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霍錦言 >第201章 發燒
    向陽看女人一眼,先問道:“王奶奶,後生冒昧前來打擾實在抱歉,我是想來跟您打聽一件事。”

    “客氣了,你說吧。”

    按照輩分,的確應該叫一聲奶奶。

    “張橋您認得嗎?”

    聞言,老夫人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淺笑得體。

    她沉默了能有一分鐘,“不認識。”

    向陽能猜到會是這種結果,他主動解釋道:“王奶奶,是這樣的,張橋如今有點事,我們想要找一些證據。”

    “幫他?”老夫人突然冷笑。

    “不是不是!”向陽忙搖頭,“是想找一些他犯罪的證據。”

    老夫人緩緩低頭,撫摸着手上的瑪瑙戒指,她嘆口氣,“我本以爲這輩子也就這麼過去了,可這個人啊,偏偏又要冒出來折騰我。”

    “我能證明什麼呢?我對他並不瞭解。”

    向陽說:“您只需要指認他是張橋就行,他殺過人的是你應該知道,如今他換了個身份,活的風生水起,不應該讓他繼續逍遙法外的。”

    老夫人再次陷入沉默,纔看向蘇奈,“這位是你夫人?”

    蘇奈剛要開口,向陽猛的按住她的手腕,“是,奶奶,跟您說點事,您有點心理準備。”

    “你說。”

    老夫人不愧是出身大家的,縱使震驚也是很淡的那種。

    “張橋精神有問題,他殺了人之後逃到國外,然後一直研究生物學,人工繁育嬰兒,嬰兒足夠月份後,他就拿出來做實驗,非人一樣的折磨。”

    老夫人頓時怒了,“這個不是東西的!”

    可罵人也這麼含蓄。

    她跟丈夫一生只有那麼一個女兒,被張橋帶跑以後,生孩子難產雙雙遇難,他們夫妻受不了打擊,就搬走了原來的住處。

    三年前,丈夫也先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人。

    女兒喜歡雪,她就住這裏幫女兒欣賞雪景。

    “我家囡囡性子軟,耳根子也軟,心更軟,都是我害得啊,我打小告訴她不要歧視窮人家,要平等對待任何人。”

    “可那個畜生,把我女兒弄的未婚先孕!他爸爸還不想給我女兒一個體面的婚禮,瞧不起我女兒未婚先孕,張嘴閉嘴侮辱我的女兒,你說這種情況我能同意嗎?我不後悔我當初阻止他們!我只後悔沒管好我自己的女兒。”

    老夫人昏花的眼眸裏含着淚。

    “那個該死的,後來跑了,我也找不到他。”

    停頓了會兒,老夫人整理好情緒,說道:“如果以後需要我指認,我會出面的。”

    “那就謝謝您了奶奶,您節哀。”向陽禮貌的說。

    老夫人揮揮手,“都這麼久了,你們要不要留下喫點便飯?”

    向陽拉着蘇奈的手腕起身,“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您了。”

    “那行。”

    臨走前,老夫人喊住她,“姑娘。”

    蘇奈回眸。

    老夫人帶着歉意的笑着,“雖然他沒有明媒正娶我的女兒,但也算是我半個女婿,他犯了錯,我先替給你道歉,他不是人,會有報應的。”

    蘇奈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您保重。”

    老夫人笑起來,“好,兩位慢走。”

    ☆

    這地方的確夠冷的,比s市冷很多。

    回去的途中,向陽接到了自己人的電話,他看了眼蘇奈,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

    “張橋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位置,離咱們並不遠。”

    幾年來再次一次感受到跟安德歷近距離,蘇奈的心不可能不緊張。

    但她不怕。

    “他在哪能確定嗎?”

    “海洋市。”

    海洋市和海沙市隔着一百多裏地,一點也不遠,只是不知道安德歷下一步要去哪。

    他一定是從這邊入境的。

    而且還沒被查出來。

    蘇奈也沒辦法去舉報安德歷的虛假身份,那樣的話她自己也得受牽連。

    如果能全身而退,誰也不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讓人遠遠的跟着。”向陽說。

    回到酒店。

    蘇奈感覺十分疲憊,躺在牀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覺得沒力氣,臉頰熱熱的,但身上又冷的發抖。

    “喂!”

    臉被人拍了幾下,蘇奈不滿的睜眼,“幹什麼?”

    向陽臉色不大好,扶着她的脖子就要把她拉起來,“你發燒了,跟我去醫院。”

    “不去,我喫點藥就行了。”

    “這個時候不能硬撐懂嗎?誰也不知道張橋什麼時候會動手,你想拖着一個發燒虛弱的身子跟他鬥嗎?他竟然能決定回國,就說明了萬全的打算。”

    向陽強硬的把她扯着坐起來,將羽絨服丟給她,還有雪地靴帽子等。

    “穿上。”

    向陽去接了一杯溫水放在水杯裏帶着。

    酒店外有24小時等候的司機,他們上了車,向陽吩咐保鏢朝着最近的醫院去。

    蘇奈靠在角落裏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外面天漆黑漆黑的。

    她朦朦朧朧間彷彿看見了霍錦言。

    他就站在不遠處笑看着自己。

    可當手背上的針扎進來,那股子刺痛把她驚醒。

    她竟然已經躺在病牀上了。

    向陽拉着一把椅子坐在牀邊,嘲諷道:“再燒一會你就成傻子了,正好可以回去給張瘋子做實驗。”

    蘇奈皺眉,渾身沒勁兒,說話都說不動。

    “想喝水嗎?”向陽湊過來輕聲問。

    她沒吭聲。

    男人捂着針管,確保藥不涼不會刺激到她。

    蘇奈閉着眼極其緩慢的開口:“放心,這點針對我來說,還不會怎麼樣。”

    那麼粗的針管都扎進過她的血管,這麼細的針頭算什麼。

    向陽沉默許久,才問道:“你曾經,經常那麼跟他們打嗎?”

    蘇奈閉着眼,腦子裏情不自禁想起那些年。

    “嗯,但反抗的時候少,都是控制不住的時候會動手。”

    不光是她,如卿也會,小二更會。

    “那針是不是很疼?”

    “那是給俘虜用的,但他弄的藥效要比給俘虜用的刺激神經好幾倍,還要連續打好幾支。”

    向陽驚了,“人不能崩潰嗎?”

    “能。”

    但爲了活下去,她只能動手反擊,不然真的會瞬間被藥物刺激成傻子。

    受不了折磨,她就想辦法逃了。

    如果早知道會演變成如今這樣,她很希望當年被抓回去的人是她,而不是小五。

    越不想欠別人的,偏偏又欠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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