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人多,人來人往的,斤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下一場有戒疤的人,你小心爲上,他的人手都黑,喜歡玩髒的。”
背後捅刀子這種事,戒疤的人最愛幹。
霍錦言沒吭聲。
斤子嘆口氣,火急火燎的:“跟你說話呢!”
男人有些不耐煩,“在這裏打死他們又不犯法,你怕什麼?”
“不是你……”
眼看着他眼底的煩躁與殺氣越來越濃,斤子擔心他。
他也知道霍錦言從小就有傲骨,要不是在這邊埋伏了幾年搓了搓銳氣,現在都不會是這樣。
倒也不是吹。
就這大堂裏的人,任何一個單拎出來,都打不過他。
可他怕霍錦言被人惦記上,好不容易當初退出去了,如今又回來了。
真是……
蘇奈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就出去了。
她看不了。
看不了霍錦言跟別人打拳,心揪着的發慌。
等金裴裴出來找她的時候,她蹲在衛生間的裏面抽菸。
“打完了?”聲音都啞了。
金裴裴指了指外面,“鷹頭要給他女兒找保鏢,打拳勝的人就有機會,你不看看嗎?”
說完,她搓了搓手臂,到現在那層雞皮疙瘩都沒下去。
那個男人,以前看着溫文爾雅的,怎麼打起架來,這麼狠……
剛剛戒疤的人,被他掰斷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
出來的時候還聽人說老漢的乾兒子石林,怕是廢了。
後臺有醫生一直在那準備急救,石林擡下去不到五分鐘,醫生就說不用救了。
終生癱瘓。
脊樑骨斷了,後半輩子只能躺在牀上了。
老漢當場差點暈過去。
沉默許久,蘇奈彈了彈菸灰,面具下的眼睛轉了轉,“限制性別麼?”
金裴裴一愣,嘴巴張了張,“你你你……你什麼意思?”
她該不是想去試試吧?
蘇奈正愁沒機會一直跟着他。
扔下菸頭踩滅,她起身往外走。
“你這衣服也不行啊!”金裴裴緊忙拉着她。
蘇奈聲音很沉,“你給我弄一套。”
金裴裴知道拗不過這人,趕忙給保鏢打電話,讓人送進來一套運動服。
等服務員把運動服送過來時,外面已經有人在打拳比試了。
在這一片,鷹頭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老大,能在他手裏做事也需要本事的,而且報酬也非常可觀,如今有這麼個機會,勇夫當然有。
換了一件緊身的黑色短袖,一條灰色的緊身褲,蘇奈的好身材一覽無餘。
金裴裴捂着眼睛,“你這……完全可好身材迷死對手了。”
“不是……你等等,你確定你要去?”
蘇奈側眸看她,“金姐,那是我丈夫。”
她的丈夫,正深陷危險中。
龍潭虎穴又怎麼?
她不怕。
“那鷹頭要是問你爲什麼要參賽,你怎麼解釋?”金裴裴壓低聲音問她。
“一直仰慕鷹哥的名氣,想過來跟着學點本事。”
說完,蘇奈快步進了大堂。
金裴裴心裏擔心的要死。
這羣人下手太黑了,她怕蘇奈多年來不打架,萬一打不過,那羣人可不會手下留情。
已經有人打贏了兩場,正舉着拳套在那像個猩猩一樣耀武揚威呢。
鷹頭跟他說話呢,見他目光變了,不由得也看向臺上,“那不是金姐的人麼?一個女人啊……”
張勁也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這會兒,金裴裴走了過來,搖頭嘆氣,“這丫頭就是任性,我不讓她去,她非要去,說是仰慕鷹哥的名氣,想過去學本事,我說你要是想去,我跟鷹哥說一聲,你跟大小姐差不多大,做個玩伴也是好的。”
鷹頭笑了,“真的?”
金裴裴坐下來,“可不嘛,但她不聽,非說要用實力證明自己,不想走後門,這孩子……”
張勁不由得問:“多大了她?”
“不到三十。”金裴裴撓了撓額頭,“前幾年我給介紹了個男人結婚了,不過又離了,挺好一姑娘,就是太任性,不愛說話。”
鷹頭彷彿能理解似的,“年輕人,總是熱血些。”
而旁邊的霍錦言暗中握緊了拳頭,死盯着臺上的女人。
觀衆們看見有女人上去了,頓時驚奇起來。
那個大猩猩回了下頭,笑的嘲諷,把牙套摘下來,上下打量她,“小妹妹,你這小身板……還是下去吧,打壞你哥哥也心疼啊。”
周圍的人鬨堂大笑。
鷹頭很給面子,對金裴裴說:“讓她下來吧,要是願意,在家裏陪我女兒一起讀書也好,而且是金姐看中的人,基本不會差。”
“誒呦,我謝謝鷹……”
話沒等說完,觀衆席裏一陣驚呼打斷了她。
臺上。
剛剛那個耀武揚威的大猩猩此時正被女人抓着不算長的頭髮,狠狠地撞在地面上。
咚咚咚的——
蘇奈的眼裏沒什麼神情,她的忽然抓起那個人的左手,一個狠勁兒,戳進了對方的眼睛裏!
全程,她沒有碰到一滴血。
“摸我?”
開始的時候,那男人過來直奔着蘇奈的大腿,噁心的她恨不能把這人的腦子崩了。
那人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因爲太情敵。
也沒人會想到那個瘦瘦的,看起來很有氣質的女人,居然下手這麼黑……
蘇奈站在那個哀嚎不止的男人身邊,視線掃過底下的人,“還有人麼?”
她拳套都沒戴,牙套也沒戴,就是赤手空拳……
這哪來的魔鬼?
剛剛他們都沒看清什麼,那個大猩猩瞬間就倒地了。
可即便沒看清,從對方那個哀嚎聲裏都能聽出他的痛苦。
“我來。”
一個聲音響起,蘇奈錯愕回頭。
霍錦言……
鷹頭一愣,這是做什麼?
蘇奈緊緊的盯着他。
霍錦言瞥了眼底下的人,“還不把那個人擡走?”
話落,立馬有人跑上來把那個哀嚎不止的人擡走了。
這場比賽沒有銅鑼聲。
全憑自己。
剛剛鷹頭那邊贏了的人?
嘿!
有看頭。
那羣人更熱鬧的歡呼起來。
“打死她!”
“打死他!”
追光燈落在他們身上,蘇奈保持剛剛的姿勢沒動。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對成爲對立方。
歡呼聲太大了。
霍錦言在靠近過來掰住她手臂的那一刻,她聽見了男人沙啞的聲音——
“老婆,你聽話,別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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