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邪王神妃:醫手遮天 >920,答案?
    920,答案?

    厲王府。

    死一般的寂靜。

    厲王臥房還亮着一盞半暗的小燈,若隱若現的人影卻如同剪影一般定在窗棱紙上。

    有一人影悄然鑽了進來,身材肥胖,略有駝背,好像上了年紀的老者。

    整個院子沒有任何下人,更別說丫鬟,只有隱在暗處的幾名暗衛以及時不時巡邏的侍衛。

    “奴才見過王爺。”

    那人影不是別人,正是邵公公。

    厲王依舊站在離窗子很近的位置,若有所思,卻未穿習慣性的黑衣,只着純白絲綢裏衣,襯得他白皙俊美的面容失落神色,更讓殺伐果決的他有種羸弱。

    “原來是邵公公,進來吧。”嘆了口氣,他的聲音平靜,卻又帶着一絲悽然。

    邵公公入內,眯着眼上下迅速打量,而後眼底閃過精明和殺氣,“奴才斗膽,敢問王爺煩惱何事?”

    厲王瞬間語噎,不知從何說起。

    難道要說,他問顧千雪最在意的是誰,心底敲鑼打鼓的吶喊希望聽見自己的名字,然而卻沒問出來嗎?

    邵公公見厲王面色更爲不好,趕忙換了一個問法,壓低了冰冷詭異的聲音,“是血月樓的事情不順嗎?”

    厲王再次嘆了口氣,最終將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厲王與邵公公雖是主僕,但更是親人,自從秦妃中毒,樹倒猢猻散,所有下人跑得一乾二淨,只有兩人忠心耿耿,一個是申嬤嬤、一個便是邵公公。

    申嬤嬤守在秦妃身邊,邵公公則是護在年幼的厲王身邊。

    當時的情況危急,便是擋刀,邵公公也爲厲王擋了數次。

    邵公公對厲王的忠心,正如厲王對邵公公的信任。

    幾乎厲王所有事都不瞞邵公公,包括對顧千雪的感情。

    邵公公細細聽後,一向嬉皮笑臉的老臉上卻是面無表情,昏暗的燈光在其滿是滄桑皺紋的臉上灑下大片陰影,讓這個本就陰氣旺盛的閹人更若鬼魅般詭異。

    少頃,邵公公卻笑了,“王爺認爲,郡主會說出什麼名字?”

    厲王怎會知道?“不知。”

    “奴才認爲,郡主想說的,是王爺的名字。”

    厲王雙目猛地大睜,臉上閃過驚喜,但蒼白的雙頰剛要染上一絲緋色,卻又暗淡下去。“邵公公別安慰本王了。”

    “王爺不信?”

    “不信。”

    厲王何時出現過這等迷茫的表情?邵公公見了,非但沒有鄙夷和擔心,反倒是多了慈愛,“與郡主有牽連的男子,除了剛被賜婚就出走的二皇子外,便只有王爺和蘇公子了吧?”

    二皇子的事情,邵公公也知曉,但兩人更知道顧千雪對二皇子沒有什麼特殊感情。

    “是。”厲王道。

    邵公公繼續分析,“郡主用一耳、一手或者其他代價換取血月樓的幫助,其目的是尋找蘇公子,換句話說,千雪郡主應該脫口而出最在乎的人是蘇公子纔是,在如此情況郡主未脫口而出蘇公子的名字或者說乾脆未提,只能說明千雪郡主對蘇公子有的只是感恩而不是愛意。”

    厲王聽候,

    醍醐灌頂。

    對啊,這麼簡單淺顯的問題,爲何他之前未想到。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但她也沒說本王的名字啊?”厲王追問道。

    邵公公嘆氣,“好事多琢磨。”

    “……”從來自信到自負的厲王,此時卻沒有信心起來。

    “王爺與郡主之間誤會太多了,王爺有王爺的不易,王爺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都關乎大局,然而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千雪郡主不會理解。”邵公公也沒有辦法,嘆息地搖了搖頭。

    當初厲王“拒絕”顧千雪,“同意”皇上賜婚,都有原因,或者說是大業計劃中的一部分。

    包括血月樓血洗万俟山莊,包括厲王收留万俟芸菲在王府,甚至厲王明知万俟芸菲傾心於他、換句話說是傾心於王妃這個寶座。

    一切的一切,都在厲王的計劃中。

    如果沒有顧千雪的出現,也許一切進展得更爲順利罷。

    “天不早了,”不知何時起,厲王的聲音沒了無助和淒涼,恢復了平日裏的沉穩和鎮定,“邵公公年歲大,還要保重身體,剩下的,本王自己再想想。”

    邵公公欣慰地笑了下,微微點了點頭,“那老奴便先退下,王爺也早些休息。”

    昏暗的光線下,一向不服老的邵公公步伐卻有了蹣跚。

    厲王若一尊雕像屹立,用最尊敬的目光一直將邵公公目送離開房間,這才逐漸收了視線。

    厲王看向幽暗的燈光,嘆了口氣,“顧千雪,你讓本王拿你怎麼辦?”

    剛剛離開房門的邵公公也嘆了口氣,“王爺……可憐的孩子。”

    同一時間,另一地點。

    顧千雪被初煙帶回了尚書府,卻未從大門而入,直接用輕功翻牆。

    玉蓮和玉翠見初煙扛着郡主,嚇壞了,瞬間就要哭出來,“郡主,您怎麼了,郡主?”

    初煙狠狠一計眼刀,“閉嘴,郡主無礙。”

    一路上雖顛簸,但顧千雪也恢復了體力,“玉蓮玉翠,你們兩人去休息吧,我沒事。”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也只能聽話的離開。

    初煙將顧千雪放在牀上,“郡主,到底發生了什麼。”

    千雪悽然一笑,將發生之事原原本本都說了出來。

    初煙二話不說,拿起顧千雪的手臂查看,用指尖一寸一寸檢查其骨骼,一直檢查到了指尖,確定無礙這才鬆了口氣,“那陸危樓真是可恨,總有一日我要親手殺了他!”

    千雪搖頭,“別這樣,他確實是失手,如果他想殺我或想傷我,早就動手了罷。”說着,雙眉緊皺。

    “陸危樓難道……”初煙眼神閃爍,“難道喜歡郡主?”

    顧千雪頭疼地伸手揉了揉眉心,搖了搖頭,“那人性情陰晴不定,本身從事刺客這種特殊行當的人思維就與正常人不同,無法用常識來衡量,我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不知爲何,初煙隱約能猜到顧千雪心中的答案,但最後,還是未說出口。

    就這樣,兩人分開,千雪沉沉睡去,卻沒想到,第二日給了她一個碩大驚喜,一緩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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