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婁敬作色道:“你真的是豈有此理!”
他隨即喝道:“你難道以爲,其他的錦衣衛頭會聽你的話嗎?”
陳勝臉上下意識的露出畏懼的神色來:
“他們當然不會聽我的話,但是他們都不會想要大人留在這裏冒險!”
說着,陳勝忽然擡起頭來看着婁敬問道:“大人還記得拾得一嗎?”
婁敬目中忽然露出追憶之色,隨後閃過一絲痛苦:“當然記得!”
“大人覺得,拾得一那會兒有必要,一定要把自己的生命丟在北地郡嗎?”
婁敬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會兒和現在不一樣!”
陳勝道:“現在和那會兒不一樣,那會兒錦衣衛要向着天下人證明一件事情。
我大秦錦衣衛,就是陛下手中最爲鋒利的刀。
這口刀不僅僅只是懸掛在大秦朝廷所有官員的頭上。
必要的時候,這口刀,也是可以付出一切,爲陛下斬殺那些亂賊的。
可是現在,完全不用這樣!
大人三思啊!
否則的話,屬下就只有動粗了!”
婁敬沉吟了片刻,就連他臉上的表情,都變得陰晴變幻不定。
“好,我們一起回去!
去提交拜帖吧,我相信他們現在應該是非常樂意見到我們兩人的!”
陳勝這才拱手退了出去,他走到房門外邊,心中還是擔心着什麼。
便把婁敬身邊的錦衣衛叫了過來,低聲吩咐了一邊。
把婁敬想要留在趙國的想法說給了衆人聽,吩咐他們,只要情況不對勁,就把大人打暈了帶走。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留下來,極有可能都會把老命丟在這邊。
衆人自然欣然領命。
別的不說,捱了嘴巴子以後,大家都指望這回到咸陽城去,婁敬給自己升官呢。
要是婁敬在這邊出了什麼意外,那這事兒還做不做主,可就是兩說了。
不曾想,前去提交拜帖的錦衣衛方纔出門,三個車隊就已經到了驛館外邊。
“大齊國上柱國田橫!
大趙國丞相陳餘!
大魏國上將軍魏豹!
特來求見大秦國錦衣衛都指揮使婁敬!
拜帖送上!”
那立在門口的錦衣衛拱手結果,隨後快步向着驛站裏邊走了進去。
方纔回到二樓上的陳勝,立刻就對這季桃說道:“不要慌,你們收拾好東西,我們馬上就要回秦國了!”
季桃頓時欣喜萬分,抱住陳勝說道:“阿郎,出使的任務完成了嗎?”
陳勝想了想,覺得秦國發生的事情,還是暫且不要和季桃三人說得好,這樣感覺會把這三個人給嚇壞了!
“差不多,你們收拾好細軟,我在鉅鹿城這段時間,那個叫做夏說的人,給我送了不少的金銀細軟。
等回到秦國以後,我們就在咸陽城裏邊多多的置辦田產!”
他忍不住伸手捏着季桃那嫩到流水的臉頰,笑吟吟的說道:“到時候都給老爺我生兒子!”
三人頓時嬌羞不已,這會兒,房門外邊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大人,趙姑娘請大人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趙姑娘,自然就是趙子兒。
趙子兒,管姬,薄姬三人現在都在另外的房間裏邊待着,幾乎從不出門。
其他的兩個美姬,一個叫做就月桂,一個叫做青棗。
頓時就好奇不已的看着季桃:“姐姐?那個趙姑娘,還有管姬、薄姬他們,可是阿郎另外的相好?”
季桃一聽,嚇得臉都變色了:“住口!”
月桂和青棗看着平常時候,都是對自己笑臉說話的夫人忽然變了臉色,兩人直接就嚇得跪在了地上!
一點也不誇張的說,她們之前雖然都是美姬,隨時會被當做貨物送給他人的那種人。
但是,季桃現在是陳勝的正妻,正妻的地位,乃是家中地位最高的。
對於她們這些人來說,哪怕隨意打罵殺掉,在這個時代也是可以的。
季桃看着被自己嚇得跪在地上的兩人,目中卻又有人不忍之色。
她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人,只好耐心說道:
“那是阿郎準備獻給皇帝陛下的美人,將來可就是皇宮中的人。
你們知道嗎?
現在的胡言亂語,可能會讓阿郎人頭落地!
不要忘記了,我們外邊全部都是錦衣衛,阿郎是錦衣衛北鎮撫使。
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們胡言亂語的話,不會傳入天聽!”
兩人這會兒也是嚇得面無血色。
季桃這纔將兩人緩緩地扶了起來,安撫着兩人說道:“你們平常說話,都是自由散漫習慣了。
這樣是因爲阿郎對我們都很好,但是從現在起,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都要斟酌!”
“是!”
兩人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季桃覺得,自己方纔的一聲叱呵,瞬間就和兩人有了距離感。
可是……
罷了,季桃心中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今天發生的事情,那也是遲早會有的。
好在方纔,她們說的話,都未曾叫人聽到。
“快些收拾一下所有的東西,阿郎說要走,那肯定用不了幾天時間,我們就要回秦國去了。”
三人趕緊行動了起來,美姬從小被養起來,就是爲了送人,取悅於人的,所以她們都是識字的人,且粗略懂的詩文。
季桃取來一張秦紙,開始羅列出來各項物資。
去見趙子兒的陳勝,卻又哪裏知道,自己走後會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他過來的時候,趙子兒、薄姬、管姬三人都在。
“見過三位貴人!”陳勝拱手施禮道。
趙子兒便道:“陳大人,我們在這裏已經數月有餘。
方纔聽着外邊有錦衣衛低聲交談着什麼,可是秦國出大事了?”
陳勝眉頭微微挑了一下,隨即笑道:“卻不知……三位貴人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秦國出大事了,那我們還能回到秦國嗎?”
管姬急切的問道。
陳勝將三人的神色看在眼中,趙子兒和管姬,都顯得很是慌張。
可相反,偏偏是薄姬,不只爲何,竟然很是沉穩,臉上看不到半點慌張之色。
陳勝心中不由得感覺有些驚訝,本就是婦人家而已。
聽到秦國出亂子了,慌張乃是正常的,可是薄姬似乎很沉穩啊!
陳勝心中一動,隨即拱手道:“薄姑娘爲何不見慌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