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千古聖君秦二世 >第1086章 生死並非最高追求
    《千古聖君秦二世》

    片刻時間之後,張敖母子似乎已經接受了張耳已經異地顯貴,成爲秦國皇帝嬴胡亥師弟,準備去修仙這種事實。

    召平含笑道:“秦國、漢國、蜀國,三國之間罷戰言和,乃是大勢所趨。

    當然,明天一大早,你們進宮,一家上下,自然可以團聚了。”

    張敖心中有些擔憂,但是張夫人卻含笑着道:“吾兒,深夜將使君請來,使君不辭辛苦,爲我們母子二人講述你父親的近況,讓我們安心,你現在還不送使君回去安歇?

    你怎麼這般無禮呢?”

    心神大亂的張敖這才起身,恭敬地把召平送了出去。

    回來以後,他看到自己母親在安然的品茗,而且神情自若的比較起來關中茶和蜀地茶的區別。

    張敖苦笑:“娘,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那孩兒你說,爲娘現在應該用什麼心思?直接去咸陽宮敲門?

    讓他們將你父親送還出來?”

    張敖頓時被孃親說的話愣住。

    張夫人便道:“爲娘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是擔心你父親已經爲秦人所殺,秦人現在只不過是將我們一家誆騙到秦國來,然後一起殺掉而已。”

    “母親知道兒子心中在想什麼,爲什麼還能這般神態自若呢?”

    “癡兒,我們現在都已經到了秦國,那生死都在秦人掌控。

    如果你父親真的讓秦人殺掉了,那我們現在有本事能逃出秦國麼?”

    張敖苦笑道:“當初在漢國的時候,尚且不的自由,更不用說現在都已經到了秦國咸陽了。”

    “這便是了,所以,既來之則安之,若你父親真的在秦國顯貴了。

    你我母子自然也跟着顯貴。

    如果你父親真的已經爲秦國所殺害,那你我母子,當然也是跟着你父親去黃泉之下團聚了。”

    張夫人這一番話,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可不知道爲什麼,原本是心情極度緊張的張敖,聽完了以後,竟然鎮定了下來。

    他看了看母親,便道:“時間不早了,孃親早些休息,孩兒也先回去睡着了。”

    “去吧!”張夫人揮了揮手,未曾看兒子一眼。

    張敖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走上前去,緩緩地坐了下來:“若明日進咸陽宮去,當真是我一家喪命之日,那就是上天的意志,無法逆轉了。

    兒子現在,還想聽母親說一說,父親當年在魏國做縣令時候,發生的趣事。”

    張夫人不禁莞爾一笑:“癡兒,娘是覺得這關中珍品茶葉滋味絕美。

    你難不成以爲娘現在不睡覺,是等你回去以後,就要懸樑自盡了麼?”

    張敖很是慚愧,起身退了出去,他身後則傳來張夫人爽朗的笑聲:

    “臨行前,爲娘找人算過了,此行大吉!”

    ……

    翌日清晨,皇帝方纔從宿醉中醒來,玉美人就已經跪在龍榻前頭,輕聲道:

    “陛下,張耳的夫人和兒子張敖已經到了驛館,稍後恐就要來宮中和張耳相見了。

    韓談請示,說該怎麼做?”

    嬴胡亥半閉着眼睛:“張耳、張敖……”他腦子裏也開始回想起來一些正史上的東西。

    片刻時間後,嬴胡亥緩緩坐立了起來:“着中行說安排一下,讓張耳一家也居住在宮中,對外宣稱,說張敖也有修仙資質。”

    “對了,中行說呢?讓他先來見朕!”

    玉美人巧笑嫣然道:“天色未亮的時候,就已經在房門外邊等着陛下傳喚了。”

    “嗯!”嬴胡亥看了看玉兒,笑道:“別在那裏跪坐着了,你去熬煮些醒酒湯來。

    朕昨天晚上宴飲過甚,宿醉頭疼。”

    “都給陛下揹着呢!”玉兒趕緊起身,一邊上的宮娥就端着一碗溫熱的醒酒湯走上前來,跪下呈給了玉兒。

    玉兒又端起來,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嬴胡亥面前,一臉期待的看着嬴胡亥。

    嬴胡亥仰頭一飲而盡,中行說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屏風邊上了。

    “啓奏陛下,一切都已經安排下去了。”

    嬴胡亥站起身來,玉兒趕緊幫着嬴胡亥穿着帝袍。

    他說道:“這麼說,召平全部都相信了?”

    “奴婢不敢說全然沒有問題,但是陛下整個計劃,至少看不出任何漏洞來的。

    而且,昨天晚上那一車子貨真價實的銀錠,就算是假的,那也變成真的了。”

    “東陵侯呢?”嬴胡亥又問道。

    看着比自己矮一頭的玉兒,小心翼翼的捧着朝天冠,嬴胡亥自己伸手接了過來,戴在頭上。

    冕旒垂落下來,幾乎把嬴胡亥大半個臉遮住,上邊細碎的玉石微微搖動着,頓時把帝王的威儀,全部都展露了出來。

    中行說繼續說道:“那邊的人在盯着,除了送錢外,東陵侯和蜀國使者,沒有任何交集。”

    嬴胡亥似乎鬆了一口氣,秦帝國的這些老貴族們,不到必要的時候,他還是很捨不得下刀子的。

    那樣,勢必會損傷自己在民衆之中的威望。

    “甚好!”嬴胡亥轉過身來,任由玉兒幫助自己把玉帶扣好了。

    “宮中喫的瓜,都是東陵侯栽種的嗎?”

    “幾乎全是。”中行說頷首道:“關中種瓜最好的,也是東陵侯了。”

    嬴胡亥頷首:“那你說說看,朕應該怎麼勸說張耳呢?”

    “如果用他夫人和兒子威脅的話,會不會太下作了?”

    中行說道:“以誠相待,必可以取信於人。”

    嬴胡亥琢磨了一下:“有點意思,你去取朕製作的炮仗來。

    蜀國滅亡在即,若這張耳當真想要殉國的話,朕倒是可以成全他。”

    “遵旨!”中行說拱手退了出去。

    嬴胡亥低眉看着玉兒,嘴角露出笑紋來:“朕還以爲,你今天只怕是下不了牀榻了,沒曾想,你竟然看起來很精神的?”

    玉兒把頭靠在嬴胡亥心口:“臣妾跟着虞姐姐練習武功,身體可不是以前那般羸弱不堪了。”

    嬴胡亥笑道:“那好,朕今天準備出宮一趟,你着人準備好便裝,到時候朕帶你出宮去。”

    “謝陛下!”玉兒興奮起來,簡直要歡呼了一樣。

    咸陽宮,三重的偏殿中,張耳看着莫名其妙就跪在地上放聲痛哭的兒子。

    又看了看對這周圍的一切佈置,都評頭論足起來的夫人。

    張夫人時不時發出驚歎聲,時不時也會露出幾分惋惜。

    比如說,在她看來是很不錯的玉石,結果卻被雕琢成爲了一個花盆墊子……

    在這位富婆看來,這確實是不當人子啊!

    秦帝國的一座偏殿中,都這般富有,那如果是到了皇帝的主殿,又該是什麼樣的一幅場景呢?

    富婆心中越發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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