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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0,神祕計劃

    當顧千雪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夜晚。

    啞奴可憐巴巴地守在一旁。

    千雪強撐着起身,口中很苦,“你餵我藥了?”

    啞奴點頭,用手比劃——白天時你太痛苦,主子又開了一份藥,我幫你喂下的。

    千雪笑道,“謝謝你,雅雅,你真是上蒼賜給我最好的禮物。”

    啞奴被說得十分不好意思,臉羞得紅紅的。

    顧千雪起身,“雅雅,我想洗個澡行嗎,真的好難受。”

    啞奴猶豫半晌,按理說,顧千雪病體孱弱是不應該沐浴的,但她實在拒絕不了其要求,最後用手比劃——我去偷偷弄水,你不要告訴主子,不然那我要捱罵的。

    千雪噗嗤一笑,“好,我發誓,我不說。”

    啞奴這才跑了出去,弄水沐浴。

    半個時辰後。

    沐浴結束的顧千雪休息片刻,用了一些晚膳。

    這些佳餚是廚子做的,與往日有不同。

    從前用的膳食,都是楚炎國的菜色,但今天卻是南樾國的。

    能看出楚炎國廚子不善南樾國的菜色,有些味道更是怪怪的,但無論如何,喫起來卻有一種親切感覺。

    臨睡前,顧千雪又迎來第二次毒。

    這一次,比之前毒藥的血腥味更甚。

    那毒拿到房間裏時,整個房間都瀰漫着血腥味,那種感覺好像這根本是整整一碗人血一般。

    顧千雪乾嘔了好半天,這才勉強喝了進去。

    喝完毒,立刻拼命喫糖球。

    啞奴看着血紅的碗,一雙小眉皺得厲害。

    千雪見狀,沉思片刻,壓低聲音道,“雅雅有什麼問題嗎?難道是……宮凌安他……”

    啞奴趕忙搖頭——沒有,只是有些心疼主子。

    顧千雪看着啞奴手中的碗。

    那碗雖不大,但足有三百毫升的樣子。

    安全的獻血量是一次兩百毫升,最多不超過四百毫升。

    《獻血法》規定獻血間隔不得少於六個月。這是因爲根據人的生理規律,紅細胞的壽命爲一百二十天,白細胞爲九到十三天,血小板爲八到九天。按生理功能恢復的正常速度,一個人獻血後需間隔四個月才能再次供血。

    一個健康人的總血量約佔體重的百分之八,總血量約爲四千到五千毫升。

    平時,百分之八十的血液在心臟和血管裏循環流動;另外百分之二十的血液儲存在肝、脾等臟器內。一旦失血或劇烈運動,這些血液就會進入血液循環系統。

    第一次的毒,顧千雪估計裏面有一百毫升的血,第二次也就是今日,血量大大增加,估計兩百毫升以上。

    按照宮凌安的說法,還有一次毒一次藥,即便第三次毒維持第二次的用量,而解藥只用一百毫升,加起來也有六百毫升以上。

    一個成年人失血量在五百毫升時,可以沒有明顯的症狀,當失血量在八百毫升以上時,會出現面色、口脣蒼白,皮膚出冷汗,手腳冰冷、無力,呼吸急促,脈搏快而微弱等症狀。

    如果宮凌安身體健康,六百毫升應也沒什麼問題,但宮凌安本身的肝功能……

    啞奴發現顧千雪面色不好,

    焦急起來,不斷比劃手勢,而顧千雪卻未發現,皺眉狠狠計算着。

    兩聲輕咳,打算了她的思緒。

    竟不知何時,宮凌安本人來到她面前。

    千雪猛地擡起頭,看向他。

    卻不知是否是心裏原因,宮凌安的身形更爲瘦弱,那麼高的個子,竟好似只有骨頭製成一般。本就修身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略有一種寬鬆。

    他的皮膚本就無比白皙,但如今因失血,慘白得緊,更是凸顯了他深深的眼窩已經高挺的鼻樑,有種……西方吸血鬼的病態感。

    顧千雪欲言又止,一次次告訴自己,宮凌安是自找的。

    但卻心底卻依舊有種不忍——他擄來她,是因爲誤解她害了錫蘭妃;她中毒,是因爲他不知彭珏便是她;他的出發點一直是希望周圍人都快樂、安逸,但卻不知哪裏出了錯,這麼抱着一顆善心的人,被衆人拋棄在外。

    千雪嘆了口氣,“這一段時間,你定要多喝水,尤其是紅糖水,反正你味覺障礙,乾脆就弄得濃一些,補補血。”

    啞奴眨巴眼睛,紅糖水?這不是生娃的女人才喝的嗎?

    宮凌安面色也不好。

    顧千雪想起什麼一般,噗嗤笑了出來,“紅糖水補血,主要還是補充血糖,你愛喝就喝,不喝就算了。”

    宮凌安抿着脣,最後也沒說什麼。

    再次爲她診脈,而後開方子。

    “方子別開了,”千雪突然道。

    宮凌安疑惑地看她一眼。

    千雪解釋,“你的方子是緩解藥性的,達不到劑量,你的血豈不是白流了?喝毒哪那麼輕鬆,好在只有三劑毒,這幾天我儘量不起牀就是了。”

    宮凌安的眼神再次閃了閃,“顧千雪,你不用有所顧忌,藥劑不夠,追加一劑便好。”

    千雪搖頭,“不行,如果你失血過多,對你病情也不好,再者說……”千雪看了一眼房間,“這裏到底不是南樾國,我危險,你也危險。”

    宮凌安靜靜看着她,一雙眸子微微閃了閃。

    少頃,他問道,“你喜歡這裏嗎?”

    顧千雪一愣,這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麼意思?“當然不喜歡,終年不見陽光,活在這裏和活死人有什麼區別?”

    “如果是地面呢?”他的聲音認真,沒有絲毫玩笑的跡象。

    顧千雪的心,猛然一跳。

    他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放了她?

    “如果能從這裏出去,正常生活,我當然喜歡。”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不表現出興奮。

    宮凌安點了點頭,輕輕道,“好,等我。”

    說完,便轉身走了。

    “誒?怎麼說走就走了?”顧千雪一頭霧水的指着宮凌安離去的背影。按照正常劇本的安排,宮凌安不是應該想辦法讓重見天日嗎?怎麼就這麼走了?

    啞奴在一旁十分掙扎,欲言又止。

    “雅雅,你知道什麼嗎?快給我講講。”千雪道。

    啞奴猶豫。

    “回頭我給你做冰淇淋!又涼又甜又香,好喫極了。”顧千雪展開美食攻擊法。

    啞奴終於動搖,偷偷告訴她——千雪我給你講,你別告訴主人,這幾天主人和那些人商量我偶然聽到的,好像關於教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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