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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9,囚禁

    顧千雪被震撼,是啊,霸道的厲王、陰險的太子,爲何最後受傷的卻是竭盡所能與人爲善的二皇子?

    這個問題她也無法回答。

    難道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二皇子,我知道……你很苦……”顧千雪的臉被憋得通紅,還是努力說出,“你無辜卻不代表錫蘭妃娘娘無辜,如果當年……不是她下毒……也許就不會有蝴蝶效應了……”

    “……我給你講蝴蝶效應,好不好……”

    掐在自己脖上的手越發施力,呼吸也越發不通暢,顧千雪覺得自己要死了。

    “放心,我不會殺你。”二皇子隨意一揮動,就將顧千雪像一塊破布般丟開。“我對蝴蝶效應沒有絲毫興趣,既然好人難爲,那便做壞人罷了。”

    顧千雪被摔在牆上,其力氣之下,撞碎了整個藥架,各種粉末、藥汁灑了一身,一時間凌亂的角落滿是煙霧瀰漫。

    二皇子則是趴在冰棺前,靜靜看着錫蘭妃的屍體,不發一語。

    顧千雪從廢墟中爬出,此情此景,竟似曾相識。

    只不過上一次是在厲王府,如今是在烈火殿。

    是啊,一個個的都無辜,只有她是罪有應得,憑什麼?

    對命運質疑,對人性質疑,難道只有他們會?

    失去母親固然痛苦,難道這就能稱爲不辨黑白的原因?

    顧千雪靜靜坐在角落,低着頭,眸子卻越發冷漠,就如同一隻神潭,平靜的表面無法掩蓋洶涌破濤。

    房內一瞬間寧靜,二皇子以爲顧千雪會想盡辦法逃出,或與他拼命,卻沒想到,其一隻靜靜坐在角落,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二皇子精緻的脣角含着一抹冷笑,“怎麼,足智多謀的千雪郡主竟也有落敗的時候?”

    顧千雪緩緩擡起臉,“那麼二皇子呢?二皇子到底想如何,殺了我爲錫蘭妃娘娘陪葬?事情並非因我而起,但如果你非要找一個替死鬼平息心頭憤怒,那麼……就殺了我吧。”

    二皇子挑眉,“認命了?”

    顧千雪緩緩站起身,華貴的衣服上滿是藥漬,“不然呢?你將我引到這裏,說明已有了完全準備,我有機會逃走?再者說……”她也來到冰棺,深深看了一眼冰棺中女子,“錫蘭妃娘娘的死,對我也是打擊,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我也沒想過是這樣的結果……當初我還設想過想辦法掩蓋錫蘭妃的……”

    “閉嘴!”二皇子懶得聽顧千雪的喋喋不休,“死,是一定要死的,但不是現在。”

    “那是什麼時候?”經過長時間裝傻,顧千雪認爲自己的演技越發如火純青了,心中不斷的忐忑和計劃,但臉上卻絲毫不表現出來。

    二皇子緩緩走了過來,捏住顧千雪的面頰,危險的眯着眼。“等你被煉好。”

    千雪驚了一下,“你要把我煉成傀儡?”想到離自己不遠倒在地上的冥教教主,額頭隱隱冒出冷汗。

    難怪教主身上一直帶着死氣,難怪教主的手冷得和冰一般。

    原來冥教教主根本就是個死人!

    “將顏融膏去掉,”口吻中帶着命令,而後甩開她的臉,“這顏融膏果然霸道。”

    原來,他兩次揉搓顧千雪的臉,是爲了見識顏融膏。

    “我沒有解藥。”千雪諾諾道,腦子卻飛快運轉,她一定要想辦法脫離險境,她絕不允許自己被煉成像冥教教主那樣的傀儡屍體,如今她能依靠的,怕只有血月樓了。

    忽然,十分想念陸危樓。

    雖然兩人不熟悉,但每次遇到危險,她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他,便是自己也是無法理解,何況其一直惡貫滿盈。

    二皇子冷冷瞪了顧千雪一眼,便向門的方向而去,“啞奴。”

    幾乎話音剛落,就聽見噠噠噠的腳步聲,一處隱蔽的門打開,一名年輕女子恭敬地小跑過來。

    女子沒說話,在二皇子面前跪好,磕頭。

    “顧千雪交給你看管,先將她身上的顏融膏去掉。”說完,便轉身離開,順着另一道暗門。

    女孩還是沒說話。

    二皇子走了,顧千雪偷眼看向名爲“啞奴”的女孩,微微眯眼,衡量兩人的實力,思忖如果控制了女孩會不會逃出去。

    但無論怎樣,她必須冷靜行事。

    啞奴上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顧千雪隨她去側門。

    顧千雪猛地躍起狠狠推了啞奴一下,未用武功和內力。

    啞奴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模樣是,身材幹瘦,皮膚雖然白,但五官平平。

    那種平平並非醜,但比醜更可怕的是將其放在人羣根本注意不到她,看她一眼隨後就能忘掉而不會有什麼記憶。

    顧千雪推啞奴是爲了測試其實力,而她的手還未碰到啞奴的身體,剛剛還木訥蠢笨的啞奴瞬間身子靈活翻轉,而後握住顧千雪的手,一個巧妙轉身,便將其反趴着摁在地上。

    “好疼!住手,放開我,好疼!”千雪疼得齜牙咧嘴,心中冷汗都出來。

    她不知啞奴有沒有內力,但無論其反應能力還是力氣,都驚人的可怕。

    啞奴將顧千雪放開,隨手抓來一隻手腕粗的鐵棍,雙手抓鐵棍而後輕輕一用力,那鐵棍頓時彎曲。

    千雪心中暗暗喫驚,看向那鐵棍。

    她即便用內力,費盡力氣怕也不會將鐵棍彎成這種程度,況且啞奴好似根本未用實力。

    顧千雪試探了,啞奴也下馬威了。

    啞奴是個啞巴,除了偶爾着急會“啊啊”的喊兩聲,平日裏是很安靜的。

    她再次用手指示意顧千雪跟她走,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千雪也瞭然,點了點頭,跟了過去。

    入了門,經過一條甬道,竟有了樓梯。

    樓梯向下,說明她們所去的房間是地下。

    顧千雪下意識伸手隔着衣服碰了下暗哨,忐忑的心也平息許多。

    這是一處地下房間,雖在地下,但還算乾燥舒適。

    房間裏有牀有桌,有洗漱間,還有一個廁所,擺設雖簡單卻不簡陋,與城裏百姓家裏差不多。

    當然,除了沒窗子和門外的鐵欄杆。

    每根欄杆不比啞奴掰彎的鐵粗,顧千雪知道,她被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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