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千古聖君秦二世 >第195章 忠心與仇恨的轉化
    四千五百人,招降七千人,這畫風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嬴胡亥起初還擔心有些變故,但整個過程順利的讓人像高歌一曲。

    右日逐王、左右大都尉三人,現在是這七千人的殘兵領袖。

    此刻耷拉着腦袋,跪在嬴胡亥腳跟前。

    “起來吧,朕許諾過你們投降不殺!”

    左大都尉和右大都尉兩人低着頭,緩緩的站了起來,臉色血紅得厲害。

    是人總歸有羞恥之心,更何況他們自詡人中豪傑,此刻如此數典忘祖,歸順死敵,哪能不自覺羞恥?

    倒是右日逐王,他跪得更直了:“大皇帝在上,我既然已經選擇歸順你,那就絕對不會再反叛。

    我請求大皇帝陛下賜給我兵馬,指示方向,我要去斬下冒頓的人頭!”

    “哦?”嬴胡亥反而有些不解起來:“你身爲匈奴右日逐王,爲何反而想去殺冒頓?”

    右日逐王咬牙道:“我等視冒頓爲主人,他卻將我們視作棄子;我等助他登上單于之位,他卻將我們兵權掠走,用彎刀抵在我們心臟上,逼迫我們率軍強攻土牆,他卻自己悄無聲息的遁走。

    此等仇恨,若是不報,終生難以忘卻,若大皇帝能助我報仇,我虛連題安蒙,從今以後,願永生永世爲大皇帝奴僕!”

    說完,右日逐王安蒙,一個勁的朝着皇帝磕頭,腦門緊挨着積雪磕下,不一會兒就被凍得發紅發青,但卻沒有停下。

    “陛下!不可啊!”董翳見皇帝有些意動,急忙拱手道:“匈奴人狼子野心,不足爲信。

    更況且眼下這等情況,我軍擒拿下冒頓,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倘若是這個時候放走右日逐王,唯恐他和匈奴單于冒頓兵和一處,這豈非頻生變故?”

    右日逐王安蒙依舊磕頭不停,便是這十來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已經磕了二三十頭了。

    “起來!”嬴胡亥低聲喝道,右日逐王安蒙擡頭看着皇帝,兩人四目相對。

    “朕相信你,你可以重新攜帶着七千匈奴軍,直追冒頓而去,但你確定你能在冒頓面前指揮起來這些金狼兵?”

    “多謝大皇帝陛下信任!”安蒙站起身來,他朝着後邊看去,“兄弟們,大皇帝信任我們,給我們親手報仇的機會,你們中間,如果有人想要親手在冒頓身上砍一刀的,現在就站起來,我會帶着你們去報仇!”

    他的話音落下,三三兩兩的人從跪着的金狼兵裏邊站了起來,嬴胡亥眼睛一眯。

    這就算沒有一般,可也差不多有三千之衆啊!

    看樣子冒頓這一昏招,確實是惹怒了太多人。

    忠心耿耿的勇士,最怨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騙。

    這一點就像是女人一樣,一個原本愛你愛到骨子裏的女人,如果你一但背叛她,那她就會不惜一切將你毀滅掉!

    勇士侍奉主人,雖不是男女之情,可道理卻同樣如此!

    這些滿懷恨意的匈奴軍,現在就恨不得將冒頓亂刀分屍。

    右日逐王安蒙轉過身來,再一次跪下:“多謝大皇帝陛下信任,安蒙殺冒頓若得不死,定然爲你奴婢,終生不改變志向!”

    嬴胡亥俯下身,扶起安蒙來:“朕選擇信任你……”他將腰間的太阿劍解下,緩緩道:

    “此劍乃是朕隨身之物,軍中將士無人不知,你可親自率軍追殺冒頓,朕不設一人監視,如果有我秦軍阻攔,你大可以此劍給衆人查看,以此表明自己的身份。

    此外,朕也會即可傳令全軍,說你歸降之事!”

    安蒙雙手上承,接住太阿劍,一邊上的白澤和董翳兩人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不爲別的,就因爲現在這個角度,右日逐王要是有行刺皇帝的心思,太阿劍一抖手就能出鞘。

    此劍號稱神器,其鋒利程度自然不用多說,絕對能輕而易舉,一劍將皇帝斬成兩段!

    好在……

    右日逐王沒有辜負皇帝對他的信任,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去,朝着伸手那三千金狼兵振臂一揮,單手高舉太阿劍,吼喝出了他做夢也不想不到的一句話:

    “大秦威武!”

    “大秦萬勝!”

    三千殺氣騰騰的金狼兵齊齊揮動手中的彎刀,跟隨着右日逐王安蒙齊聲喝道:

    “大秦威武!大秦萬勝!”

    大雪已經停下,天地素白一片。

    嬴胡亥立在雪坡上,遠遠地看着右日逐王安蒙率領着三千視死如歸的金狼兵,一頭扎進這茫茫雪原中。

    “陛下,此人當真值得信任嗎?”白澤有些看不準皇帝的用人之道,他只是單純的好奇。

    嬴胡亥回頭看了一眼白澤一眼,白澤頓時回過神來,好奇心可不是自己能想着皇帝發文的資本。

    白澤急忙拱手下拜:“臣知罪!”

    嬴胡亥拍了拍白澤的肩膀:“就算他不值得信任,那他又能逃出這片雪原嗎?”

    看着依舊躬身下拜,緊張不已的白澤,嬴胡亥忍不住笑道:“而且你看得出來,他和白羊王相互廝殺,至少不作假,那是真正的以命相搏。”

    白澤這才直起身來,快蹦出嗓子眼兒的心臟,終於緩緩落到了肚子裏:

    “陛下所言甚是,右日逐王他確實是沒法走出這片草原。”

    “相反,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說話的人是仁妃柳依依,她看着那一支已經快消失在視線中的金狼兵,緩緩道:

    “匈奴軍歸順我大秦,多半都要爲奴隸,但是他請求親自領兵,殺冒頓。”

    她眼裏含着笑意,看了一眼皇帝:“陛下,這是不是就是功臣了?”

    “不錯!”嬴胡亥頷首:“朕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才選擇相信他,將太阿劍賜下。

    而且他這一領兵追殺冒頓,不管能不能在草原上找到冒頓,朕將來也不好貶斥他爲奴隸,最低……”

    嬴胡亥目中也忍不住露出笑意來:“最低他也能做個將軍什麼的。”

    仁妃看着一邊上懊惱不已的左右大都尉:“你們兩人現在想着後悔,或許還不遲。”

    兩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急忙跪在仁妃面前。

    “陛下?”仁妃看向嬴胡亥,這是在徵求嬴胡亥的意見。

    嬴胡亥笑道:“人家都向着你跪下了,那自然就是求你指點一條活路,那你只管指路便是。”

    仁妃這才歡喜道:“多謝陛下!”她隨後道:“右日逐王帶走了三千人,但這裏還剩下四千人,我需要你激昂起來他們的鬥志,只要冒頓還沒有死在賀蘭山下,戰鬥就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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