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世長寧 >第240章 所謂的清白
    丹國。

    這是丹雪第一次見到林蔚然的手段,她有些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男人,卻將她丹國的朝堂滲透地無比透徹,他的動作很快,三大世家龐大而腐朽的勢力就在她的眼前一點一點瓦解。

    他的手段似乎凌駕於一切之上,但並不是摧枯拉朽,相反,他對謀算苛責到了一種可怕的境地,往往都是隻在錯綜的關係間拉動一根細微的線,然後便牽一髮而動全身,帶動着一個龐然大物的轟然倒塌。

    她或許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見到荊長寧和林蔚然兩個人手段的人。如果一定要說些什麼,同樣是對細微之處人心的算計,荊長寧至少是磊落的,可林蔚然不是,他不吝於用最陰狠毒辣的手段,只要能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價值。

    比如對高家一個男童的虐殺,死狀極其可怖,而也正是以那個男童作爲導火索,才能掀起了高家長房和二房的決裂。再然後,趁虛而入,以最小的代價,徹底結束了高家的輝煌。

    可是,丹雪的心中卻隱隱浮現一種恐懼,能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價值,那需要的是對整個局面一種極其細微掌控,透徹入微。他是怎麼做到了?他究竟有多少籌碼,才能運籌策於帷帳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

    丹雪忽的想到了石業,那在丹國隱藏了七年的人,利用着被所有人忽略掉的身份,斡旋於市朝之間,這樣的人,林蔚然手下還有多少?他們在哪?位居何位?

    丹雪沉思的時候,一隻信鴿撲棱棱飛到窗沿之上,她認得那隻信鴿,是石業和她互通消息的。

    她抓住那隻信鴿,取下了它腿上捆縛的紙條。

    眉心輕簇了起來。

    “羽國?”她皺眉輕聲自語道,“要我去羽國?”

    丹雪輕輕將紙條湊到燭火上燃盡,心裏有些隱約的不安。

    從答應與林國的合作,意味着她今後要聽林蔚然的指令行事,而剛剛那張傳話的紙條上,林蔚然的所言很簡單。

    他要她不惜一切代價,說服羽溪生,聯合羽國,加入林國的陣營。

    丹雪沒有拒絕的能力。並且,她也不打算拒絕,因爲林蔚然說了,荊長寧也會去。

    他的確能夠把握她內心的軟肋,並且絲毫不會猶豫,用它換取最大的利益。

    ……

    從景國離開後,三人停在了岔路之上。

    “你要去羽國?”剛得知消息的文逸一臉不解。

    荊長寧笑了笑。

    “去見一個人。”她答道,“一個很關鍵的人。”

    文逸沉默片刻:“我不攔你,可是如今九州的局勢對你甚是不利,尤其是羽國已經公然表態與你勢不兩立,你此去我有些不放心。”

    蕭嶸沉默地上前:“我還是陪你去吧。”

    “那雲國呢?”荊長寧望着蕭嶸問道,“雲襄一個人很難應對,你不該在我這裏再花時間。”

    蕭嶸想了想。

    “我決定了。”他說道。

    荊長寧望着蕭嶸眨了眨眼睛:“決定了?”

    她沒問他決定了什麼。

    “決定了就不要猶豫,去做就好,無論結局。”她說道。

    無論他決定了什麼,只要是他決定的,她都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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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蕭嶸的心間浮現一股暖流。

    “你放心。”他說道。輕輕地擡了擡眸。“那,要我陪你去嗎?”

    荊長寧搖了搖頭:“其實,並不是很危險,因爲畢竟我和他還有些熟。”

    蕭嶸和文逸疑惑地望着荊長寧:“什麼意思?”

    荊長寧嘻嘻一笑望向蕭嶸:“愚生啊,你見過他。”

    蕭嶸有些不解,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

    “羽溪生?!”他脫口而出。

    荊長寧點頭:“不錯。”

    文逸一臉不解:“什麼餘生不生魚的?”

    蕭嶸面色有點奇怪,欲言又止。

    荊長寧倒是直言道:“當初我師父給我瞎搞了門親事,嗯,就是和他,他家裏窮,我還和他擠在一張牀上睡了好幾……”

    蕭嶸面色微變,像極了景華之前看到的荊長寧臉憋綠的樣子,腳步迅速向前一邁,垂頭對着那張呱嗒呱嗒亂說的嘴就吻了上去。

    我去,都多久了,這丫頭怎麼在感情上還是一張白紙……就算是一張白紙也就算了……給點面子啊……

    荊長寧話音未落,就被如此華麗麗地“封口”了。她的眼睛瞪大,只看着蕭嶸一張臉在瞳孔中放大,整個人就懵住了。

    文逸嘖嘖兩聲,伸手捂住眼睛,然後大咧咧張開手指縫看得津津有味。

    有故事啊!

    看來,那個羽溪生和長寧有故事,還不是一般的故事,可以,這很有趣。

    望着兩人吻了老半天,文逸打了個哈欠:“完了沒?”

    荊長寧淡定地望了蕭嶸一眼。

    蕭嶸訕笑着移開臉。

    身邊扎眼的一個傢伙在,這樣的確有些不好,主要還是不夠過癮。

    話說回來,小寧兒真的是一點都不排斥他吻她啊!看來以後可以多試試,她不懂,他可以教她,慢慢教。

    荊長寧無辜地望着蕭嶸,有些不解:“爲什麼不讓我說?”

    她還在糾結之前的問題。

    蕭嶸嘆了聲,伸手在她腦門上敲了敲:“說了多少次,女孩子要注重清白。不能被人佔便宜。”

    文逸嘆了聲,終於受不了把腦袋別來,她現在忽然有種和雲襄當初一樣的感覺,想把蕭嶸掐死。

    聽着蕭嶸的話,荊長寧哦了聲,然後一臉天真:“你還是沒回答我,爲什麼不讓我說話?”

    那表情要多純潔有多純潔。

    蕭嶸鬱悶失語,半天才開口道:“算了,這件事就不提了。可是還得說一下,就算羽溪生曾經想成爲愚生,但他們始終不能算是一個人,你不能掉以輕心,但也不必太過強求自己,凡事,還有我。”

    荊長寧望着蕭嶸鬱悶地樣子,心裏卻劃過一絲暖流,雖然很多時候他不說,但是她知道,他一直都在。

    不過,她還是啊不懂他爲什麼鬱悶。

    荊長寧用她無與倫比的大腦聯繫前因後果仔細想了想,腦海中浮現一抹亮色。

    難道所謂的清白,就是指一起睡覺嗎?

    那她要不要告訴他,她還曾經大半夜去找沒穿衣服的易禾……

    算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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