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否算是巧合,進入香川家族,就見到排位靠前的兩位繼承人,不過略微想一下便不覺得奇怪,而是理所應當。
這兩位既然能成爲香川家族的繼承人,自然對家族有一定的掌控,香川希美和林傑闖入,他們當然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前來。
如果真的是有人膽敢冒犯,他們出手制服,也算能夠增加自身的影響力。
儘管他們已經是排行前兩位的繼承人,但依舊願意做一些事情,以顯示自身的存在。
與香川四郎相比,香川一郎就顯得聰明多了,他並沒有直接上前,而是讓香川四郎上前阻攔。
確定香川希美的身份之後,他自然不會再出手,因爲那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
不管香川希美是因爲什麼原因,而被家族宣佈死訊,那都應該是家主的事情,而非他一個繼承人能夠干涉!
他時刻都明白自己的身份,在沒有真正坐在那個位置上,他就依舊還是繼承人,跟家主有天壤之別,哪怕他是衆多繼承人當中排名第一。
這種第一根本毫無意義,完全取決於家主的意志,在沒有真正宣佈下一任家主之前,哪怕是最後一名那個人都有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
家主的想法,又豈能那麼容易揣摩?他能夠做到的,就是不漏鋒芒,做好該做之事!
只要他沒有觸怒家主,那他依舊是最合適做下一任家主的人,無人能夠與他相提並論。
至於排行第二位的香川四郎,跟他有云泥之別。
“此人心思深沉,他的戰力如何?”林傑緩緩開口問道。
他知道,香川一郎這樣的人要比香川四郎難對付的多,這種人不會跟你硬碰硬,耍的就是陰謀詭計,一旦有機會,會猶如毒蛇一樣咬過來,不死不鬆口。
“不知道!他從未動過手,至少我沒有見過。不過能夠排行第一,戰力必定不簡單!”香川希美搖了搖頭,不僅僅是她,香川家族多數人應該都沒有見過他出手。
“如果你未來留在香川家族,我會提醒你,小心此人,他對你別有企圖……不過現在似乎沒有必要提醒了!”林傑淡淡開口說道。
不得不承認,這個香川一郎掩飾的很好,如同無慾無求的普通人,但忽然一瞬的眼神不會騙人,那代表內心強烈的慾望。
以前香川希美在香川家族地位不低,香川一郎就算真有什麼想法,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可如今不一樣,她已經不復從前,自然會有想法。
只是這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有他在,香川希美不會有事,而且他還真的怕香川一郎不動,這裏的局勢自然是越混亂越好。
林傑和香川希美沒走多遠,就有一人走來,態度恭敬,指引他們前去見香川家族的家主。
來到一處僻靜之地,那人指了指不遠處一道門說道:“家主在裏面,等待兩位,請!”
這裏是一座獨立小屋,說不上豪華,很簡單的感覺,只是比不上香川家族其他的建築。
四周無人無聲,儘管是白天,卻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說完,指引兩人來此的那人就迅速離開,消失的無影無蹤,猶如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裏我從未來過!”香川希美搖了搖頭,說道。
儘管在香川家族待了十幾年,對這裏算是比較熟悉,但她並不喜歡四處閒逛,所以香川家族有很多地方還沒有去過。
而且有不少地方,被列爲“禁地”,只有家主,或者有足夠身份的人才能前往。
實際上她真的要去,也沒有人攔得住她,就算家主知道,也斷然不會訓斥她,但她並不喜歡。
一般來說,家主會見客人和家族內的人會在不同的地方,但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地方。
這裏實在是太過於安靜,她還是有點害怕,家主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直動動手。
“無妨……進去便知。”林傑輕輕拍了拍香川希美的肩膀,微笑道。
“可萬一……”香川希美皺了皺眉頭。
“沒有萬一,有我在,沒事。”林傑知道香川希美擔心什麼,完全沒有必要。
香川希美深深吸了一口氣,聽到林傑說這樣的話,她覺得心安。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有林傑在,便會化消,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
她推開門邁步走人,裏面是一個很大的客廳,幾乎沒有什麼佈置,榻榻米上跪坐着一人。
此人穿着黑色的衣服,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樣子,但實際年齡要很大,留着一撇小黑胡。
他面前擺着茶具,一杯茶放在手邊,還冒着熱
