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霍錦言 >第478章 別人的命一文不值
    知道他心裏不舒服,蘇奈也不想跟他爭吵。

    也明知她自己的做法對他不公平。

    可……

    沒辦法。

    她做不到讓霍錦言受一丁點傷,如果所有的風雨她都能頂住,她仍舊希望他能安然無恙。

    但眼前的霍錦言不大對勁,他似乎越來越偏激,情緒也愈發的起伏不定。

    蘇奈疲憊的坐下來,“你跟我聊聊吧。”

    他仍舊保持着握着門把手的姿勢,輕笑一聲:“說了你聽嗎?你作爲總裁,有想法有遠見,你做的決定輕易改變不了,我用事實證明過,我的話對你沒什麼用。”

    “我沒有不聽你的。”她解釋。

    “然後呢?”

    霍錦言歪頭,“可至今爲止你也沒跟我提及半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都問到你面前了,你還在瞞我!”

    客廳裏的兩個人清楚的聽見他們在爭執。

    向陽皺了皺眉,這種時候他可不會湊上前。

    “趕緊喫你的飯。”他催促豎起耳朵的肖騫安。

    臥室裏。

    霍錦言的眼神如同陰冷的陌生人,“我再問你一遍,發生了什麼事?”

    蘇奈坐在牀邊,手捂着嘴脣,她低垂下眉眼,默不作聲。

    幾分鐘後。

    她閉了閉眼睛,低聲道:“容黛安回來了。”

    “誰?”

    霍錦言不知是沒聽清還是不確定。

    “容黛安。”她咬牙重複了一遍。

    罷了。

    房裏安靜到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

    輪椅的軲轆微微轉動,後退到女人面前,他彎下腰來對視着女人的眼睛。

    他聲音極其的輕,“你不是把她弄死了嗎?”

    “沒有。”

    蘇奈抓了下頭髮,“安德歷死了,但容黛安和安德歷的助手布魯斯我沒做什麼。”

    他眉心擰了下,手搭在輪椅扶手上,指腹輕輕敲打着。

    “你都殺了一個,依舊都要坐牢,爲什麼不直接全殺了?”

    聞言,女人緩緩擡眸,有點錯愕的打量着面前的霍錦言。

    記憶裏的他是個翩翩公子哥,是個儒雅紳士的律師,教養素質時刻不忘的那一種。

    怎麼這會兒,竟然能說這麼狠辣無情的話?

    那個眼神讓霍錦言笑出了聲。

    他伸出手摸了摸蘇奈的眼睛,靠近她耳畔低語:“在能讓自己活下去面前,別人的命一文不值。”

    霍錦言的狠,是不動聲色的。

    但蘇奈,是天崩地裂的。

    “她還活着又怎樣?”

    他操控輪椅到牀頭櫃旁,從抽屜裏拿出一盒煙,一起點燃了兩根,再折返回來遞給蘇奈一支。

    隨後,霍錦言慢吞吞的挪動到窗前,將窗子敞開了一個縫隙。

    “你怕她回來報復?她也沒做什麼,當初你不也沒對她做什麼嗎?”他停在了窗前,遠遠的望着牀這邊。

    蘇奈面無表情,眼底都是不屑一顧的神色,“我就把她的臉劃破了,布魯斯被我戳瞎了一隻眼睛。”

    “那天那個人是南非的警察,他在追查容黛安的下落,我一直懷疑我在金三角被人堵住,就是容黛安下的套,跟我公司裏的一個股東合夥想要弄死我。”

    “我不是怕她回來報復我,如果是我一個人,隨便他們怎麼來,我都能接着,可我有你,還有多多,我顧及不暇,況且她只是衝着我來,她恨也是恨我,我幹嘛要連累你也一起?”

    霍錦言吸了口煙,深沉的眉眼裏染着風霜,“你爲什麼會覺得是連累?沒準她連帶着我一起恨了呢?”

    “所以啊,如果她真的找回來了,那些事我來做,你是律師,我不想讓你毀了你經營了半輩子的事業。”

    在蘇奈眼裏,他真的就像是一張白紙,純淨無暇,上面灑滿了陽光,未來與餘生都應該是通透純潔的。

    不應該沾染上半分污點。

    輪椅緩慢的來到她面前,臉頰被人捧起來,他的吻落在女人的額頭上。

    “還記得當年我告訴你,霍錦言,這三個字不僅僅是一個名字而已。”

    她望着男人離開的背影,只覺得心頭狂跳。

    那種不安愈發的強烈。

    ……

    這一晚,蘇奈輾轉難眠,最後還是霍錦言輕輕摟住她以後才睡着的。

    窩在他懷裏,她心裏沒由來的踏實。

    翌日。

    蘇奈要去公司,那個陳伯,她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

    等她走以後,霍錦言自顧自的穿大衣,向陽挑眉:“你要出門?”

    “律所的人來接我去辦點事,晚點回來。”

    說完,霍錦言自己操控輪椅出去,肖騫安趕緊搭把手把他送到電梯上。

    公寓單元門門口,一個個子約有一米八五以上的男人,黑色的皮夾克,寬鬆的棕色軍褲,一雙黑色的靴子,正叼着煙在打量附近的景色。

    聽到電梯開門的動靜,皮夾克男人下意識回眸。

    那一刻,他略有驚愕,上上下下看了半天那副輪椅,然後將香菸隨手一彈,那輕飄飄的菸頭竟然直接戳進了遠處的雪堆裏,立在上面穩穩當當。

    皮夾克男人闊步走過去,推着輪椅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公寓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看着非常龐大帥氣。

    拉開副駕駛的門,皮夾克男人一個彎腰,輕而易舉的把霍錦言放到副駕駛,然後將輪椅摺疊起來放在後座,旋即駕車離去。

    車上,暖烘烘的空調驅散着他們身上的涼氣。

    “腿怎麼弄的?”

    霍錦言倚着中控臺,他眯了眯眼睛,“摔的。”

    皮夾克橫他一眼,“我剛剛抱你的時候,你的腿是有力氣的,雖然不大,但有知覺,而且我碰你的腿的時候你也沒有任何不適,既然沒有,那就基本可以走,可你還在坐輪椅,怎麼,言哥的脊椎讓人敲了?”

    觀察的還真細緻。

    霍錦言煩躁的很,“要他媽你管?”

    “好好好。”皮夾克男人笑了,調轉方向往主路走。

    “他們知道你聯繫我,都嚷嚷着要來,定了地方,你不忌口吧?”

    說完,他又自顧自的點頭,“應該不用,一個脊椎而已,忌什麼口。”

    越野車在路上拐來拐去,一個小時後停在了一傢俬人餐館的門口。

    霍錦言打開車門,皮夾克男人速度很快,匆匆繞過車頭把輪椅直接拿進餐館裏,然後才折返回來抱着他飛快的進門。

    “快來看看,你們的大隊長讓人敲斷了脊椎。”皮夾克男人大聲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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