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略微好奇地看着顧千雪將包着紅布的木盒拿出來。
卻見,紅布拿下,帶着優雅條紋的木盒顯露出來,木盒是原木色,上面拋光打了亮油,鎖釦處是純銀打造,造型精緻,而在木盒的右下角寫着三個字——落雁奩。
落雁奩?
皇后的喫驚根本掩飾不住,“千雪,這落雁奩……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顧千雪道,“回皇后娘娘,是蘇凌霄蘇公子送給我的。”
皇后激動地渾身顫抖,她可以說是落雁奩最忠實的擁護者,不僅她,這天下貴婦都推崇這可以返老還童一般的妝品,但北醴國的落雁奩每年纔出那麼幾套,別說南樾國皇后,便時北醴國國君的妃子,也是得不到的。
“因爲千雪曾僥倖爲蘇公子醫治,他便送了落雁奩作爲謝禮,但千雪卻覺得用了這名貴的妝品實在浪費,還不如孝敬皇后娘娘來的值得。”實際上,她是不稀罕這些護膚品。
太子瞧着顧千雪那眼神的恭敬和虔誠,竟低低的笑了出來。
顧千雪驚恐——難道她露陷了?不可能啊,這恭敬的表情她對着鏡子練了好久的,太子爲什麼笑?……應該,不是在笑她吧。
皇后早就狂喜起來,那種喜悅溢於言表,若再誇張一些,怕就要用“手舞足蹈”來形容。
“千雪你這孩子真有孝心,你且好好想想你想要什麼,回頭本宮定然重重賞你!”說完,也不管其他,抱着落雁奩便匆匆向書房門而去,“堯兒你好好招待千雪。”扔下這句話後便揚長而去,哪還有剛剛那股子親熱勁兒?
顧千雪欲哭無淚——皇后娘娘您回來啊,您不能不管我啊,您難道就不應該介紹介紹咱們所來目的?
可惜,皇后早帶着一衆宮人離開,喜滋滋的,如同過了年一般,只留下尷尬的顧千雪,和眯着一雙狐狸眼的太子宮凌堯。
皇后等人走了,房門又關了上,房內一片尷尬。
兩人便這麼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
太子故意不開口說話,就笑眯眯地看着顧千雪;而顧千雪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啓這尷尬的話頭。
好半晌,顧千雪才鼓起了勇氣,“那個……太子殿下,是這麼回事……我在尋找一種可以消除淤青的藥物,皇后娘娘說您這裏應是有,這個……這個……能不能送我一些。”
太子眉頭微皺,“這就是你戴着這詭異帽子的原因?難不成被人打了?”
顧千雪的嘴角抽了一下,“如果是被人打了,就好了。”即便被打成豬頭,她也是能出門的。
太子好奇心起,“那是怎麼回事?”說着,伸手便要去拽顧千雪的改良雷鋒帽。
顧千雪如同一隻碰見獵豹的羚羊一般趕忙跳到一旁,“不能看!”
太子越發好奇,“淤青分很多種,而藥物也是多種多樣,若你不讓我看看你的傷,我怎麼爲你選藥?”太子的聲音不大,更未用“本宮”自稱,滿是溫柔
。
“不能。”太子搖頭,拒絕得十分乾脆。
“……”顧千雪就知道,太子不會如她的意。嘆了口氣,“罷了,給你看就給你看吧,來到了這裏便說明我走投無路了,不求你不笑話我,只求太子殿下別說出去就行了。”
於是,就如同在乾清殿時一般先摘了手套。
當看到顧千雪手上那一塊塊如落花般的鮮紅吻痕時,太子立刻就明白其意,“是大皇兄弄的吧?”
顧千雪點了點頭。
卻見太子的眸子猛然一冷,如同前一刻還是剩下豔陽,一下子變冰天雪地一般。“大皇兄是知道,本宮很中意你了?”
顧千雪點頭,一邊點頭一邊搖摘雷鋒帽,但還未等摘下,卻見太子上前,抓住她的雙手,“別動。”扔下一句話後,便伸手欲解顧千雪的領口。
顧千雪哪會同意?驚叫欲甩開太子的手。
“本宮不會對你怎樣,”太子的聲音極冷,卻不帶憤怒,好似其本身便這般,“你若再掙扎,接下來發生什麼,本宮便不敢保證了。”
顧千雪嘆了口氣,“我自己脫,可以嗎?”這話,怎麼似曾相識呢?難道姓宮的男子都喜歡強迫人做這種事?
顧千雪的順從並未讓太子的心情轉好,他只是冷冷地將她放開,雖表面平靜,但緊皺的雙眉卻彰顯內心的煩躁憤怒。
顧千雪見太子鬆開了手,眼珠子一轉,趁其不備便轉身向書房門而去——笑話,她纔沒那麼老實,讓脫衣服就脫衣服呢,雖然隨便起來不是人,但她可不是隨便的人。
如果太子和厲王之間,她必須要被一隻豬拱的話,她想也不想的就選擇厲王,哪怕冒着被時不時揍上一頓的危險。
自從顧千雪和初煙學了輕功後,即便做不到飛檐走壁,但將內力集中在下盤,步伐也輕盈許多,如果以她衝刺的速度回到現代參加奧運會的話,她有把我能得個金銀牌。
但可惜,就在顧千雪眼看着到達房門時,卻只覺得眼前一陣灰影閃過,緊接着卻見到太子突然出現在房門口,那身法卻如同一陣風一般。
顧千雪趕忙努力地停下,差一點點便直直撲入太子的懷中。“你……你會武功?”知道的祕密越多命越短,如今顧千雪已經能感覺到脖子帶着一絲絲疼痛了。
太子挑眉,往日永遠淡笑的臉上面無表情,“本宮會武功,從不加以掩飾,父皇也是知曉的,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本宮想看什麼。”
顧千雪自然知道,她停下腳步後向後走了幾步,心中卻陷入掙扎。
要承認還是否認?理智告訴她,必須要早早斷了太子的念想,否則便要牽扯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另一種聲音又警告她,將厲王當護身符,怕出了虎口又入狼窩。
太子的脣角勾起,帶着一絲邪魅。“顧千雪,難道你讓本宮親自爲你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