關節;要想把人廢了,就打盆骨。

    第三種,是既不傷皮也不傷骨,俗稱“裝相”板子,例如出頭板子和斷氣板子。

    出頭板子就是用板子的上三分之一去打,不用端頭,板子落在人身上,同時板子頭也挨地了,相當於架空,看上去打得兇,其實沒多大勁兒。

    斷氣板子是指往下掄的時候中途泄勁,讓板子在軌跡的後半段自由落體運動,這樣打上去也沒勁兒。

    而對顧千雪,行刑的侍衛用的便是最後一種,斷氣板子。

    雖然在侍衛們看來,這種板子不疼,但顧千雪到底是沒遭過什麼罪的現代人,身子骨更是隻有十四歲的少女,便是如此,也是疼得幾乎昏厥。

    “申嬤嬤,您聽我說。”顧千雪面色蒼白,聲音斷斷續續,早沒了底氣。“我若是……死了,您便……拿着我的……筆記,去城外神醫周家,找……周榮秋,娘娘的毒性……好解,難點在恢復……機體功能上,讓……忠嬸來,爲娘娘在各個穴……施針,應該有一定效……”

    “果”字還未出口,顧千雪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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