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出生,應該在一個太平盛世。
而不是在戰火紛爭的年代。
可是,這一切,嬴胡亥還沒有辦法給與他們。
“陛下,臣妾沒事的。”蒙蕙溫和地說道:“只是擔心陛下,卻還是真的。”
柳依依感受着皇帝的目光,也趕緊說道:“臣妾也是擔心陛下,眼下見到陛下完好的站在臣妾跟前,臣妾就放心了。”
仁貴妃的聲音都帶着一絲絲的顫抖,嬴胡亥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虧欠,全部都補償給她。
蒙蕙沒有針對她的念頭和意思,但是並不代表她自己不會害怕。
別的人不會暗中針對她。
就好像她和猛虎處於同一個場院中。
猛虎並沒有喫掉她的念頭,可猛虎任何時候都有張口喫掉她的力量。
這種擔憂,只要皇帝站在她面前,她就不懼怕。
“三日之後設國宴,今天晚上,朕與你們同在。”嬴胡亥的目光看向所有人。
在皇后蒙蕙、皇貴妃李夭、許莫負,武貴妃虞姬、仁貴妃柳依依、宸妃呂長姁、慧妃柳依依。
包裹長使呂雉身上看過去。
無論如何,這些人都是他的女人。
至少,每一個人,嬴胡亥都用心愛着。
宴會圍繞着一張可以轉動的大木桌開始。
自從椅子凳子出現以後,可以轉動的圓形木桌,也成爲了大秦百姓的標配。
後宮之中,自然不會少了這樣的稀罕玩意兒。
嬴胡亥輕聲和將行說着些什麼話,然後又吩咐了一聲:“所有的食譜,需要讓太醫院的人親眼過目。
防止兩種無毒的食物互相交織在一起,會產生毒素。”
“遵旨!”
嬴胡亥轉頭,柔聲問道:“小虞的宮殿尚未認指,你的口味如何,宮中的人也不清楚。
韓談聽着,等會讓御膳房的人精心烹飪。”
“遵旨!”韓談急忙說道。
虞姬臉色有些發紅的看了一眼衆人,這才低聲道:
“臣妾豈敢任性,陛下說是什麼可就是什麼?”
嬴胡亥笑了起來:“這是家宴,自然沒有那麼多規矩。”
隨即,皇帝看向慧妃胭脂:“胭脂的口味,總歸是重一些,野韭菜和蔥泥攪碎在一起,再加上大蒜泥。
就這樣伴着熬煮過後的牛羊肉喫,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朕已經讓將行準備了。”
只是一番很隨意的話,慧妃幾乎要哭出來。
“多謝陛下掛念,臣妾銘感於心。”
嬴胡亥緊緊地握着她的手:“朕不是無情的人,在後宮中,你們不用謹小慎微的做事情。
朕在外邊很累,和所有人都勾心鬥角。
只能有殺戮和嚴酷的刑法,來讓他們感到畏懼。
咸陽宮在天下人心中,是最威嚴,最可怕的地方。
但是這對於朕而言,這是真的家。
朕的兄弟,已經有三個永遠在南邊回不來了。
朕無比珍惜你們,無比珍惜所有相處的時光。”
皇帝伸出手掌來,看着爲自己言語所感動的后妃們:
“朕與你們同在,任何時刻。”
一雙雙白嫩的手,壓在一起。
“與郎君同在!”
“與郎君同在!”
“……”
當天夜裏,嬴胡亥醉的很深,說了很多心裏話。
這個世界對於他而言,是嶄新的,但是他卻是孤獨的。
但嬴胡亥卻願意把自己心中所有的脆弱和孤獨,分享給衆人。
他是生長在文明時代的人,雖然世界不平等。
但是他卻依舊會有那種平等自由的觀念。
科普本,就已經是對於眼下這個世界最大的挑戰了。
嬴胡亥當然不可能提出人人生而平等這樣的言論來。
至少目前,他還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翌日的清晨。
嬴胡亥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除了皇后和仁貴妃以外,所有的后妃全部都躺在一起。
李夭的還死死地抱着自己的手臂,不知道在睡夢中夢見了什麼,可愛的鼻子上冒出晶亮細密的小汗珠來。
還輕輕地皺了起來。
嬴胡亥伸手壓了壓李夭的鼻子,緩緩把手從李夭懷裏抽了出來,他靠在榻上的時候,呂雉就已經醒過來了。
呂雉的睡眠質量似乎很差,她擡頭看到皇帝,表情頓時變得非常緊張。
嬴胡亥微微擡了一下手,讓她不要做聲。
呂雉悄悄地挪到了皇帝身邊,那曼妙的身子和玲瓏的曲線落在嬴胡亥眼中,頓時讓他一陣心動。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渾身上下都充滿魅力的女人。
“臣妾侍奉陛下穿衣吧?”
溫和的聲音,伴隨着誘人的體香傳來。
說話時候溫熱的口氣,微微吹在嬴胡亥臉上。
嬴胡亥不自覺的就吻了下去。
呂雉僵硬了片刻,這才渾身放鬆下來。
“稍後你陪着朕出去走走,昨天晚上折騰得太晚了。
咸陽這邊,是大秦的根基所在,朕想聽聽外邊的百姓們,都是怎麼看待這次天下反秦的。”
日上竿頭後,嬴胡亥這才一臉滿足,看着疲憊不堪的呂雉笑道。
呂雉只覺得受寵若驚,實在是沒有想到,皇帝竟然在諸多后妃中,挑自己陪他微服出巡。
這要是放在以前,那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愣着做什麼?”嬴胡亥自己站了起來,宮娥正在服飾他穿衣。
就連衣服,都已經準備好了尋常百姓的穿着。
呂雉感覺,皇帝這一次從戰場上回來,確實是發生了許多微妙的變化。
“遵旨……”
呂雉急忙應道。
一邊上的宮娥也幫着她穿上尋常夫人的衣裳。
秦帝國自從秦家莊弄出來了椅子凳子桌子以後。
就連衣服上邊,也有了一些大膽的改變。
至少看起來已經不再是曲裾裙和直裾裙那樣。
而是多了許多款式共給人們選擇。
這一點,讓嬴胡亥很堅定自己發展商業的方法是對的。
這個世界很大程度上,其實就是依靠商業推動發展的。
出了咸陽宮以後,嬴胡亥發現竟然還有賣包子的早點鋪……
嗯,雖然說這會兒早就已經過了早點的時間,但是依舊有熱氣騰騰的包子。
嬴胡亥一問,竟然還是羊肉餡……
“讓一讓!讓一讓,先生的馬車過來了!大家讓一讓啊!”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嘈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嬴胡亥順着人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回頭看了看呂雉:
“林先生?那個林先生?竟然有這麼打的排場,還讓人讓道?”
呂雉低聲道:“就是那個在角鬥場血戰十場活下的林七杜。”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