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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1,等她1

    忽略了下人們的請安,顧千雪瘋狂地向府內跑,連路過牡丹院都未入,一口氣跑到了自己的聽雪院。

    “奴婢給郡主請安。”玉蓮先是匆忙請安,而後伸手扶住她,“郡主,您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顧千雪搖了搖頭,深呼吸一口氣,勉強喘勻了氣,“沒什麼。”說着,便入了房間。

    “郡主,您用過晚膳了嗎?”玉蓮屏退了其他下人,柔聲問道,伺候了這麼久,她瞭解郡主的性格,若非遇到天大之事,郡主不會這般失態的。

    “沒……”因爲跑得太用力,一時間身上沒了力氣,癱坐在牀沿,隨後又索性躺在牀上。

    此時太陽西下,天際漸紅,最後一絲殘陽透過窗棱紙入了房間,投注了夢幻的色彩。

    “郡主,奴婢命廚房備下晚膳?”玉蓮小心翼翼的問道,“要不然……奴婢爲您在小廚房炒一些小菜,郡主有想用的菜色嗎?”

    “暫時還不想喫,”顧千雪從牀上坐了起來,靜下來卻發現,已是大汗淋漓,“弄些熱水,我要沐浴。”

    “是。”玉蓮連忙命人去準備,自是不說。

    另一邊,無名居。

    前來通稟的暗衛找到初煙,耳語了什麼,卻見初煙雙眉緊皺,眼神滿是疑惑,疑惑中卻有一絲不着痕跡的殺機。

    並未對顧千雪,而是對另一人。

    突然,從暖閣中傳來一個清脆的鈴聲。

    聲音很小,一般人聽不見,只有內力深厚之人才能聽見。

    “你去吧,無論發生什麼都第一時間回報。”初煙冷冷道。

    “死。”暗衛迴應。

    就在暗衛欲轉身離去時,卻又被初煙叫住,卻見初煙微眯的眸子中殺氣肆意,“下次,或郡主有半絲掙扎的跡象,都殺進去,無論對方是誰。”一字一頓,殘酷無比。

    “是。”暗衛回答鏗鏘有力。

    待暗衛離開,初煙這才整理了表情,恢復了平日裏的平靜無波瀾,入了暖閣。“主子。”說着,將其扶起。

    “扶我起來走走。”蘇凌霄道,聲音沒了白日裏的精神,多了憔悴。

    初煙依言,爲其穿了鞋子,披了一件衣服,而後將其扶着。

    雙腳落地,只覺踩在棉花上一般,蘇凌霄忍不住皺眉,咬牙強站了起來,走了幾步。

    但簡單數步,卻周身冷汗淋漓,再沒了力氣。

    初煙趕忙將蘇凌霄又扶回了牀上,心中猜到主子對自己的失望,安慰道,“主子,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您不要太過着急,只要靜心調養,身子定會康復的。”

    蘇凌霄甩開初煙的手,而且側過頭去。

    初煙擔憂不已,眼珠轉了轉,“這些話都是郡主交代的,郡主說,主子若情緒不好,就這般對主子說。”卻是謊話。

    果然,蘇凌霄見提到顧千雪,心情好轉不少,“她還說什麼了?”

    初菸頭皮發麻,卻害怕編得太過了,會被主子發現,畢竟主子太過睿智,“……沒了。”

    蘇凌霄示意躺下,初煙上前幫忙。

    他側過頭,看到滿是紅霞的窗子,“你們,是不是有何事瞞着我?

    ”

    初煙心狠狠一落,卻依舊咬牙撐着,“回主子,沒有。”

    蘇凌霄的眼神瞬間轉移到初煙的臉上,眸色凌厲。但半晌,還是嘆了口氣,“罷了,出去吧。”

    “主子,晚膳……”

    “不喫。”

    初煙知曉主子生氣了,“但郡主曾經交代,主子不能不用膳。”再次搬出萬能藥。

    果然,蘇凌霄的睫毛微微動了動,“那便喝一碗羊奶吧。”

    “是。”初煙立刻道,轉身去準備,自是不說。

    厲王府。

    寒院,書房。

    堆積如山公文無人批覆,一身黑衣的厲王站在窗邊,窗子大敞,他則是愣愣看着窗外暗自凋零的迎春花。

    有一批從厲王封地的公文運了過來。

    “主子,有公文到。”門外的君安恭敬道。

    房內沒有迴應。

    好半晌,厲王才淡淡答了一句,“放下吧。”

    君安指揮兩名下人將公文擡了進來,新公文卸下,準備將處理好的公文帶走,但找了半天,卻沒找到處理完的公文。

    君安不解,從前主子無論什麼都是效率極高,然而這三天,竟連一本都未批覆。而再之前,工作效率也是極低。

    從前往來公文,車不走空,運來多少、帶走多少。但如今,運來的公文依舊如常,但帶回的連一半都沒有。

    邵公公捧着熱茶入內,看見君安還在翻箱倒櫃的找,氣得直跺腳,“你這個君小安吶,你是不是想把咱們王爺累死?整日要批覆那些雞毛蒜皮的公文,還要辦皇上交代下來的任務,你真以爲王爺是鐵打的?”

    君安被罵得一頭霧水,“主子不是一向如此嗎?”

    邵公公只恨自己沒武功,不然真狠狠揍君安一頓,他放下熱茶,拽着君安的袖子將其拖到一邊。“傻小子,從前王爺是單身,自然有大把的時間和精力,但如今不是有……”說着,也是說不下去了。

    有什麼啊?未來厲王妃從千雪郡主換成了安然郡主。

    厲王卻緩緩轉身來,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傳令回去,以後本王只批覆甲級公文,乙級可酌情處理,乙級以下不要送來了,讓三城官員自行處理吧。”

    邵公公立刻眉開眼笑道,“是,這樣就對了嘛,王爺應該歇歇了。”而後對一頭霧水的君安道,“還傻愣着做什麼,快去找公文啊,將甲級的留下,其他都送回去。”連一些乙級都包含在內了。

    厲王自是聽見,卻未理會。

    邵公公笑眯眯地小碎步過了去,安慰道,“王爺,春到迎春落,雖然迎春花凋零,但春來,更多花兒才能綻放不是?”

    厲王用一種奇怪地表情看向邵公公,“邵公公以爲本王在悲春憫秋?”

    “……”邵公公沒想到厲王說得這麼直白,枉他剛剛還是很隱晦。

    饒是心事重重,但厲王也不是那種多愁善感之人。

    但厲王卻未追究,“本王在等人。”

    “等人?”邵公公和君安都不解,在等什麼人?

    厲王突然反常的嘆了口氣,“今日,她怕是不會來了。”已等了整整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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