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霍錦言 >第769章 死了爲什麼又回來
    那時候她還很年輕,卻站在了巔峯,帶領整個城市的人前行,將s市徹底變成了一線城市。

    去年國內評選的十大傑出企業家裏,她遙遙領先,成爲第一。

    吉奈看着孫特助給她找出來的那部紀錄片,有些失神,“我總覺得我是在看別人的人生……”

    旁邊的男人在看玻璃裏的那些魚,笑問:“你一個人晃盪兩年,怎麼沒談戀愛?”

    吉奈涼涼的瞥他,“生活都生活不了,談什麼戀愛?”

    養兒子都費勁呢。

    他倚着玻璃,“腿瘸了吧?”

    仔細看能看出來她的腿不太對勁,但並不明顯。

    吉奈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有點危險,“……電影裏說是……我的腿是你打的?”

    玻璃旁邊的男人斜視着她,眼底映着吉奈的側臉,那麼深那麼深。

    他的記憶一瞬間就跑回了十一年前的那個冬天。

    冰天雪地的夜晚,他在她的小區門外等着,等了很久纔看見那個女人回來。

    那一幕,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可細細想來,居然過去了十幾個漫漫四季。

    半輩子都過去了。

    “是你不聽話。”他低聲呢喃。

    如果你聽點話,我們或許……就不會斷斷續續錯過那麼多年。

    在一起十幾年,有一半的時間他們都是分離的。

    那時候他才28歲,還處於年輕人的行列,不說出類拔萃,倒也能稱之爲事業穩定,生活無憂。

    別人提起他,都是用儒雅、矜貴這一類的誇讚詞彙。

    可現如今,他紋身遍佈,從內到外都是傷痕累累,不再做他所熱愛的事業,丟下了養他成人的父母,也放下他疼之入骨的女兒。

    稀裏糊塗十幾年,到頭來……

    談不上妻離子散,卻也達不到和和美美。

    霍錦言常常發呆,質疑自己這十幾年到底幹了什麼。

    他沒有傷天害理過,怎麼就……

    “你以前做什麼的?”吉奈問,“一直當兵麼?”

    霍錦言從掙扎與回憶中抽出神,“律師。”

    “律師?”

    吉奈十分懷疑,“你身上那麼大的紋身,還能做律師?有可信度麼?”

    “現在不是不做了麼。”

    她又問:“爲什麼不做了?”

    男人垂眸,沉默良久,“打了一場官司,輸了。”

    跟她之間的官司,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贏的可能。

    卻因爲堅持,撐到了現在。

    霍錦言試想,如果這一切都要再重來一次,他可能根本沒有勇氣和膽量再承受。

    可能第一次……就放棄了。

    “嗡嗡——”

    他口袋裏的電話響了。

    霍錦言看見來電號碼,先猶豫了下,然後走出去接聽。

    幾分鐘後,掛了通話。

    而對面的霍清絕坐在客廳沙發裏激動的在捏着手機。

    他面前擺放着一張單子。

    是親子鑑定的結果。

    之前多多給了他兩根頭髮,讓他去做親子鑑定。

    結果出來了,顯示兩根頭髮的主人,有血緣關係。

    他一瞬間就懷疑可能是蘇奈,不然多多怎麼會拿給他?

    她還活着……

    還活着……

    眼眶情不自禁的泛酸,鼻子涌出一股難受的滋味,迫使眼眶裏流出兩行淚。

    楚嬌端着兩杯牛奶過來時,看見了他的側臉。

    她忍下內心的波動,“喝點牛奶去睡一覺吧。”

    聞言,霍清絕趕忙擦掉眼淚,“好。”

    他匆匆的喝完牛奶,猶豫了下,“我要出去一下,天太冷,你就別出去了,在家看看書,你下個星期不是還要出去面試麼?”

    楚嬌用兩年半的時間拿下了學位證書,如今可以正式去找工作了。

    親眼看着他離開,楚嬌扶着桌邊低下頭,忍不住拿起手機打給了閨蜜。

    “好好,她還是回來了。”她失神的說。

    對面的好好似乎在忙什麼,走到了安靜的地方纔問:“誰回來了?”

    楚嬌靠在柔軟的沙發裏,神情有幾分落寞,“霍清絕愛的那個人。”

    她從一開始就覺得霍清絕這樣的男人,跟她天生就不是一路人,無非是他們各取所需罷了。

    直到兩年前,她無意間看見霍清絕拿着他弟妹的照片,眼淚止不住的掉時,她才知道……

    原來,他心裏愛的是他的弟妹,那個她一直崇拜的偶像。

    說傷心麼?

    倒也不至於。

    說失望麼?

    好像這個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有什麼資格談失望難過?

    他們之間本就是利益關係,也沒有任何法律保護的關係,她不能質問,更不能心懷不滿。

    因爲她如今的一切,都是霍清絕給她的。

    他也從沒說過他愛自己,他也說過,如果哪一天她遇到了自己愛的人,他會讓她走。

    可是感情是控制不了的,哪怕她一再的叮囑自己不要愛上這個人,但事與願違。

    兩年多以來,她不僅愛上了他,還愛的歇斯底里。

    卻只能悄悄地,什麼都不能講。

    無論他爲誰徹夜難眠,無論他爲誰流淚,爲誰奔波,她都不能說隻字片語。

    因爲沒資格。

    “嬌嬌,要不……你們分開吧?”

    好好知道這些事,可人家霍總從始至終也沒有要求過楚嬌什麼,既然都是你情我願,那麼這個結果,也沒什麼好爲難人家的。

    “可我不甘心。”楚嬌痛苦的閉上眼睛。

    “他們都說她死了,不是死了麼?爲什麼又回來了?”

    好好很震驚,“嬌嬌,你怎麼會這樣想?”

    楚嬌突然回過神,有些驚恐,她竟然將內心想法說了出來。

    “我……”

    “哎,能理解,愛之深嘛,那你想怎麼辦?要跟霍總坦白麼?”

    楚嬌自嘲的一笑,“坦白?坦白什麼?坦白我不希望蘇總回來?還是坦白我不希望他心裏愛着別人?替代品,就要有做替代品的覺悟。”

    “你忙吧,我還要洗碗。”

    掛了電話,楚嬌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她好想給霍清絕打個電話,讓他回來,讓他不要去見她……

    ☆

    一晚上,楚嬌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一宿都沒閤眼。

    他沒回來。

    兩年多以來,除了出差,除了去他父母那裏,他從沒夜不歸宿過。

    這是第一次……

    並且一個電話都沒打回來過……

    望着家裏的每樣東西,兩年多,她好像已經把這裏當成她的家了。

    今天是她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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