“家主。”香川希美開口,微微鞠了一躬。
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曾經的主子,不管以前發生什麼事情,或者現在發生什麼事情,甚至以後發生什麼事情,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你回來了?坐!”香川翔緩緩睜開眼睛,擡頭看了香川希美一眼,說道。
香川希美微微點頭,跪坐在香川翔的對面。
“這位是?”香川翔望向林傑,開口問道。
香川希美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到底該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自己的男人。
“在下林傑!”林傑不卑不亢開口道。
“來自華夏?”香川翔依舊盯着林傑,似乎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一些什麼。
“是!”林傑點了點頭,說道。
“請坐。”香川翔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林傑徑直坐了下來,當然並非跪坐,而是現代人的坐姿。
“你們華夏人坐姿很奇怪,不過我們的正坐是流傳了數百年傳統,也沒必要這樣要求你們……”香川翔臉上似乎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現代人的坐姿不都是這樣?你們所謂傳統,不過也是從華夏流傳過來的而已。”林傑淡淡開口迴應道。
“哦?願聞其詳……”香川翔說道。
“跪坐在唐朝以前叫正坐,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流傳到山鳥國。只不過到了宋朝,現代人這樣雙腳垂下來的坐姿取代了正坐。”林傑緩緩說道。
他從來都覺得糾結如何坐並沒有多大意義,既然人們越來越選擇雙腳垂下來的坐姿,必定有原因, 這是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的結果。
在唐代之前,確實只有跪坐纔算是正坐,當代已經風行現代人的坐姿,不過正統禮儀依舊以正坐爲主,所以現代人的這種坐姿被稱爲“胡坐”。
到了宋朝,“胡坐”取代了正坐,重大禮儀場合依舊還是用正坐。
不過必須要承認,現代人的坐姿真的比古代的正坐要舒服許多,正坐真的會很不舒服,時間稍長雙腿就會麻痹,當然山鳥國的人已經習慣,但僅僅因爲習慣而已。
“原來如此!不過在繼承傳統方面,華夏還是比不上山鳥國……被現代社會腐蝕太嚴重了。”香川翔對這段歷史不懂,但林傑所說不像是假話。
就算他再怎麼擡高山鳥國,他也必須要承認,山鳥國的很多東西,都是從華夏國流傳而來。
不僅僅只有山鳥國,跟華夏國相鄰的幾個國家,都受到文化嚴重影響。
“用腐蝕並不對,那是社會的進步,傳統需要繼承,同樣也需要發展,一成不變那不叫繼承!那只是在刻意模仿古人而已,如果所有人都如此,那只是一種退步……”林傑不緊不慢說道。
“哦?我倒是第一次聽到你這樣的觀點!有點意思……希美,你這個朋友,很有趣!”香川翔笑着說道,只不過笑容裏似乎有一絲尷尬。
他不可能開口承認林傑所說是對的,但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不得不承認,近些年華夏的發展日新月異,山鳥國儘管起步早,但已經被遠遠甩在後面。
在國家層面,他做不了任何干涉,他不希望落後華夏太多,但能力實在有限,根本做不了什麼。
武道方面,山鳥國更加無法跟華夏相提並論,明面上華夏似乎沒有那麼強,但實際上華夏隱藏的高手無數,就連本國人都未必知道。
與之相比,山鳥國的高手幾乎都擺在檯面上,有幾個隱藏高手,但跟世俗也沒有完全脫離。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我或許已經死了……”香川希美思量再三,還是覺得將林傑說成是救命恩人比較靠譜,說是她的男人,恐怕會有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香川翔微微一愣,馬上恢復常態,說道:“這麼說的話,閣下在武道上的造詣定然不淺了?”
他好歹是香川家族的家主,遇事自然不能一驚一乍,儘管從林傑身上感覺不到半分武者氣息,但對方乃武道高手,還是極有可能,畢竟能救下香川希美,可並非一般人。
“略懂一二!”林傑微笑着說道。
香川翔知道這是謙虛之言,不可當真,對方能達到什麼程度,他之後有機會驗證。
“希美,你可知小島天美已經身亡?”香川翔問道。
實際上他到現在,不太清楚香川希美回來的緣由,既然已經離開,爲何還要回來?
“知道!而且她就是我殺的!”香川希美點了點頭,說道。
“你說什麼?”香川翔臉色瞬變,無比難看,語氣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