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如今這情況，曲文柏已經栽了。要是不斬一半走，直接撤，我們撤不撤的掉先不說，就算撤掉，天心祭運轉也會有問題的。”
關真真也點頭道：“嗯，可以，反正曲老鬼修的九命惡魂道，應該死不了，救一半也算救人了，好歹沒丟下他不管。”
幾人點了點頭，都認同了關真真說的死不了的結論。但是······是不是算活着，那也是一個問題。要知道，死不了也不一定就算活着。
九命極惡魂道是命大，甚至曲文柏命魂和命體，如今已經脫離了傳統意義上的實體，化作黑霧就是黑霧的。
但是本體和命魂要是被生撕成兩半······這救人······可比下面張德明他們攻擊還來的狠一些！
拿定主意的四人，合力的驅動起了還沒徹底停下的天心祭壇，天心祭壇微微一頓，靈光涌動了起來。
正在極力忍受着黃老和普華聯手攻擊折磨，企圖熬到對方靈力枯竭的曲文柏，感受到祭壇的力量，他整個人一頓。扭曲黑霧竟然蠕動着，要化成人身的趨勢。
但是他才變化一點，下半截身體還沒出現，就被祭壇吸扯着，生生撕扯下半個扭曲黑霧球，扯進了祭壇中。
“啊······關真真，老夫幫你的恩······”
曲文柏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話未說完，隨着黑霧被扯成兩半，上半身凝聚出來的曲文柏，也再次崩散，化作了一小團無意識蠕動的黑霧。
整個黑霧似乎都失去了意識，變得癡傻了起來，黃老清晰的感受到，靈種的力量，被留在了這半中，而此刻黑霧體內沒多少的反抗力量。
嗯，應該是有反抗力量，但是已經沒了反抗意識。
對方被撕扯成兩半時，意識已經瀕臨崩散了，現在的曲文柏，大概就是兩半植物人了吧！
感受着黑霧的狀態後，黃老愣了愣，沒再繼續瘋狂的催動靈種，消滅掉這半團非體非魂的黑霧。
還不待黃老和普華對其它四物追擊，另外半團黑霧被扯進祭壇後，其餘四物也被扯進了祭壇。
迷你的天心祭壇，再次一震，重新轉動了起來。
但是因爲黑霧沒了自主意識，也少了半個，他們別說重新凝聚人偶了，維持祭壇正常運轉都困難。
要不是段遠兵狀態奇異，有着不小幫助，他們想繼續啓動天心祭，還真困難。
祭壇放棄了對周圍的封鎖，微微轉動。
普華見此，神情一動，雖然他完全沒辦法擊落此刻狀態的天心祭壇，畢竟祭壇體表那個防禦，一時半會是破不開的。但是留人，還是有手段的。
“我願：此地禁止破空！”
“我願：天羅地網困仙魔！”
隨着他的願發下，普華揮手撒出了一個漁網似的金色網兜，整個的殘破青羽綠舟範圍，一個巨大的網兜將其罩住，阻止了天心祭壇的離開。
並且隨着天心祭壇撤掉禁封，這片範圍裏，不少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一個個的目光，有的順着道標，有的順着普華的指引，注視了過來。
“動手起祭！”官守心感受到目光注視的瞬間，發現祭壇沒如預期的遁走，果斷的道。
只見迷你的祭壇，快速的擴大，變成了張德明初見時，宛若城市那樣的大小，但是也變得透明瞭起來。
祭壇的五個角，那五個池子上空，五物分別投射出了五個巨大的虛影。虛影腳踏池子，彷彿一個書生，一手揹負，一手執物，擡頭望着天，站立着。
隨着五個虛影的出現，天心祭壇中，一個蒼老的聲音，彷彿跨越了數萬年的時間長河，從那悠久的歲月中飄出。
“上安天心，下承民心，當興；有天無心，仙道有心，當誅；
蒼天已死，天心當立，今鴻蒙有道無心，不尊萬古常道，吾在此立誓：當滅諸道靈，毀畸形道網，爲天下蒼生，立天心，起天道，建天條，鑄天庭，以身合道！”
聲音蒼茫，透着無盡的悲涼，又有着極致的嚮往。
隨着聲音的透出，整個的祭壇一震，各個池子的液體，飛速的減少，業力被奇異的方式，運轉着，在那聲音的牽引下，消散在了天地間。
原本清明瞭無數年的鴻蒙界，突然多了一點點的渾濁，一點點的殺劫之氣。
自上古天道毀滅後，再無量劫，再無神仙殺劫，也就更無殺劫之氣。本次雖然只誕生了很小一點，但是這一點，就是這一切的起點。
聲音傳出，祭壇五個池子的液體消失後，祭壇沒因此停下，而是運轉着進入了第二階段。
祭壇中緊接着又出現了一個個普通的虛影，這些虛影，有青年，有老年，也有少年，各不相同，但是又非常相同。
因爲他們全是凡人，全是武者，每一個人，都運轉這北冥薪火功，有着吞噬的極惡內核，周身卻環繞這淡淡的煙火氣息，有着大善的外殼。
這些人身上，竟然凝聚着一定的民意，他們竟然是各處武林中，最富盛名的當世大俠。
黃老甚至在這百數身影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老者，當初客棧中自砍一臂的那個老者。只不過他此刻，雙手是正常的而已。
這百數的身影出現在祭壇上，以奇怪的陣型，點綴在祭壇各處，齊齊對着祭壇中心的小祭壇一禮，道：“吾等聚攏民心，承接民意，願以此祭煉天心！”
隨着百數武者大俠們，齊齊祭祀，整個天心祭壇再次一震，再次旋轉了起來。
天地間，天靈、華水、白朮區域範圍開始有着絲絲縷縷的力量，匯聚向天心祭壇中心，力量奇異，從修士們的爭鬥見發出，卻無形無影，又緩慢積累。
至此整個巨大的虛幻祭壇，破碎成漫天的靈光，消散在了天地間。
而天心祭壇本體和其上的五個人，嗯，四個半人，隨着天心祭壇的消散，已然不知道消失在了哪裏。
而這巨大的動靜，又吸引來了不知道多少的目光，其中主要的就是和尚願修們。
······
良久後，一切才歸於了平靜。
祭壇消失後，黃老環顧了下四周，沒搜尋到目標，卻微微皺了下眉頭。
遲疑了下，身體瞬間崩散，變成數百的靈種，一個個的拉伸，變成了數百個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