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世長寧 >第52章 從未曾失手
    “對了。”易禾目光落在黎夏身上,掏出一把花紋繁複的匕首,說道:“你說荊先生會在哪裏?”

    他之所以能這般放心地對付易修,便是因爲那日黎夏說這把匕首是荊長寧丟失的,而當時那蕭嶸出手傷了畢春君,顯然便是相救荊長寧。

    再憑藉這把匕首,不難推出蕭嶸和荊長寧有舊,這樣一來,短時間內荊長寧不會有危險。

    這也是荊長寧阻止蕭嶸回去找匕首的緣由。

    這把匕首從一定程度上便代表了她的平安。

    黎夏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郎君心中一向有分寸,我信她。”

    易禾皺眉。

    分寸?

    那日那般危險的境地……她當真有分寸嗎?

    爲何他會這般擔心。

    還有,那……蕭嶸。

    她又怎麼會認識雲國的蕭嶸公?

    這其間曲折,又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

    ……

    涼江翻卷無聲的白浪,秋水低淺,有些地方甚至裸露着河底的枯石。

    趙方踉蹌着跑到江邊,心頭長舒一口氣。

    過了這江,便是易禾反悔,也不可能再能追他回來。

    隱約間,似有刀刃劃過裸石的刺耳聲響。

    趙方驚恐回頭,只見不遠處立着一個身穿素裙的女子。

    一把長劍握在她的手心。

    她的容色清冷如月,蓮步輕移朝他而來。

    “南宮大家。”趙方後退兩步,有些疑惑喚道。

    “不錯,是我。”南宮落月頷首答道。

    趙方的目光落在南宮落月身後拖曳的長劍之上,心中不由有些慌亂。

    “荊長寧之事,倒是血月灣失手了。”南宮落月聲音低柔,似是心頭極爲抱歉。“落月心中有愧,特來求郎君原諒。”

    趙方心頭長舒一口氣,望着南宮落月那溫潤如月華般美好的容顏,皺眉說道:“此事的確是你們血月灣有過,你的確應當給我一個交代,只是我現在急着離開易國,此事便暫且揭過。”

    “揭過……嗎?”南宮落月微微斂眉,巧笑倩兮地望着趙方,直看得趙方心神盪漾。

    南宮落月提劍上前一步,微笑說道:“郎君可知我的血月灣爲何殺人從未有過失手?”

    趙方下意識搖了搖頭。

    南宮落月依舊噙着淺笑:“郎君可知爲何?”

    趙方望着南宮落月如煙華般美好的笑容,神情微微迷醉:“還請南宮大家解惑。”

    南宮落月掩脣輕笑:“因爲啊……凡是知曉血月灣失手的人。”她朝着趙方輕眨眼眸,“都……死了。”

    隨着最後一句飄渺的話音,南宮落月揮劍帶起一道如浪的白亮光華。

    一道血色迸濺,恰好落入低淺的涼江之中,染紅一灘裸露的白石。

    ……

    “今天想喫什麼?”蕭嶸慵懶地立在門邊,迎着溫潤陽光,揚脣說道。

    荊長寧思索了片刻,道:“我要喫冰糖八寶魚脆、繡球乾貝

    、山珍刺龍芽、羊皮花絲……”

    蕭嶸睜大眼睛,目光在荊長寧身上一個轉悠:“荊姑娘,大小姐,你當我是財神爺還是冤大頭?你說的這些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荊長寧微微側了側臉容,迎着蕭嶸揚了揚脣角:“嶸公好歹也是天下五大公之一,自當算得上財神爺,再說了。”荊長寧的目光落在蕭嶸腰間,“你還有玉佩可以典當啊?”

    蕭嶸一臉戒備地抱住玉佩:“別打我玉佩的主意,這是我家祖傳的!”他抱着玉佩,又朝着荊長寧挑了挑眉,一臉揶揄之色,“對了,荊姑娘可知曉天下五公是因何而傳開?”

    荊長寧想了想,問道:“才能,地位,名聲?”

    蕭嶸輕笑了聲:“那爲何雲國世子襄,林國公子津未曾並列天下五公?”

    荊長寧搖頭表示不解。

    蕭嶸扯着脣角,“你笨啊!”他指了指自己的臉,“答案就寫在我臉上!”

    荊長寧的目光在蕭嶸臉上來回轉悠了數遍,極是誠懇地搖了搖頭:“你臉上沒有字。”

    蕭嶸斜斜地衝着荊長寧翻了翻眼睛:“因爲我長得俊!”

    “噗嗤。”荊長寧一口氣沒緩過來,咳嗽起來。

    “喂喂喂,你什麼意思?”蕭嶸迎着陽光利落甩了甩一頭墨發,極是瀟灑,“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實!”

    荊長寧憋住不笑,迎着陽光望了過去,只見男子明亮的眼眸閃爍,好像的確挺帥。

    啊呸。

    白長了一副好皮囊。

    荊長寧收回視線,目光低垂落在自己身上,幽幽說道:“其實我也挺俊的。”

    蕭嶸半哭半笑:“你個丫頭片子女扮男裝還上癮了不成?”

    荊長寧搖了搖頭,認真說道:“這是事實,和女扮男裝沒有關係。”

    她這副皮囊本就不差,若是哥哥還在……

    罷了。

    她垂下眼瞼,不再去和蕭嶸爭執這個問題。

    “財神爺,我餓了。”她把話題轉移到最初的地方。

    蕭嶸一臉認命地攤開手:“我沒錢。”

    “我要喫冰糖八寶魚脆、繡球乾貝、山珍刺龍芽、羊皮花絲……”荊長寧重複道。

    蕭嶸嘆了聲:“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會準備一桌冰糖八寶魚脆、繡球乾貝、山珍刺龍芽、羊皮花絲……”他頓了頓,“然後喫給你看!”

    荊長寧吞了口唾沫:“無恥。”

    蕭嶸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我有齒。”

    荊長寧轉頭,不與他爭論,她現在有傷在身,終究爭不過他,口舌之快終究只是一時,她微斂眸,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外面現在怎麼樣了?”

    蕭嶸聽出了荊長寧一瞬認真下來的話語,順着她的答道:“易修那廝入了獄,過些日子便會被髮配邊疆,至於易禾那廝到時有些意思,將易修的人連打帶削,七七八八都收到了自己手下,手段那叫一個老辣果斷。”蕭嶸一邊說一邊點頭,似是有些欽佩,“不過啊,我倒是有些擔憂,這樣一個人對你來說真的好掌控嗎?”

    蕭嶸微皺眉望向荊長寧,有些擔憂問道。

    荊長寧轉頭過來,望着蕭嶸說道:“我看得透他,我知曉他想要什麼,相反的是,我看不透你,倒是讓我心中有些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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