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傑的年紀,最多隻能算是應無騫的弟子,但看起來並非這麼回事,況且他開口說應無騫是隨從,對方似乎也沒有否認。
“貴派的待客方式,還真的是很稀奇。”應無騫開口諷刺道,他當然知道對方不過是嘴上客氣,實際上心裏依舊看不上他。
“可能是下面的人,錯誤領會我的意思。”錢千萬表情有些尷尬,他就只是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對方一個隨從身份不俗。
當然這個什麼天火派,肯定不足爲慮,是那種極其小的門派,他若想滅,並沒有什麼難度。
只不過眼下沒有翻臉,事情也還沒有進行到那一步,稍微客氣一點也無妨。
“真的是這樣嗎?我怎麼覺得,是你的意思。”應無騫說道。
“有什麼話直說,我看閣下也沒有請我們進去的意思,我時間有限。”林傑緩緩開口。
“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請。”錢千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既然閣下是約戰,這個地方挺寬敞,那就這裏吧。”林傑說道。
“聽說林先生很難請,我只能以這種方式將你請來。”錢千萬當然也沒有想過,一上來就動手,如果能靠嘴皮子解決,自然最好不過。
“你有什麼事情,直說,大家都挺忙的。”應無騫實在是懶得跟錢千萬廢話,若非他有可能帶來自己兄弟的線索,早就離開了。
錢千萬忽然間出手,一招就將旁邊的年輕男子打飛數米。
年輕男子根本毫無抵抗之力,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出,砸落地面,口吐硃紅。
幾個呼吸間,就斷了氣,變成死人。
“我這樣處理,兩位可否滿意?”錢千萬隨手殺掉一人,就好像處理掉垃圾一樣。
年輕男子確實聽命於他,可他卻錯誤估計對方的身份,造成尷尬的局面,殺掉此人,可以讓雙方的氣氛有所緩和。
“如此做法,有何意義?”應無騫微微皺了皺眉頭,想不到錢千萬對於手下之人竟然如此兇殘。
“兩位滿意即可,其他都不重要。我已備好茶茗,招待兩位。”錢千萬再次邀請。
之所以弄這麼一出,自然是因爲林傑多耽誤了一天的時間,不管是什麼樣重要的事情,都不應該比跟他會面更重要,不過現在看起來似乎有點弄巧成拙。
林傑和應無騫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他還不清楚,但應無騫是門派掌門,那林傑的身份想來沒有那麼簡單,在沒有搞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輕易得罪比較好。
至於之前所說的約戰,那是沒有辦法的下下策,若能不用,自然最好不過。
林傑和應無騫一前一後,朝着錢千萬所指的方向走去,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看起來像是有一些誠意,況且還要從對方嘴裏打聽消息,坐下來談或許更加靠譜一點。
在錢千萬的指引下,來到一處獨門獨院,院子裏種植着不少竹子,當中還有一個很大的池塘,池塘之中魚兒歡快暢遊。
涼亭下,有一方石桌,三人依次坐定。
錢千萬自然坐在主人位置,而應無騫坐在林傑的下手位。
“林先生,這裏的風景還算看得過去吧?”錢千萬再一次確定,應無騫的身份比林傑低。
這當然不代表應無騫的實力比林傑弱,而極有可能應無騫是林傑的保鏢,如此推斷的話,林傑背後的勢力肯定特別不簡單,才能讓一個掌門自願當保鏢。
只是調查林傑的結果,並沒有顯示林傑的家境有多厲害,相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這當中或許也存在問題,如果真的是十分普通的話,那他的大哥錢百萬不可能喫虧。
錢家的生意就算沒有多大,但若對付一個普通人,還是沒有難度。
那一羣保鏢,被林傑身邊的兩個人收拾,而他派出的武者也被輕易打敗,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因爲林傑身邊有應無騫這樣的高手。
可應無騫到底達到什麼樣的實力,他還真的有點看不出來,想來應該不會差他太多。
“還行。閣下有話不妨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林傑不緊不慢說道。
“既然林先生快人快語,那我就直說了。我侄女身染怪病,煩請林先生出手醫治,不勝感激。”錢千萬覺得還是直說目的比較好,旁敲側擊實在是沒意思。
林傑是聰明人,大概
已經知道他的目的,既然前來那就代表事情也並非毫無可能,否則的話,應該是一上來就開打,畢竟他送出去的是戰書。
作爲宗門的長老,出門在外,有的時候就代表了宗門,有些事情就是不該做。
“那我也不妨直言,錢家不信守承諾,之前醫治,答應了兩件事情都沒有做到,而且看樣子,並不想做。要是閣下的話,還會答應嗎?”林傑反問道。
“這一點,我必須要承認,確實是錢家有些對不住,但林先生大人大量,相信應該不會揪住此事不放。”錢千萬尷尬笑了一下,之前的事情確實沒法解釋。
他也不知道大哥是怎麼了,答應人家的十億,居然一分未給,這難道就是越有錢越摳?
