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坐等混喫等死的臣子們,不站出來嗷嘮一嗓子反對皇帝陛下的偉大創舉。
那都是對不起自己的下半身。
這個,就是秦帝國現在面臨的最大的問題。
項羽只是得到了皇帝一個非常肯定的眼神。
他不會放棄這些。
哪怕爲此真的讓一些人從現在的位置上滾下去。
他也在所不惜。
當然。
前提是這些人真的不支持自己現在做的這些事情。
而終止所有的行動和他心目中的偉大創舉。
也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大秦子民的生活質量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的情況下。
嬴胡亥會選擇終止自己這個偉大的創舉。
畢竟,他現在選擇這樣做。
一則是爲了自己的野心。
二則真的是爲了讓這片大地上這些勤勞的人,能夠永遠過上這樣安逸的日子。
辛勤勞作之後,就可以獲得自己合理正常想要的。
這纔是正常的社會該有的生活。
而不是拼盡全力,卻只能勉強活着。
總之,這一場博弈。
項羽比任何人都想要看到皇帝的勝利。
朝堂上的戰鬥,遠比戰場上的更加可怕。
嬴胡亥已經看到了蒙蕙的低頭。
相信太子嬴元追着小兔子的事情,很快就能傳到了蒙恬的耳朵裏邊。
至於蒙恬聽了以後,會是何種想法。
這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
蒙恬會認爲蒙氏一族在皇帝面前,已經失去了寵愛。
否則的話,蒙蕙又怎麼會做出天澤追兔的事情來呢?
等到了那個時候。
李斯和蒙恬的統一戰線,就會因此而瓦解。
韓信只是一個被迫作出選擇的人而已。
李氏一族對他的照顧不低。
這種直腸子的人,自然會在這個時候憑藉親疏關係的感覺選擇站位。
但是,嬴胡亥有自信,自己站出來說一句話。
韓信立刻就會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地方。
這種自信。
嬴胡亥是有的。
夜幕降臨。
嬴胡亥本想去見蒙蕙的。
可是,轉頭一想,蒙蕙都已經把該表露的事情表露了。
甚至都已經通過眼下這件事情,破壞了李斯和蒙恬的統一戰線。
那麼,自己如果在這個時候去見蒙蕙的話。
那豈不是一件蠢事兒?
不僅現在不能見。
等到蒙恬到了這裏以後,也依舊不能去見蒙蕙。
否則的話,李斯和蒙恬兩人,都能看出來,這就是一種故意針對他們做的算計。
嬴胡亥心裏感慨不已。
蒙蕙這真的是爲了自己,把自己的老爹,整個蒙氏一族的人都算計了進去。
都這樣做了。
自己還能讓你輸的嗎?
李夭似乎也很清楚自己腹中孩子的性別。
不過,嬴胡亥自詡當初自己確實是雨露均分的。
李夭一直都沒有懷上孩子的事情,總不能真的算在自己頭上吧?
種子沒問題。
有問題的是耕種的田地。
現在田地好了,纔有了孩子。
一些繁雜的事情,讓嬴胡亥原本還算是不錯的心情,瞬間變得很是糟糕。
這個時候。
他想去見李夭也不能去。
韓談最能揣摩皇帝的心思。
他立刻就拱手笑道:“陛下,范增也到了臨淄城有一段時間了。
可是卻一直都沒有得到陛下的召見。”
看着原本爲這些國事煩憂的皇帝,瞬間來了精神,一掃頹靡。
韓談便繼續笑道:“范增此人對於科普書本上的事情,也是有着自己認真地研究的。
所以,如果陛下肯給范增機會的話。
臣下相信,范增也是一定會給陛下驚喜的。”
“宣來,朕現在忽然發現,真的只有一個置身事外的智者,才能解答朕心中的疑惑。”
范增是智者嗎?
這是一定的。
很快。
范增來了。
許久不見,范增並沒有身爲階下囚的擔憂。
反而是一臉容光煥發,甚至有了幾分少年意氣,都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這看得嬴胡亥心中奇怪不已。
范增說道:“把長沙郡的數十萬大軍交給了上將軍韓信之後,我就已經前往這裏來了。
一路上,我整個人充滿了迫切,最想知道大秦現在最大的祕密,究竟在哪裏。
現在陛下將我喚來,應該是準備和臣下說大秦最大的祕密了吧?”
“你說說,這一路上過來,都看到了些什麼可怕的祕密?”
嬴胡亥心情一下就變好了。
范增笑道:“看到了火車,其實坐在火車上的感覺不太好……嗯,用大秦這邊的話來說,我暈車了。
不過,看着那像是怪物一樣的火車嗚嗚嗚的奔跑起來之後。
我雖然暈車了,但是卻依舊很興奮。”
“那你現在想知道的大秦的祕密,又是什麼?”
嬴胡亥不厭其煩的問道。
范增哈哈大笑道:“陛下不殺我嗎?”
“不殺!”
嬴胡亥的語氣非常肯定:“天下已經失去了太多的人,現在如果繼續殺戮的話,那完全沒有什麼意義。
尤其是聰明的人,纔是推動這個社會往前走的最強力量。
殺掉的話,就需要花費數十年的時間來培養。
這樣不管怎麼計算,都不合理。
而你更是少數看了科普這本書之後,就能想到了巨型天燈,直接飛躍秦嶺,神兵天降關中之地的人。
你說,這樣的人,朕和你的位置對換一下,你捨得殺嗎?”
“說真的,捨不得。”范增臉上的笑容越發精神。
這麼一瞬間,嬴胡亥甚至都覺得范增可能年輕了好幾歲。
“那臣下斗膽問問陛下,陛下認爲,大秦現在最大的祕密是什麼?”
“火繩槍。”
嬴胡亥立刻道:“除此之外,便是大秦學宮中保護的那些祕密,有關於新式武器,有關於電力。
蒸汽機車這東西,你們楚國還沒有。
織布機呢,朕相信你們已經學到了一些皮毛。
但是對於水力織布機,巨大的蒸汽毛紡廠,你們卻完全還不知道該怎麼運作。
是不是?”
“陛下擡舉了。”
范增拱手苦笑道:“不僅陛下說的這些我們不知道怎麼運作。
就是秦軍現在軍中使用的橫刀和陌刀,我們楚地也依舊無法制造出來。
更不要說用來鋪路的水泥。
這些東西,對於楚地無數的智謀之士來說,依舊像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一樣。”
“那麼……”嬴胡亥笑眯眯的看着范增:“想學嗎?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