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霍錦言 >第422章 流產
    狗哥被扎那一下,疼的鼻尖瞬間冒汗,那個女人下手太狠,直接扎到了骨頭裏!

    他剛被甩到地上,就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不愧是打手出身,抗打能力的確不錯。

    梁帥剛靠近他,就被狗哥一拳打了回來。

    他頓時眼前一片黑的冒星星,捂着鼻子大喊——

    “洛娜!”

    蘇奈也有點意外狗哥能被紮了一刀還能動。

    在狗哥兇狠的視線掃過來時,他的身影也緊跟着靠近而來!

    女人一隻手轉動着機槍狠狠一甩,狗哥靈活的彎腰躲開,可她頓時擡起腿,用鞋後跟奮力的踢在狗哥的腦袋上!

    狗哥頃刻間栽倒在地,但他十分難對付,倒地的瞬間一個迅速翻身,雙手抓住了女人的腳踝,狠勁兒一扯!

    蘇奈失去了平衡,卻反應極快的一個旋轉,瞬間站在了狗哥的身上,那隻腳就踩在他的褲襠上!

    “啊啊!!”

    那一刻,狗哥用勁兒去敲女人的腳踝,鑽心的疼痛傳來,蘇奈的眼神通紅!

    嗜血猙獰!

    “我不殺你,你還不知廉恥?”

    刀子從後腰抽出來,蘇奈一個下叉,刀子瞬間沒入狗哥的左眼眶!!

    “啊啊啊啊——”

    一陣哀嚎響徹這個雪夜中!

    梁帥頭皮都要掀開了,他坐在地上望着這一幕,只覺得自己一點都上不得檯面,她沒有針對自己,真的是她足夠仁慈了!

    刀子她沒拔,狗哥下意識的捂住眼睛,蘇奈抽回腳踝,狠狠地踢向他的褲襠!

    狗哥瞬間沒了聲音。

    已經疼到毫無身體反應,只能拼了命的哀嚎。

    “啊啊啊——”

    蘇奈聽着厭煩,順手拔出刀子戳進他的嘴巴里。

    “唔——”

    扭動了下腳踝,蘇奈俯視着滿地打滾的光頭,“你要慶幸我現在不叫洛娜。”

    十三年前的洛娜,會殺了他。

    十三年後的蘇奈,只會弄殘他。

    梁帥哆哆嗦嗦的爬起來,貼着牆根不敢亂動。

    蘇奈用餘光睨着他,“答應我的事別忘了,我找得到你。”

    “您……您要走嗎?”

    看見她要走,梁帥感覺有點空落落的。

    “怎麼,難道還要我幫你收屍?”女人頭也沒回。

    她拎着機槍,連帶着剛剛虛無縹緲的聲音,漸漸的消失在了這場風雪裏。

    ……

    “蘇奈!”

    向陽從林子裏鑽出來的時候,看見倚着樹站着的女人,她似乎很痛苦。

    他去那個寨子找了,但並沒有看見人。

    蘇奈擡眸,“扶我一把。”

    她腹部疼的厲害,腳踝也疼的不行,現在根本走不了。

    向陽匆匆趕來,看見她滿手的血,並且一身的血腥味。

    “哪來的血?”他緊張的問。

    明面上看不見她身上有傷。

    “先回去。”她低聲說。

    向陽趕緊揹着他往外跑,跑到車子停的地方,上車走了。

    老頭兒正在抽菸,看見那個女人被人揹着回來,登時站了起來。

    “你快看看她!”

    下車的時候向陽才發現蘇奈暈了,渾身燙的不行。

    老頭兒趕緊丟掉煙,“送去屋子裏。”

    他則往外走。

    不一會兒,老頭兒帶着一個嬌俏的姑娘回來,“阿墨,你去給她看看。”

    阿墨這個姑娘長的清清純純的,就像個不諳世事的雪娃娃,白白嫩嫩的,一雙眼眸溼漉漉的好看,梳着兩個麻花辮,穿着一身古樸的對襟棕色的襖子。

    她走進屋反手關上門。

    向陽左看看右看看,老頭兒說:“我孫女。”

    “長得不像你。”

    老頭兒笑了,“像她媽。”

    向陽擔心的不得了,這一個兩個都沒有神智了,他都顧不過來。

    在外面邊抽菸邊等,急的向陽好幾次都想衝進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阿墨推門出來了,看向老頭兒,“爺爺,她流產了,情況不大好。”

    聲音都是脆脆的。

    向陽那會兒就看出來了。

    “那要怎麼辦?”

    “我給她處理了一下,等退燒以後再看吧,不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她個人體質還是很好的。”阿墨一本正經的回答。

    “我儘快安排人送你們離開這裏,你們去大醫院看看。”老頭兒說。

    “好好好,謝謝您了。”

    這裏亂七八糟的,正大光明的肯定走不了。

    ……

    昏睡了一天一夜。

    蘇奈再醒過來時已經天亮了,外面刺眼的白雪晃的她難受。

    過了幾秒鐘以後,她猛的坐起來,可腹部的疼痛讓她一陣皺眉。

    感受着某處的不尋常,思緒漸漸回攏,她下牀焦急的往外走。

    推開隔壁的門。

    牀上正躺着一個人。

    認識這麼多年,除了有兩次他們去醫院外,蘇奈從沒見過這樣的霍錦言。

    他的臉白的像是紙一樣。

    蘇奈都不敢靠近,生怕看見毫無生氣的他。

    她慢慢轉身,屋子裏沒有人,乾乾淨淨的房間裏什麼都有,她倒了點熱水,洗了一條毛巾,然後走到牀邊。

    看着閉着眼一動不動的男人,她的心翻江倒海似的揪着。

    她默默地給男人擦拭着臉,彎下腰將吻落在他的五官上,憐惜溫柔的舉動卻透着顫抖。

    “我給你報仇了,那羣壞人被我收拾了一頓,我這兩天就帶你回家。”

    聲音都是顫的。

    蘇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發抖,“我護着你這麼多年,不惜去坐牢就怕牽連到你,可你總是讓我煞費苦心!幹嘛非要跑過來……”

    “我他媽又死不了。”

    眼淚掉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蘇奈掀開被子給他擦拭身體。

    看着那雙筆直修長的腿,忽然想到那天老頭兒說他可能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她捧住男人的頭,哽咽道:“哪怕傾盡一切我也會讓你站起來,怎麼來的,我就怎麼把你帶回去。”

    心疼,無助,擔憂,慌亂全部凝聚在心頭。

    他倒下了,孩子沒了。

    哪怕當年入獄她也沒有現在這麼崩潰過。

    可蘇奈的崩潰總是無聲無息的,呆呆的坐在那,一點反應都沒有。

    素來天崩地裂也面不改色的蘇奈,終於赤紅了眼睛,眨了一下,淚水順着往下,滑了兩行。

    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是一個充滿了豔陽的雪天。

    滿目的雪光送着他們離開。

    蘇奈頭也不回,緊緊的抓着男人的手將他挪到車上。

    她回眸望了眼那個寨子的方向,旋即上車離去。

    上了車,她便開始給如卿打電話聯繫各大國家的骨科醫生和康復專家。

    商務車漸漸消失在泛着光的雪路上,踏上回國的旅途。

    而它,連一陣塵煙都未曾留下。

    風雪吹過,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更沒人知道那個曾讓南非各路人物都忌憚的女人,曾來過。

    ……

    而那時太年輕,並不知道生命中所有贈送的禮物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

    不論是物,還是所謂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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