幸好對方壓根沒想着要找事,不然的話,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那閣下的意思,是讓我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林傑微微眯了眯眼睛。
“這個當然不是。這一次,我請林先生出手,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你看如何?”錢千萬相信這樣的條件,足夠讓對方動心。
他是天鑑門的長老,讓他欠一個人情,可不是那麼簡單,縱然林傑身份不簡單,但與他保持不錯的關係,應該不算壞事。
由此,他也想更進一步瞭解林傑背後到底是什麼樣的勢力,說不定對自己有所幫助,算是一箭雙鵰。
如果這次能請動林傑給錢雯雨治病,那麼他與錢百萬的關係就可以得到緩和,對於他來說,這纔是最重要的。
儘管以他現在的身份,錢百萬就算再有錢,也幫不上他的忙,可畢竟當年的事情錯在於他,兄弟倆關係能保持不錯,內心也不會留下遺憾。
“人情就免了。向你打聽一人,結果滿意可作爲交換。”林傑緩緩說道。
他只不過是拿出一味藥方,若是能獲知應無騫想知道的人,也算是划得來。
前提是,錢千萬能提供有效的線索,否則交易便沒有辦法成立。
“哦?林先生想打聽何人?”錢千萬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想到對方直接條件交換。
以對方的身份,就算真的要找什麼人,也未必需要通過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所打聽的人,跟天鑑門有關係。
儘管他是天鑑門的長老,但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告訴外人,他必須要問清楚,不該說的事情,絕對不可能說。
“此人名叫陸長生,十多年前進入天鑑門……”應無騫儘可能詳細描述這位好友,但畢竟已經相隔十多年,人肯定發生變化。
陸長生進入天鑑門之後隱姓埋名,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覺得奇怪的是,竟然沒能傳出來一點消息,他感覺到很不正常。
“陸長生?很遺憾,我並未聽過此人。”錢千萬搖了搖頭。
“真的從未沒有聽過?你是什麼時候進入天鑑門的?”應無騫開口問道。
“這我不方便說,總之,自從我進入宗門內,完全沒有聽說過你說的這個人。或許他壓根就沒有進入天鑑門。”錢千萬並未回答應無騫提出的問題。
“不可能!我可以保證,他絕對在天鑑門。”應無騫十分肯定,若好友真的離開天鑑門,去別的地方,不可能不聯繫他。
他最怕的就是好友已經不在人世,而他卻連一丁點線索都調查不到。
“此事我幫不上什麼忙。”錢千萬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既如此的話,那我們就多有打擾。”林傑站起身來,拱了拱手。
“林先生,此事不行,可以換別的事情,只要是能力範圍之內,我絕對不推辭。”錢千萬見林傑的意思,似乎想要離開,連忙開口說道。
“不用了,也沒有別的事情。說句老實話,若不是爲了此事,我不太可能出現在這裏。”林傑微笑着說道。
“此人我確實不識。不過也請林先生不要如此着急拒絕,天鑑門還是有一定的江湖地位,他日說不定有機會打交道。況且我知道,我侄女的怪疾,對於你來說,應該沒有什麼難度。”錢千萬覺得有必要將天鑑門掛在嘴邊,應該有一定的效果。
“確實不難!可我不願,與心口不一者打交道,這樣的人說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閣下可另尋他處。”林傑話說的比較客氣,但話裏的意思很明白,錢千萬也是心口不一虛僞之徒。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據實已告。莫非要我胡編亂造?”錢千萬臉色變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